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她是我心上人

  秦灼的視線有些迷糊,盯著拽住自己的人好一會兒才看清。💔🐉 ➅❾ˢⓗⓤX.Ćσ𝐦 💔🍓

  「無爭?」她甩了甩頭,試圖分辨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有些詫異地問「你、你怎麼會來?」

  謝無爭也來不及問她怎麼搞成了這樣,當下是性命攸關之時,他一邊注意著底下的動靜,一邊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托你一把,你越過前頭的屋檐趕緊往棲鳳宮外去,知道嗎?」

  棲鳳宮中的侍衛和弓箭手都是王皇后的人,聽到二皇子這般吩咐,猶豫了片刻,便決定聽令行事,剛剛才放開些許的弓弦再度拉滿。

  這次對準的不再是秦灼一個人。

  無形殺意籠罩著她和謝無爭。

  外頭的禁衛軍們還不知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見裡頭火勢越來大,當即把門敲得震天響,「開門!開門啊!裡頭的人都在做什麼?今夜風大,再這樣燒下去,這火就難滅了!」

  王皇后和蕭順不答話,裡頭的宮人內侍們也全當自己是聾子啞巴。

  這門裡門外,近乎詭異的沉默和大嗓門的叫喊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秦灼耳朵里也都是重音,根本聽不清謝無爭剛才跟自己說了什麼。

  她勉強聽進去其中幾個字眼,茫然地問「什麼?讓我托你一把?」

  「不是……」謝無爭還想同秦灼再說一遍,奈何底下的那些人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眨眼間,數十道箭羽齊齊朝他們射來。

  「別不是了,你先出去!」秦灼雖然神志昏沉,但本能還是第一反應就先護住謝無爭。

  她抬手將謝無爭拉著往邊上退了幾步,然後用盡全力將人推到另一邊的屋檐上,一手甩動衣衫拂去箭羽。

  「阿灼!」謝無爭落在了另外一邊的屋檐,看她用一件衣衫掃落箭羽緊張地心都快跳出來了。

  秦灼看了他一眼,拂開數支箭羽後直接一個後空翻,翻到了屋檐的背面,俯身趴下,以屋頂上最高的房檐作為遮擋物,暫時躲避箭羽飛射。

  謝無爭見她沒有硬扛,還知道翻到背面去躲著,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

  底下的蕭順見狀,抬手示意侍衛們悄聲上屋檐去抓人。

  弓箭手再次搭弓射箭。

  謝無爭皺了皺眉,直接從屋檐一躍而下,劍不出竅打翻了幾個手宮人內侍,直接略過開門。

  「別讓他開門!」王皇后見狀驚聲道「攔住他、攔住!」

  然而此時謝無爭距離大門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後頭的侍衛們衝過來阻攔。

  他拔劍打倒了四五個,實在騰不出手來開門,直接一劍劈開了門栓。

  外頭敲門的禁衛用力正猛,恰好推了進來。

  門外眾人敲門叫喊折騰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推開了,抬頭一眼,裡頭正劍拔弩張,頓時都驚了驚。

  謝無爭沉聲道「皇后豢養私兵,棲鳳宮中擅動刀劍,通通拿下,再請父皇處置!」

  禁衛軍們剛要應聲照辦。

  「誰敢?」王皇后高聲喝止,「本宮是當朝皇后,這裡是棲鳳宮,下令捉拿縱火燒宮殿的歹人有何不妥?」

  蕭順見狀緊跟著道「這都入夜了,大皇兄怎麼來了棲鳳宮?方才還上屋頂去救那歹人,害的我們都以為你是帶人同夥,險些誤傷了皇兄。」

  他一句話就把方才下令讓人射殺謝無爭的時候解釋的清清楚楚的。

  不等謝無爭說話,蕭順又道「不管皇兄今夜為何而來,捉拿歹人都是棲鳳宮的事,這後宮之事皆由我母后做主,輪不到你來過問。」

  謝無爭自小不如蕭順伶牙俐齒,又一貫溫和忍讓,在口舌之爭上不知吃了多少虧。

  只是今夜如此情形,半步退不得。

  謝無爭皺眉道「秦灼不會無緣無故縱火燒棲鳳宮,其中緣由皇后娘娘和二皇弟心中應當最是清楚,我既來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

  他抬起手中長劍,指著蕭順,「無論如何,請諸位放下兵刃,先救火,其他罪名緣由都等查清再說!」

  「放肆!」王皇后一看見謝無爭拿劍指著自己兒子就氣得頭頂冒煙,「你身為當朝皇長子,人人都贊你溫良恭謹,你就是這樣拿劍指著你弟弟講兄友弟恭的?」

  謝無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指著蕭順的劍卻沒有放下絲毫。💞💣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蕭順見狀,忽然陰測測地笑了,「大皇兄,你這樣護著秦灼,她是你什麼人啊?」

