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梅顏兒猛然驚醒,渾身驚出了冷汗。
「大小姐,客人都到了,太太讓我叫您下去呢!」
梅顏兒扶著頭,心中疑惑:「她不是死了嗎。」
環顧自身,身上潔白光滑如初,沒有斑駁鞭痕,也沒有菸頭的燙痕,手腳也還自由。
房間裡熟悉的擺設和身上的禮服讓她清楚的知道,這是陸家。
而不是那個老變態囚禁她的房間。
梅顏兒顫顫的來到鏡子前,自顧自的摸著自己的臉。
「大小姐?」
門外焦急的聲音又一次催促而來。
「我換好衣服就下去。」
她重生了,重生在三年前,她妹妹18歲生日那一天。
明明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可是除了她故去的母親,已經沒人記得了。
梅顏兒只是輕輕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就撕裂大半。
是她沒有血緣的後媽孟婉和妹妹親手為她挑選的禮服。
上一世就是穿著這件禮服,被她的好妹妹陸馨兒「踩破」,當眾出醜。
之後又在換衣服時被提前準備好的「薰香」迷暈,讓孟婉安排的男人趁人之危,失了清白。
而孟婉拿著衣帽間這段視頻一直脅迫她到死。
想到這裡梅顏兒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卸掉臉上的「丑妝」,露出了原本的皮膚。
死過一次她才明白,不管她裝作多麼沒有存在感,都不會得到安穩的生活。
那還不如放手一搏,總歸不會更差了。
換上一身吊帶紅裙,披上白色的披肩,踩著10厘米的細高跟。
左邊鎖骨上的胎記像極了藤蔓纏繞,隨著她的走動在披肩下若隱若現。
她一出現,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幾秒鐘。
人群中孟婉和陸馨兒的眼神取悅了她。
紅唇輕輕向上一提,露出了三分譏笑七分不在意的弧度。
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梅顏兒走到父親身旁,挽上了他的胳膊。
她看到陸遠山眼中短暫的失神,反應過來後才向眾人介紹。
「這是我的大女兒,顏兒。」
從一出現,她身邊就圍繞著不同的人,大家似乎忘記了這場宴會的主角是誰。
直到陸馨兒拿著酒杯向她走來,她意識到即使沒有那套禮服,也還有別的招數。
「姐姐,今天好像格外妖嬈啊!」
嘲諷和不安,面上硬擠出來的笑容讓陸馨兒的臉越發可憎。
「怎麼?妹妹是覺得搶了你的風頭?」
沒等陸馨兒的臉來得及變幻,她又貼著她的耳朵繼續說道。
「要論搶,你可別忘了你是怎麼來的。」
梅顏兒搶先一步碰倒她的杯子,將杯中的紅酒盡數撒在了自己身上。
「妹妹可別因為這點事兒耽誤你的主場。」
後面四個字聲音高了一倍。
此時她身上的紅酒一直流到了腳踝,像極了在受傷後在流血。
白皙的小腿上斑駁的痕跡,看著惹人憐惜。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嘀咕,孟婉連忙過來打圓場。
「顏兒,媽媽陪你上樓換衣服吧。」
梅顏兒甩開了她的手,斜了孟婉一眼。
同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媽早就埋在墓地了,怎麼,你也想去?」
或許是以前唯唯諾諾的女孩兒突然給了她當頭一棒,孟婉竟然忘了繼續表演。
「還是,你不僅喜歡搶別人的老公,還要搶別人的女兒。」
孟婉臉上已經換了好幾個顏色,卻沒有發作,但她一旁的好女兒卻沒這麼好的定力。
「梅顏兒,你不過是個野種,和陸家沒有半分關係……」
她話還沒有說完,有人一巴掌揮了上去。
不得不佩服,孟婉這個女人是有點手段的,自己的女兒也下得去手。
耳邊傳來陸馨兒抽泣的聲音,不過她可沒有心情在這看她們演戲。
她清楚的知道,即使沒有視頻的威脅,孟婉也會攛掇陸遠山逼她代替陸馨兒和那個老變態訂婚。
說來也是可笑,明明沒有一絲血緣關係,明明沒有得到過一絲的父愛,卻要她報答陸家的養育之恩。
梅顏兒有些失魂得走出了大門,望著天上那幾顆孤零零的星星。
不知道她的媽媽會不會在其中。
「梅女士,要不你賜我一個如意郎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