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跋扈為誰雄?
天下風雲出我輩。
王圖霸業談笑中。
誰願等閒歸。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敢挑戰老一輩的高手,無論成敗,光這份勇氣就足以讓人欽佩。
更何況他還勝利了……
秋陽跌在地上,呼吸都是顯得不完整……
羅塵對付他至始至終都沒有使用武器。
圍觀的人已經看呆。
秋陽是一個出名的差勁之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厲害之人。
這一點很矛盾,卻矛盾的和諧。
因為自己的廢,秋陽領悟了大悲功。那種對命運的不屈服,對命運的抗爭不但讓他收穫了巨大的力量,也是讓他收穫了太多人的崇拜。
不管什麼世界,一帆風順的幾乎沒有。
誰最能改變自己的民運,誰就是被人信服的強者,特別是秋陽這樣的人。
都知道他很差勁,卻都知道他更厲害。
所以當羅塵將秋陽打翻在地上,引起了太大的震撼。
那些秋門之人,都是驚呆了。
他們並不是多麼優秀的人,他們卻因為秋陽的鼓勵能留在秋門,留在白象帝國第一門,就是希望和秋陽一樣。
羅塵擊敗秋陽,不只是擊敗一個人,而是擊敗了一大群人的心念。
羅塵從大傢伙的眼神看出來這一點,雖然自己如同跟修羅一般殘暴,但是這些人都是不曾離開。
這是一群想要逆襲的人。
自己也是逆襲過來的,不過自己有忽悠系統。
沒有忽悠系統,自己也不能發光發熱。
羅塵從來不願意給對手翻轉的機會,不過現在他想給。
甚至這一刻羅塵都想放過對方。
但是敵人是不可以用仁慈來對待的。
「呼……」
羅塵深呼吸一口。
「我給你一個機會,一炷香之後,我們再次一戰。」
拉著炎焚古猿,羅塵向著遠處走去。
一方面。羅塵是對秋陽這個人發生了共鳴,另外一點,是因為系統。
「宿主,秋陽這個人十分桀驁,他將毒龍心和自己聯繫在一起,要是他不心服口服,毒龍心會隨著他的死亡一起消融。」
秋陽還沒有服氣,就算羅塵可以擊殺他,卻也得不到毒龍心。
雖然羅塵用實力這方面差不多可以對付賀三爺,但是誰會放棄底牌……
特別是毒龍心這樣的底牌。
戰爭是不會講信義的,羅塵對於賀三爺的心思是殺之而後快。
要是不需要力量就可以解決對方,何樂而不為?
帶著炎焚古猿到達一邊,羅塵繼續為炎焚古猿的恢復而努力。
他也想看看,秋陽那裡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這個時間,原始森林裡面是相當的安靜,甚至一點鳥獸的聲音都是沒有。
不過很快秋陽那邊就是有了反應。
「長老,我們都是被看不起的人,只有你相信我們,願意帶著我們,我們相信你。」
「長老,你的大悲功還有下一招,但是缺少一個機會,也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長老你是我們的偶像,你證明了再怎麼天資不好的人也是可以成長起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你一定不可以放棄……」
羅塵的力量超乎他們的想像,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放棄秋陽。
某種意義上來說秋陽就是他們的夢。
白象帝國第一門,秋門。
長老職位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而掌門之下高手眾多。
秋陽卻是一個意外,只要願意跟著自己的,他都全心對待。
他收穫了太多人的忠心。
不過現在,秋陽心如死灰。那少年太厲害了,他引以為傲的不屈,這個時候竟然根本提不起來。
他完全沒有一點把握可以擊敗那少年,一點都沒有。
「大家散了吧!死我一個就好,我經歷過太多不可戰勝的對手,但是我都有反抗的信心,相信自己可以翻身,可以擊敗他們,改變局面。」
「但是,這個少年不一樣,他太強了,我這麼多年的積累,都是不能和他相比,而且他還那麼年輕,剛剛的戰鬥中,我明了了他的骨齡,十六歲而已啊!沒有希望的,沒有希望了……。」
仿佛著魔一般,秋陽對羅塵,居然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或許我已經老了吧!」
