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撓了撓已經接近發霉的頭髮，摳了摳早已因為熬夜而長出的痘痘，疼得齜牙咧嘴。
「他娘的，什麼時候是個頭，狗日的主管，一個人瀟灑快活，只留下我苦逼的在這做策劃。」
楊凡越想越氣，拿起鍵盤就想把電腦砸了。
想一想，自己通過不懈的努力，考上了不錯的大學，走出了小山村，紮根在京海，這是祖宗十八代積攢起來的福氣。
母親曾勸他回去，繼承家裡的一畝三分地，還有兩頭豬，三隻羊，外加幾隻雞。然後娶妻生子，繁衍後代。
對於見慣了現代高樓大廈，紙醉金迷生活的楊凡來說，那就等於殺了他。
所以他寧可苦逼的生活在這無際的看不到前途的公司中，成為一個小職員，每天被主管徐航指著鼻子痛罵這做不好，那做不好。被逼天天加班改策劃。
徐航，楊凡的上級主管，和楊凡同一年入職，專科畢業，沒啥真材實料，就靠著眼力見上的位。
領導不在的時候，曠班，撩妹，打遊戲。無惡不作，典型的職場街溜子。靠著自己學到的撩妹技巧，先把人事小姐姐撩的欲罷不能，實現了上班自由。
然後就是在網上各種聊騷，同時勾引公司多個女性，那傢伙，關鍵是沒有反目成仇，楊凡看的直瞪眼。
每天睡眼朦朧的來上班，先是打個瞌睡，關鍵是還有小姐姐給他送飯，送水，蓋被子，比老闆都瀟灑。
上午睡完了，就有女員工請客吃飯，下午上了班打打遊戲，激動的時候，全公司都能聽到聲音，就沒人說他。
楊凡想罵娘。
老闆一來，通風報信的一大堆，裝的比誰都正經，比誰都刻苦。老闆一頓猛夸，這是個好員工啊，當領導吧。
就這樣，成了楊凡的上級，當了領導更是不可一世。全部門女職員，沒有一個倖免於難。
男員工是敢怒不敢言，一群大老爺們，下了班唯一的發泄方式，就是罵他一頓。然後回來再對著他卑躬屈膝。
楊凡就是一根筋，然後就是這樣了。
「算了，我還要活，還得吃飯，不能跟徐航這個王八蛋比，靠著舔老闆就能上位，我可是經受了高等教育的人，才不做這種昧良心的事。」
「但話又說回來，他也是個狗才，居然把老闆舔的這麼舒服，還給他了這麼大的權利，明明一塊來的，現在成了奴隸主了。」
罵了半天，也渴了，也累了，點個外賣吧，打開軟體一頓搜索，找了一個最便宜的飯，用了積攢了好長時間的神券，最後花了五塊錢，高興壞了。
「明明很好啊，沒啥問題，改個屁啊，我都挑不出錯來。」
「主管，這個策划具體需要改哪，您給個指示，我好改正。」
楊凡把電話打給了徐航。
「改哪，還用我說嗎，哪行了，哪都不行，你看看人家洛羽是怎麼做的，你再看看你，好好借鑑借鑑。別光想著偷懶。」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想問問您嘛。」
「有啥可問的，問題就在那，你這不知道錯在哪，還有理啦，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你這樣尊重我這個領導嗎？
我忙著呢，你不知道嗎？耽誤了我工作，你承擔的起責任嗎？
你知道錯了嗎？怎麼改正，還用我說嗎？啊！？」
接著手機就傳來了忙音。楊凡一陣懵。自己不就是打個電話問問他嗎，至於這樣嗎？
儘管楊凡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還是聽到那邊嘻嘻的笑聲，和不知名的叫床聲音。
他知道，他們倆正在苟合。
頓時火就起來了。
「洛羽那是個屁啊，所有的策劃，都是最後我給整明白的。她倒是賣了人情，還勾搭上了。」
楊凡更加的氣惱，但想到自己的處境，自己還要靠著這一份工作賺錢，讓自己能夠在這個城市活下去。同時還得養活父母，即使有再大的難處，再大的委屈，自己也要忍著，再忍著。唉！算了，改吧。
楊凡就這樣糾結著，咒罵著，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