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對著幹

  新朝初立,百廢待興,正值用人之際,正月里,官員們也忙著各司其職。✌👣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自初七開始,連著幾天開了大朝會。

  眾人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讓廢帝退位讓賢、端著玉璽出宮迎接秦灼的晏傾,在登上丞相之位後,露出了狼子野心,開始在金鑾殿上,公然跟女帝對著幹。

  一眾大臣為女帝著想,紛紛諫言,讓封做「瑞王」的蕭臨早日離京去封地。

  晏傾卻說「蕭臨年方十六,尚未到外放之年。」

  誰都知道廢帝原本想把皇位傳給蕭臨,留這樣一個人在京城,著是個隱患。

  但凡說自己效忠女帝的,都要說一句趕緊讓蕭臨離京,跟站隊似的,趕緊跟廢帝的子嗣撇清關係。

  偏偏晏傾不讓。

  而且,也不止蕭臨這一件事。

  晏傾做了晏相,大有攬權專政之勢,與京中幾個門閥權貴走的極近。

  朝中有不少官員懷疑晏傾想扶蕭臨上位,參他的摺子,雪花一般往宮裡飛。

  到了二月,此事越演越烈。

  大臣們再提將蕭臨外放出京之事。

  大臣們洋洋灑灑說出數種由頭。

  眼看著端坐龍椅上的秦灼都要開口答應了。

  晏傾出列,沉聲道「不可。」

  晏相這一聲「不可」說出口,滿殿無聲。

  哪有臣子這樣跟皇帝說話的,毫無恭敬可言。

  秦灼不怒反笑,問道「有何不可?」

  晏傾正色道「陛下英明神武,恩澤萬民,怎會容不下瑞王區區小兒?臣以為,若真將十六歲的瑞王外放出京,反倒會引得民間非議,因而此事萬萬不可!」

  「晏相所言不無道理,此事容後再議,退朝!」秦灼說完便起身離去。

  帝王儀仗緊跟著離去。

  只留下樑公公高聲喊「退朝!」

  大臣們退朝時,三三兩兩地一起出宮而去,說起女帝與晏相都是忍不住惆悵。

  如今這兩人,可謂劍拔弩張。

  有人後怕不已得小聲道「晏相說不可的時候,陛下那冷笑……快嚇死我了。」

  「這瑞王的事都提幾回了?陛下分明是想讓瑞王外放的,可晏相死按著不肯鬆口!」

  「今日早朝又鬧得不歡而散!」

  「風雨欲來……風雨欲來啊!」

  連一直在旁看熱鬧的顧長安都有些不安了。

  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剛才秦灼冷笑了嗎?

  她平日不也是這樣笑的?

  而且晏傾會因為蕭臨惹秦灼不高興?

  這怎麼可能!

  顧長安加快腳步往外走,想攔住晏傾問問他這次究竟唱的哪出。♦👍 ➅9ⓈʰǗχ.ĆO𝕞 💢♘

  哪知晏傾理都不理他,直接就走了。

  「這……」顧長安只能扯住邊上的花辭樹和謝無爭的袖子,把他們往邊上沒人的廊柱後,「你兩每次都比我早知道,趕緊說說,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可說。」花辭樹給他來了這麼一句。

  「你有本事就一個字都不要說!」顧長安放開了花辭樹的袖子,只朝謝無爭問道「晏傾跟你說了沒?」

  謝無爭搖了搖頭,說「沒有。」

  「連你都沒說。」顧長安覺得這事有點意思了。

  後頭的初五翻過欄杆,朝幾人這邊來。

  「初五就不用問了。」顧長安嘆了一口氣,「你肯定也不知道。」

  初五迎面就聽見了這麼一句,有些茫然得問道「什麼不知道?」

  「你什麼什麼都不知道。」顧長安有些繞地說道。

  初五沒有繼續問。

  謝無爭和花辭樹都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一道去長華宮走一趟?」顧長安想著反正晏傾這人是也怎麼也琢磨不夠的,不如直接去問問秦灼。

  他同幾人道「難道你們就不想……」

  謝無爭溫聲道「不想。」

  花辭樹不假思索道「不想!」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最後,只剩下一個初五沒出聲。

  顧長安滿心喜悅得伸手去搭少年的肩膀,「初五,我就知道你……」

  「不想。」初五在他說完之前,送了他兩字。

  顧長安有些怒了「你們怎麼回事?」

  「忙!」花辭樹給了他一個字。

  如今東臨那邊的事他要管,還跟太醫院的太醫們一起研究疑難雜症,每天都忙的很,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半用。

  顧長安對花辭樹完全不抱希望,轉而看向了謝無爭。

  謝無爭道「很忙。」

  他說完之後,初五都沒等顧長安看自己,就立馬說了一句,「非常忙。」

  「難道我不忙嗎?」顧長安很是生氣,「你們三,一個是晏傾的弟弟,一個是晏傾的至交,一個是他教著認字的,他怎麼也算你半個先生!結果他有事,你們都不管!」

  花辭樹聞言,有些無語道「他能有什麼事?」

  他覺得顧公子就是話本子看多了,每天聽得外頭那些流言蜚語,覺著那兩人之間要斗個你死我活。

  謝無爭看了顧長安許久,才開口問他「長安,你真覺得她兩會不合?」

  他這語氣,就差直說『傻弟弟,你怎麼什麼都信了』。

  顧長安憋悶得想說一肚子話,最後憋出一句,「我就是怕她兩又把我繞進去!想早些問問明白,免得稀里糊塗的又被她兩訛上!」

  他這話一出。

  謝無爭和花辭樹想起之前那場梁園宴,都笑了。

  連初五都沒忍住。

  顧長安一看,更來氣了,「你們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敢情被訛的不是你們!」

  花辭樹涼涼地回了一句,「反正我不會送上去被人訛。」

  顧長安與謝無爭他們幾個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去找秦灼問問。

  幾人都出宮去了。

  只有他去了長華宮。

  到的時候,秦灼正在裡頭更衣。

  宮人進去通稟之後。

  出來的是孫魏紫。

  自正月初一之後,兩人都各自忙碌著,這忽然打了個照面。

  孫魏紫剛要開口同他說話,就看見顧長安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他語速飛快地說「我今兒來是有正事,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誰要同你吵?」孫魏紫強忍著想跟他大吵三百回合的衝動,「陛下讓你去偏殿稍坐,我是過來傳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