  二皇子自打廢了之後,嗓音就尖銳了許多,邊上伺候的宮人內侍不敢多言。

  偏生他自己也不曾察覺,這會兒笑著說話,便越發顯得陰陽怪氣,「難不成你兩早就有什麼牽扯,今夜她在棲鳳宮縱火,也你的意思?」

  謝無爭剛要開口怒斥。

  頭頂上就傳來了一聲怒罵,「放你娘的臭屁,死太監!」

  隨著罵聲一起來的,還有一片碧瓦。

  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蕭順頭上。

  血猛地就冒了出來。

  「順兒!」王皇后驚聲叫著。

  「二皇子!」

  「殿下!」

  邊上的宮人內侍們亂成一團。

  蕭順強撐著站在原地,鮮紅的血從他頭頂留下,在臉上划過,流下了三四道血痕。

  深宮夜離,火光繚亂,襯得他像個惡鬼。

  尤其蕭順這會兒還咬牙切齒的,緩緩轉身看向那屋檐上,「秦、灼!」

  他一字一句地喊,幾乎快咬碎了牙,恨不能將她生吃了一般。

  秦灼難受地緊,一手攀在房檐上,慢慢地露出一個腦袋來。

  她眯著鳳眸看底下眾人,其實已經迷糊地不太能分辨的出誰是誰了,開口便問「這位公公,叫我作甚?」

  「給我殺、殺了她!」蕭順聽到『公公』二個字就瘋了一般,讓侍衛們動手。

  「順兒!順兒……」王皇后見狀連忙抱住了她那發瘋快要暴走的兒子,怒斥周遭的侍衛們,「你們還不快動手?」

  謝無爭上前,他也不說話,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攔住眾人去路。

  「蕭澈,你到底要幹什麼?」王皇后急的快哭了,見狀又怒上心來,「秦灼先是放火燒宮殿,後又侮辱、打傷皇子,便是死十次都不夠!」

  謝無爭道「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

  王皇后聞言,氣的差點直接背過氣去,「皇長子目無尊長、不辨是非,眾侍衛給本宮將他一同拿下,若事後皇上怪罪,本宮一力承擔!」

  侍衛們得了這話,便不再遲疑,上前同謝無爭動起手來。

  謝無爭一邊同侍衛們打鬥,一邊道「皇后娘娘愛子心切本是人之常情,但顛倒黑白問罪拿人萬萬不可!」

  他喊同來的禁衛們同眾侍衛對上,邊打便勸眾人,「還是先救火吧,棲鳳宮再這樣燒下去,只怕會保不住!」

  奈何蕭順被罵了一句「死太監」、喊了一聲「公公」,已經理智全無,壓根不聽。

  王皇后一心都在他兒子身上,也聽不進去這些。

  這一夜,棲鳳宮中火光沖天,侍衛和禁衛軍門刀劍相擊,打得混亂不堪。

  也有侍衛在蕭順怒斥中爬上屋檐去抓秦灼。

  秦灼爬了起來,站在最高處,來一個踹下一個,來一堆,踹最前頭那個,把後頭的全部都壓倒下去。

  不多時,爬上屋檐的侍衛越來越多,她索性把衣衫甩到火焰里,燎著了,把滿是火光的衣衫甩成了烈焰鞭,招呼眾人。

  這邊打的人仰馬翻。

  御書房那邊,御史台十幾個言官給興文帝進諫,也是唾沫橫飛,火氣沖天。

  老御史道「自從王皇后執掌鳳印,這王家人越發的跋扈,不止是這幾個皇親國戚在京城裡橫著走,連沾了點遠親的都敢狗仗人勢,整日為禍鄉里,欺男霸女、侵占良田……」

  其中一個御史指著御案上堆積成山的狀紙,恨聲道「這些都是百姓們告狀無門,冒死上京送出來的血書啊!」

  興文帝看看眼前幾乎整個御史台的人,又看看御案上的摺子、狀子,頭都大了。

  偏此時,年紀最大的那個御史還低聲喃喃道「謝皇后在時,謝家親眷何曾做出過這樣的事!」

  眾御史紛紛接話道「王氏無才無德,不配執掌鳳印!」

  晏傾作為最年輕的御史,站在了這群人的末尾,恰好可以把所有人的言行盡收眼底。

  興文帝頭疼地扶額。

  他何嘗不知道王皇后比不上謝皇后,但有一點,王氏沒有讓他堵心的本事。

  只這一點,就比謝氏強。

  這話,興文帝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他揉了揉眉心,同眾人道「此事等查明再議,且王家親眷的事,也怪不到皇后頭上……」

  這話剛說到一半。

  外頭內侍匆匆來報,「皇上!皇上……棲鳳宮走水了!」

  「什麼?」興文帝起身走到窗邊,朝棲鳳宮的方向看去。

  眾言官和內侍宮人們也跟著走到窗外,往那邊瞧。

  只見棲鳳宮那邊火光沖天,一少女立於屋檐之上,手中似有火龍飛舞,不斷爬上屋檐攻擊她的侍衛如數被她打了下去。

  眾人都看呆了。

  興文帝扔下一句「朕要去棲鳳宮看看,有事明日再議」,便要往外走。

  晏傾上前一步,攔住了興文帝的去路,「臣晏傾,求皇上恩准同往。」

  「你去做什麼?」興文帝這會兒一個頭兩個頭,滿臉不悅地問「棲鳳宮是皇后的居所,你一個外臣……」

  興文帝說著,抬眸打量著晏傾,眼裡滿是探究之色,「你認得屋檐上那個女子?隔得那麼遠、你還能看的出那是誰?」

  晏傾沉吟片刻,字字清晰道「她是我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