「長老。」
「長老……」
秋門之人不斷呼喊,一個個的,秋陽說的很有道理,他們卻是不願意接受。
如果秋陽都放棄了希望,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堅持的。
秋門是白象第一門,他們作為秋門之人,非但沒有那份榮耀,反而憋屈的可以。
他們從未被接受,有資格可以代表秋門。
秋陽還在勸說大家離去,他來解決一切。
然而一個走的都是沒有。
秋陽看到他們那堅毅的神色,他們要是這樣走了,會變成行屍走肉麼。
而這個時間,有一人騰騰跑到秋陽面前。
「秋陽長老,我秋葵是公認的最菜,沒有天資,也沒有顯赫的家世,甚至長得也慘不忍睹,我活下來的動力就是因為你的事跡,你不接受命運,刻苦努力,最後擊敗了同一時代的嬌子,出人頭地……」
秋葵一時間說了好多。
「轟。」
忽然之間,秋葵身上散發出烈焰一般的光芒,那是靈氣徹底燃燒的氣浪。
秋葵身材矮小,皮膚黝黑,長得可以用悽慘來形容,然而這個時間卻是充滿了決絕。
差不多三十歲的人了,連流靈境界都是沒有。
然而,他卻比其他人的氣勢強盛的多。
「獻祭?」
有人驚呼,秋葵居然把自己的力量全都奉獻給了秋陽。
秋陽想要阻止,卻是有心無力,他已經被羅塵打的爬不起來,只能接受。
「嗚。」
一大把年紀的秋陽,在這個時間居然哭泣了起來。
「我沒用啊!我沒用啊……、」
羅塵靜靜看著這樣的局面,想要逆襲的一群人麼。
可惜,這個世界是殘酷的,雖然深受觸動,羅塵卻沒有太大波動。
弱者是不值得同情的,除非你可以變強。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世界永遠都是這麼殘酷,但那是他的本質。
我能做的,無非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秋葵將自己的力量全都奉獻給了秋陽。然後無力的跌坐在地面之上,奄奄一息。
他這樣的行為是拼命,比拼命還要拼命。
「秋葵,我大山和你一起。」
又是一人站出來,他是結丹境界,比秋葵要強大的多,但是他和秋葵做了一樣的選擇。將力量全都奉獻給了秋陽。
他是第二個,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他們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憧憬和守護自己的夢想。
羅塵看著這樣的局面,深受觸動,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後退的,全是義無反顧。
秋陽可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人。
羅塵和他剛一接觸,就能感受到他的囂張跋扈。
那種不可理喻的表現居然會有這麼多的信徒。
也是,跟著其他人,他們只是弱者,被人嘲諷。
而跟著秋陽,秋陽全心接納他們,還帶著他們囂張,活的痛快。
混道上的不一定是狠人,還有很多是不甘心做弱者的存在。
不甘心啊!
「嗚嗚。」
秋陽在這一刻,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想帶著你們獲得痛快,沒想到……。」
秋陽得到力量在恢復,還在增強,卻心裡一片冰冷。
羅塵太強,強大的讓他感到絕望。
這個時候,那秋葵艱難的抬起頭,對秋陽說道:「長老,我們死不足惜,但是長老你不要忘記你的當日言語,我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都閉嘴,長老,帶著秋門十一門的榮耀,你一定要活下去,成為秋門第一。」
秋陽深深的看著秋葵,大家都把力量給了他,而可以繼續說話的,也只有秋葵一個而已了,其餘人都完了。
「啊……。」
秋陽仰天怒吼。
「大悲功,大悲,大徹,大悟……」
轟然巨響,秋陽的精氣神在這個時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瘋狂的不斷提升。
「秋門十一必成第一,吼……。」
飛天而起,秋陽的自信又回來了。
羅塵很是感慨。
莫名其妙的,自己居然遇上這樣的事情,那秋門裡面,似乎相當殘酷啊!
