奚媛當然知道金烏的厲害。Google搜索
她心裡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金烏的對手。
她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二哥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們周人?」
金烏一邊向奚媛走過去,一邊聳聳肩,雲淡風輕地說道:「要怪,就只能怪他是蘇努大王!他擋了殿下的路!」
奚媛怒吼道:「我二哥是真心想與周國結盟!」
金烏仿佛聽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仰面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他擦了擦眼角的笑淚,反問道:「蠻子,可信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二哥和我的母親也是周人!」
「你這話,還是留著去找你二哥說吧!快點上路,你們兄妹二人,也好早些團聚,路上有個伴!」
說著話,金烏將肋下的佩刀抽出。
他距離奚媛還有兩、三米遠,金烏身子先是向後一躬,接著一個箭步躥出,人已快如閃電般來到奚媛的身後。
奚媛眨了下眼睛,緊接著,就聽嘶的一聲,她的眼前變成猩紅一片。
在她的脖頸處,多出一條細細的紅線,鮮紅的血霧,順著這條紅線噴射出來。
她身子搖晃了幾下,向前撲倒。
直到死,她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金烏收刀入鞘,扭轉回身,看向奚媛的屍體,幽幽說道:「斬草,必須得除根!你是奚卓的妹妹,你就必須得死!」
他走上前來,一手提起奚媛的屍體,然後又走到侍衛屍體前,將其也提起來。
金烏一手拎一個,走進樹林當中。
屍體不能留在路上,得掩埋起來。
要讓蘇怒部落的人以為,奚媛是逃走的,而不是已死在周人的刀下。
今天晚上,蘇怒部落再次來了個大變天。
剛剛成為蘇努大王沒幾天的奚卓,被孟獠所殺,而周國的吳王李余,取而代之,成為新一任的蘇努大王。
最詭異的是,蘇努大王換成一個周人來做,蘇怒部落的內部,竟然沒有掀起太大的反對聲音。
原因很簡單,因為李余不僅是周人,更是天人。
而且,李余的天人身份,還是奚卓親口證實過的。
李余自己,則是稀里糊塗的被呂方、孟獠、高屠、沈開、秦勝英這些人,給硬架上蘇努大王的王位。
他成為蘇努大王,讓蘇怒人更加信服的是,李余竟然還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蘇怒語。
這要歸功於被困在加博山上的半個多月,他和蘇怒人頻繁接觸,有了語言環境,學起來自然更快。
李余自己心裡明白,他之所以把蘇怒語學的如此之快,完全得益於他的先天之軀,過目不忘。
可蘇怒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更加認定,李余的確是天選之子,是註定要成為蘇努大王的人!
李余坐上蘇努大王的王位,過程之順利,事後所遇到的阻力之小,也大大出乎了呂方的意料。
看來,給殿下打上天選之子的旗號,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只是,這其中也有個巨大的隱患。
何為天選之子?
天選之子,也可以理解為天子!
這話要是傳到京城,不知道要引來多少的猜忌。
弄不好,天子降罪的詔書,就會立刻傳到平昌郡。
不管怎麼樣,李余成為蘇努大王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平昌郡。
平昌郡太守張泓,聽聞這個消息時,興奮得都快早不到北了。
殿下做了蘇努大王,那麼,從今往後,平昌郡將再無外患之憂。
一想到這些年所受的外患之苦,張泓又禁不住喜極而泣,嗚嗚大哭起來。
他這個太守,做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每天早上他醒過來,他都會先在心裡感恩一番。
感恩自己能活著醒過來,慶幸夜裡蠻人沒有摸進城內,砍下自己的腦袋……
現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終於是過去了,苦日子也終於到頭了。
張泓悲喜交加,一時間,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平昌郡的百姓們,張燈結彩,猶如過年一般。
但蘇怒部落的戰事,可還遠未結束。
眼下,擺在李余面前的就有一個難題。
以貝當為首的哈衣軍,雖然撤離了加博山一帶,但他們可沒有回哈衣部落。
而是賴在蘇怒部落的領地里,並且在很多要地建造營寨,看樣子,他們根本沒打算就此撤走,而是要長期占領。
這,絕對是蘇怒人不能容忍的。
作為新一任的蘇努大王,還有天選之子的稱號,李余有責任,也有義務,驅逐走所有的哈衣人,奪回被他們占領的領地。
這兩天,李餘一直待在一間茅草屋裡,足不出戶。
看似在閉關打坐,實則是在和呂方等人置氣。
他從未想過要殺奚卓,更未覬覦過蘇努大王的王位。
呂方等人會有除掉奚卓,控制蘇怒部落的想法,他也能理解。
問題是,這麼大的事,既不與他商量,甚至都沒有提前告知他一聲。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當著他的面,直接砍下了奚卓的腦袋。
想想當時的場景,即便已經過去了兩天,李余的心裡仍在陣陣的發毛。
他正盤膝坐在毛皮毯子上生悶氣,門外傳來金烏小心翼翼地說話聲:「殿下?殿下?」
李余沒好氣地問道:「幹什麼?」
「殿下該用膳了!」
「不吃!」
「殿下已經兩天沒用膳了!」
「我說了,不吃!」
外面沒了動靜。
李余默默地從空間拿出一袋雪米餅,吭哧咬了一大口。
聽聞外面又傳來敲門聲,李余急忙把剩下一半的雪米餅放回到空間裡。
他把口裡的殘渣全部咽掉,又清了清喉嚨,這才開口問道:「誰?」
「殿下!是貧道!」
聽聞外面的人是呂方,李余重重地哼了一聲。
所有事情的根源,就出在呂方身上。
斬殺奚卓的行動,雖然是孟獠做的,但制定這個計劃的人,卻是呂方。
呂方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竟然瞞著他,偷偷摸摸的謀劃這麼大的事。
李余只是想想,就覺得來氣。胸悶。
「殿下氣歸氣,但可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貧道忘了,殿下有乾坤……」
他話沒說完,房門打開,李余從裡面探出頭來,他先是向左右看看,發現附近無人,這才稍感安心。
他瞪了呂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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