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人從小路跑出來,立刻有兩名騎兵迎了上去,將那人擋了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兩名騎兵沉聲問道:「來者何人?」
「軍爺,小人……小人報官……」
那人看起來有二十多歲,身穿短褐,腳蹬草鞋,一副農夫的打扮。
兩名騎兵皺了皺眉頭,面露不悅地說道:「要報官,就去縣衙!」
「軍爺,人命關天啊……」
「大膽!」
兩名騎兵雙雙向前催馬。
農夫尖叫,嚇得連連後退。
李余從馬車裡走出來,問道:「何事?」
「殿下,此人似有急事報官!」
「帶他過來。」
兩名騎兵應了一聲,向農夫甩頭說道:「殿下召見,過來吧!」
農夫沒想到軍兵會稱呼馬車裡的人為殿下。
他一臉的呆滯,站在原地沒敢亂動。
兩名騎兵不滿地說道:「你不是要報官嗎?」
農夫結結巴巴地說道:「小人……小人還是去縣衙吧……」
「囉嗦!快過去!」一名騎兵沒好氣地訓斥道。
農夫吞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走到馬車近前。
李余從車轅上跳下來。
農夫嚇得倒退一步,聳著肩膀,縮著脖子,腦袋低垂,大氣也不敢喘。
李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有何冤情?」
「小人……草民張桃,並……並無冤情!」
聽聞這話,周圍的官兵皆勃然大怒。
王亮、賈維兩名旅帥,雙雙催馬上前,對農夫怒目而視,凝聲說道:「膽敢戲弄殿下,你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
農夫嚇得臉色煞白,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伏在地,邊向前叩首,邊急聲解釋道:「是……是村子裡跑進來一頭大蟲,已經……已經咬傷數人……」
大蟲?
李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桃說的是老虎。
老虎跑進村子裡傷人,這還真是一件緊急的事。
若是去到縣衙報官,等縣衙再派人到村子裡,老虎不知又要多傷多少人呢!
李余想了想,說道:「王亮。」
「小人在!」
「你率一旅騎兵,去村子裡,將那頭老虎……大蟲打死。」
「是!殿下!」
「哦,對了!記得把死大蟲帶回來。」
虎皮、虎骨都是蠻值錢的。
「是!殿下!」
王亮答應一聲,帶領著一隊騎兵,直奔張桃的村子而去。
李余的隊伍,則停在路邊等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道路,走來一支商隊。
這支商隊的規模不小,得有數十號人,有好幾輛馬車上還插著鏢局的鏢旗,遠遠望去,上面繡著『威遠』兩個大字。
看到商隊越行越近,賈維向手下的騎兵們使個眼色,原本下馬休息的眾人,又都紛紛上馬,目光警惕地看向商隊。
商隊距離李余這邊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停下。
一名騎馬的中年人率先過來。
他快速掃視一圈,見賈維胸甲前有扣花,他立刻向賈維抱拳拱手,含笑說道:「軍爺,我等是威遠鏢局的鏢師,正護送一批貨物到秦州。」
「嗯。」
賈維不動聲色,上下打量此人。
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肩寬背厚,手掌的拳鋒,有厚厚一層的老繭。
向他身後的商隊看,足足有十多輛馬車。
每輛馬車上都裝著大號的箱子。
倘若留心細看,不難發現車輪留下的車轍很深,顯然,箱子裡裝的都是深重之物。
對於對方運送的貨物,賈維一點也不關心,他不耐煩地揮手說道:「你們運送的是什麼,要運送到哪裡,不用跟我說,要走,就趕快去過!」
「是!是!是!」
中年鏢師點頭如搗蒜,在馬上又向賈維拱了拱手,這才撥馬回去。
很快,鏢局的車隊又開始向前行進。
鏢局的車隊,與李余的隊伍,眼瞅著要擦肩而過,可突然間,一輛馬車上的箱子裡,傳出咔咔咔機關轉動的聲響。
緊接著,箱子上出現兩排圓孔,從這些圓孔內,一併射出二十多支弩箭。
就位於馬車旁邊的幾名騎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弩箭射了個正著。
人們連人帶馬,一併側翻倒地。
變故來得毫無徵兆,即便眾騎兵都加足了小心,還是被對方的偷襲打了個從措手不及。
這口箱子的弩箭襲擊,只是拉開序幕。
之後,其餘的十多口箱子,也都齊齊發出機關的轉動和彈射聲。
只見無數的弩箭從箱子裡飛出,射向旁邊的眾騎兵。
頃刻間,百餘名騎兵,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殺——」
剛才跑過來與賈維說話的那名中年鏢師,率先大吼一聲,抽出佩劍,催馬直奔賈維。
噠噠噠——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馬到,人到,劍也到了。
賈維剛躲避開幾支弩箭,便看到中年鏢師殺到自己近前。
他抽刀向上招架。
噹啷!
對方劈砍下來的一劍被他用橫刀招架住。
不過,那席捲而來的強大衝擊力,讓賈維在馬背上坐立不住,身子側翻,栽下戰馬。
中年鏢師不依不饒,撥馬側沖,打算踩死賈維。
關健時刻,他的斜側方傳來一聲斷喝,與此同時,一條人影直奔他躥來。
咚!
人影正撞在中年鏢師的胯下馬,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戰馬受撞擊之力,側著退出去好幾步。
救下賈維的這人,正是朱大。
朱大將對方連人帶馬的撞開後,縱身躍起,人在空中,戰刀橫掃,直取中年鏢師的脖頸。
中年鏢師立劍格擋。
噹啷!
兩人之間乍現出一團火星子。
朱大飄落在地。
中年鏢師也跳下戰馬,揮劍沖向朱大,與他戰到一處。
這裡只是戰場的一角。
商隊裡的數十號人,這時候原形畢露,一個個皆亮出傢伙,瘋狂攻向李余所在的馬車。
冠英、十二衛以及剩餘的眾騎兵,與對方混戰到了一起。
頃刻之間,現場亂成一鍋粥,人喊馬嘶,鐵器的碰撞之聲,此起彼伏,響成一串。
一名鏢師抽空躥到馬車近前,他一劍將窗簾撩起,打算順著車窗,直接鑽進去。
他剛把腦袋探進車窗里,迎面便撲來一股刺骨的寒氣。
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耳輪中就聽噗的一聲,一根冰錐從他的口中插入,錐尖在他的腦後探出。
他的身子,被冰錐捅出去兩米多遠,整個人掛在空中,死狀之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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