活得不輕鬆的人更有力量,哪怕是被壓榨出來的。
呲呲呲呲……」
秋陽的氣勢陡的一變,剎那間空間裡面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周圍的溫度剎時變的如臘月寒冬一般讓人冷徹心肺。
雖然羅塵早已領教過大悲功這門奇功,但一股深深的寒意還是從體外和內心深處同時升起。
秋陽的氣勢與先前不可同日而語,以前的他如果說冷得像一塊冰,那麼現在的他就像一把冰劍,一把待人而噬的冰劍。
森森徹骨寒意直襲羅塵,似有形還無形,似寒氣又像殺意。
有意思。
秋陽的大悲功似乎突破了,悲劇也是可以讓人變強的,還是由內而外。
看著羅塵,秋陽冷冷說道:「你顧及你的朋友,我也顧及我的門人,我們到那邊去打。」
…………
千層原始森林,雖然換了一個地方,但還是在密林之中,不過現在兩人所處的位置,比較空曠。
羅塵站在那裡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在他眼裡天地間仿佛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而和諧,微風是柔和的,藍天白雲是幽遠的,艷陽是明麗的,就連眼前的秋陽都顯得那樣樸實,甚至都顯得不再那麼可惡。
他體內的靈氣氣如涓涓細流,自丹田,至百脈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陰冷的寒氣、殺意被一掃而光,全身如沐春風般,神清氣爽,身舒體泰。
一個人的氣質居然能夠在剎那間生改變。
羅塵的心境明顯比秋陽好,畢竟對方心中的恨太濃烈了。
這樣的提升可不是真正的變強。
秋陽心神大震,自己強大了太多,卻更加看不懂眼前少年了一般。
他感覺眼前少年整個人逐漸飄渺起來,似披雲戴霧一般,他所出的強大壓迫力,都是剎那間變得無從著力。
周圍空氣的溫度急劇下降。
秋陽大喝一聲:「我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見識一下大悲功的絕學。」
剎那間,秋陽的周圍居然雪花飄飄。這個時間,秋陽的手居然變得潔白如玉。
潔白如玉的手掌,帶著漫天飛舞的冰花雪葉向羅塵席捲而去,急飛舞的冰花雪葉出絲絲的破空之聲。
這哪裡還是絢爛的冰花雪葉,分明是滿天飛舞欲奪人性命的暗器。
而羅塵,在白象經和長天經融合以後。
梅花霸閃已經是他的簡單步伐一般,白象踐踏和白象怒罡更是他的隨手攻擊一般。
羅塵早就不拘泥於功法的束縛。
「森羅萬象。」
大喝一聲,羅塵第一次使用那種融合的力量。
說著羅塵雙手掌如畫太極一般,在空中揮灑起來紛飛的冰花雪葉,如遇阻力般紛紛繞路而過偏向別處。
待冰花雪葉散去,秋陽也已如飛而至,晶瑩如玉的雙掌散著徹骨的寒意。
羅塵再次大喝:「開。」
雙掌立於胸前,慢慢迎上秋陽的大悲手。
一個急速前行,一個慢慢迎上。一靜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轟」
雙掌終於在空中相撞出震天大響,飛舞的冰花雪葉頓時向四周席捲而去。
待冰花雪葉消弭於無形時。
只見羅塵已經連續向後退了八步,在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腳印。
秋陽也退後了不少,但是運轉大悲功的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冷血弒殺的狂人。
「呼呼。」
以他為中心旋轉起來他的身形如陀螺一般。
寒氣更勝,冷的不是世界,而是他的心,而世界卻是被他同化。
夏末時節……寒冷冬夜。
大片大片的冰花雪葉,鋪天蓋地般湧向羅塵。
凜冽的寒風勁氣吹的他臉頰生疼,他的護體靈氣使勁的抗拒著。但不一會就幾乎變成了一個雪人。
秋陽得意的大笑起來:「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可是正在這時一股毀滅的氣息在場中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