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浩澤所說的話,江炎的眉頭緊緊皺起。
海濱島位臨南海,雖然歷朝歷代都隸屬國內,國內也一直把它當成自己的領土,可實際上,因為某些歷史遺留的問題,海濱島的立場一直有問題。
如今,問題還沒有顯示的特別嚴重,可在二十年之後,海濱島一直在鬧獨立,在國際上為我國帶來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至於現在,海濱島和國內的來往並不算多,按照時間推算,要再過兩三個月,國內才會開始對外招商引資,而那個時候,海濱島的富商才會把商業板塊往國內鋪開。
到那個時候,國內和海濱島的聯繫才會越來越多。
也正因此,如果換成三個月之後,蘇雲航每年跑海濱島度假,江炎一點都不會感覺意外。
但是現在,這就顯得有點不尋常了。
想到自己剛才對蘇雲航背後之人的推算,江炎的目光突然一閃,對著季浩澤沉聲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蘇雲航去海濱都是見誰?」
季浩哲的皺著眉頭想了想,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記得,他第一次在海濱島上碰到我時,他那張向來充滿自信的臉,好像變得有點難看。」
「讓我感覺……他好像並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說到這裡,季浩澤停頓了一下,猶豫的看著江炎問道:
「那個,如果我真的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你,然後接下去也乖乖聽你的話,你後面真的會送我出國?」
「對,你要是不信,安然可以給我作證。」江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的說道。
而他這也不是在忽悠,還是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對於他來說,一個失去了家族靠山,然後再得罪了暗雲閣的季浩澤,那就是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殺或不殺,根本就不影響大局。
而且,江炎現在百分之百確定,前世季浩澤能夠那麼順利的把蘇安然綁走,靠的絕對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別人的本事。
他現在要做的,根本不是和這麼一個小嘍囉計較,還是要把那些隱藏在陰暗下的老鼠,全部都一隻一隻抓出來。
而在季浩澤的眼中,很顯然,江炎的保證也沒有蘇安然的讓他放心,所以目光直直的盯著蘇安然,急聲道:
「安然,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會再有傷害你的機會了。」
「當然,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看在我終究沒對你造成實質傷害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替我做個證,可以嗎?」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是你的為人我卻是很清楚的,你善良,正直,溫柔,簡直就是個天使,所以我現在只相信你!」
蘇安然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季浩澤說的沒錯,她不但骨子裡是個良善之人,更是個心軟之人。
哪怕這個人是季浩澤,依舊做不到見死不救,只能低著頭,神情低落道:
「季浩澤,我們認識了那麼久,我雖然不喜歡你,可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但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真的讓我感覺好失望。」
「但是,你真的很了解我,我確實不忍心看著你去死,所以,哪怕我今天再不情願,我也願意幫你做這個證。」
蘇安然的決定,江炎一點都不感覺意外,而季浩澤則是苦澀的笑了起來,又是感激又是懊悔道:
「安然,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說完這話後,他便深吸一口氣,再也不做任何隱瞞,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對著江炎一股腦說道: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在海濱島那邊,我其實私下裡調查過蘇雲航的行蹤,雖然不確定他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和海濱島陳家關係匪淺,因為我曾經也見到過,他和陳家大小姐一起出遊。」
「除此之外,蘇雲航身邊一直都有一個中年人跟著,那個中年人叫做杜鵬飛,對外宣稱是他的助理,但我總覺得,那個人不簡單。」
「這些,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而江炎這會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目光中更是充斥著冰冷的寒意。
別人不知道,可他這個重活了一世的人,卻是清楚的知道,海濱島島家家主陳扁河,會在二零零四年當選海濱島島主,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海濱島領導人。
至此之後,陳扁河便開始搞獨立,致使國內和海濱島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終更是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二三十年之後,國內更是準備發兵海濱島,直接用戰爭來解決惡劣的分立關係。
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陳扁河為了讓自己成功上位,而刻意引導的。
江炎之前一直在迷惑,暗雲閣的境外勢力究竟是什麼?
因為前世暗雲閣被端之後,也只是傳出背後有境外勢力。
但這境外勢力究竟是誰?
無論是官方媒體還是小道消息,都沒有爆分透露。
之前江炎還把不明白,既然是境外勢力,那就屬於敵對勢力,都已經為敵了,又有什麼不可說的?
如今他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搞了半天,所謂的境外勢力,竟然是海濱島陳家。
那麼一切,就全部擁有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畢竟誰都知道,真正的外國勢力,和這種國內資深出來的反骨叛徒,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外國勢力可以強勢敵對,可以讓全民敵對,可這種反骨叛徒,而且還是擁有一定群眾基礎的反骨叛徒。
一旦把真相對外宣布,那帶來的影響,將會是鋪天蓋地的。
而且,無論哪一朝哪一代,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混亂亂世,從來都不缺野心家。
總有那麼一些人,為了一己私利,為了讓自己上位,想要破壞掉如今建立的一切次序。
所以,沒有哪一個當權者敢賭,也沒有百姓願意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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