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還是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兒子得了失心瘋。Google搜索
他問道:「什麼刺客?說清楚了!」
李餘興高采烈地說道:「就是飛衛府抓到的那三個刺客啊!他們誣陷太子大哥,現在都死了,可真是活該!」
李惠撫了撫額頭,看向一旁,說道:「張忠!」
「奴婢在。」
「你,出去,給朕找一根藤條來。」
「啊?」
張忠目瞪狗呆。
李余連忙問道:「爹,你要藤條幹啥?」
「今天打不死你,你就是我爹!」
老頭子氣得拍案而起,臉紅脖子粗,鬍子都翹起好高。
李余連忙擺手,說道:「爹,你聽我說完嘛!那三個刺客是在分別關押的情況下,同時自盡,很明顯,大牢里有刺客的同黨,是在這個細作的指使下,三名刺客才同時自盡!而當時,鍾鐮就在大牢里,我已經下令,把鍾鐮,還有一名長史,乃至其它在場的官員、獄卒,全都關押,聽候發落。」
李惠聞言,眉頭緊鎖,不過漲紅的臉色已漸漸恢復正常。
他背著手,繞過桌案,走下來,在大殿內來回踱步,問道:「十七,你打算怎麼做?」
「挨個排查,務必要找出那個細作!」
「如果找不出來呢?」
「那就無限期的關押他們!」
李余正色說道:「飛衛府內,絕不能有細作,所以,哪怕有無辜之人受到牽連,也不能留下這個隱患!」
李惠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
老頭子緩緩點下頭,問道:「十七,你覺得,這個細作,會是鍾鐮嗎?」
李余搖頭,說道:「爹,我不懷疑鍾鐮的忠誠,但沒有揪出那個細作之前,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有嫌疑,也包括鍾鐮在內。」
「所以,若是找不到那個細作,你就打算一直關押著他們,把他們關押到死?」
「是的,爹!」
李惠看了他一眼,十七的心還是太軟了。
「不必這麼麻煩,三日之內,若找不到細作,所有人,統統處死!」
李余臉色一變,急忙說道:「爹……」
李惠向他擺下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接著,他又問道:「事發時,胡月英可有在場?」
李余說道:「沒有!當時胡將軍去了我的府邸,接我到飛衛府。」
「即便她不在場,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以她的職位,完全可以指使他人,代她去做。」
果然。
老爹雖然沒點過胡月英的名,但業已把她放入清除人員的名單里。
李余正色說道:「父皇,雖然胡將軍資歷尚淺,在飛衛府任職的時間還不算長,但兒臣覺得,她能力出眾,對父皇、對朝廷,忠心耿耿……」
他的話,總結起來只有一個意思,老爹以前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胡月英知道的肯定不多。
她才二十二歲,到飛衛府任職也沒幾年嘛。
李惠欲除胡月英的心思倒也不重。
這與胡月英的年紀、資歷無關。
主要是飛衛不能同時失去左右兩個將軍。
除非飛衛上將軍能力出眾,對鷹眼和影隨皆能做到牢牢掌控。
而問題是,自己的兒子李余,顯然不具備這種天賦異稟、超凡脫俗的能力。
所以,鍾鐮和胡月英,最多是兩者去其一。
李惠說道:「既然,你認為此事與胡月英無關,那麼,就把鍾鐮等人處理掉吧。」
那可是好幾十人啊!
李余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什麼是皇權,只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可讓幾十人性命不保。
他吞口唾沫,低聲道:「倘若三日內,我找到細作……」
李惠振聲說道:「即便你找到細作,這些人的失職之過也不可原諒。朕未罪及他們的家人,已是法外開恩,你還有何不滿?」
看出老爹動了真火,李余再不敢多言,躬身說道:「爹,孩兒告退!」
「去吧!」
李余轉身正要走,李惠又把他叫住:「等等!」
他不解地看著老爹。
李惠臉色緩和了許多,對他點點頭,柔聲說道:「今日第一天當差,做得還不錯。」
「謝謝爹誇獎。」
「回去吧!」
「孩兒告退!」
李余走後,李惠看向張忠,說道:「張忠,鍾鐮等人的事,你去處理一下。」
「陛下,十七殿下他……」
「他太年輕,心也還不夠硬。」
張忠理解地點點頭,含笑說道:「還是陛下體貼十七殿下!十七殿下尚且年幼,拔苗助長,無益於殿下的成長。」
李惠笑了,感嘆道:「說起來,十七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了!」
對這個兒子,他壓根沒指望能成才、能出息,可現在來看,老十七還是有潛力可挖掘。
加以培養,將來,或許不失為太子的左膀右臂。
李余出了皇宮,沒有再去飛衛府,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剛回來,黃兆便疾步迎上前,賊兮兮地向左右看看,然後湊近李余,低聲說道:「殿下,真被您說著了,小翠那丫頭,今早出府了!」
「哦?她去了哪裡?」
「東市的悅來客棧,她去見了客棧的掌柜。春生說,兩人在裡間,偷偷摸摸地待了許久,也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估計,是在商量所偷之物的價錢!」
「嗯!有可能!」
李余心不在焉地說道。
原來是東市的悅來客棧!
這家客棧,就是前朝餘孽的據點之一了!
只要自己破獲了這個客棧,以後,他再不用怕東窗事發。
因為他完全有得解釋,自己是故意把前朝餘孽安排在自己身邊,就是想通過她們,獲得更多關於前朝餘孽的線索。
而事實證明,他的做法,的確有了成果!
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笑容,拍下黃兆,說道:「重賞春生!還有,你也重重有賞!你二人,去帳房各領兩百兩銀子!」
黃兆聞言,又驚又喜,樂得嘴巴合不攏。
他雀躍地問道:「殿下,我要不要現在就把小翠……」
他話沒說完,李余做個禁聲的手勢。
黃兆縮了縮脖,會意地連連點頭。
李余說道:「此事,我自有定奪!還有,記住,不得對任何人聲張,你和春生的嘴巴,都給我管嚴了!」
黃兆立刻閉上嘴巴,還做個縫針的手勢。
李余仰面而笑,轉身向外走去。
黃兆連忙問道:「殿下又要去哪?」
「填坑去!」李余快步走出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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