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月只覺得不好，然後拿出手機，很熟悉的按了熟記心中的電話號碼。
電話倒是很快接起來。
那邊響起溫雲深的聲音，緊張期待，但又故意用譏諷的語調，「季小姐，這是在外面活不下去了，打電話回來求我了？」
季宛月聽到這話，不開心的皺了皺眉。
「不是，我……」她垂下眼眸，「我這邊出點事，能幫我一個忙嗎？」
衛聞璟剛掛電話，從後視鏡看季宛月。
溫雲深想到離婚那天，她毫不猶豫的簽字，轉身離開，沒有一次回頭。
現在聽到季宛月這樣低低的哀求，心裡還是有快·感的。
那種，她離開他就活不下去，最終需要他，而他被她需要的快·感。
「求我幫忙？」溫雲深勾了勾唇，「幫你的話，季小姐想怎麼報恩，是巨額金錢呢，還是你的身體肉償呢？」
楊律師也瞪大雙眼的看著季宛月，「不是，你覺得你前面這個大佬，比不上溫雲深嗎？竟然去求他？」
「你還是掛電話吧，別求溫雲深了，不然這是打大佬的臉啊。」
衛聞璟可是司妤檸的老公！
衛聞璟身份家世不比溫雲深差。
她竟然去求溫雲深！
季宛月一愣，抬頭看衛聞璟，然後尷尬到臉紅。
她捂著手機，難得硬氣的和溫雲深說，「現在不用你了。」
剛才她太擔心小檸了，都忘了衛聞璟的身份，從而去找溫雲深幫忙了。
溫雲深聽到那邊男人的聲音，還有季宛月的話，最後又被掛斷，臉色一下子就黑沉下來。
「不讓我幫忙，我就非要幫忙！」
「季宛月，我就要你欠我人情！」
別以為離婚了，她就真的能和他斷乾淨！
衛聞璟從後視鏡看著季宛月，「我已經給子彥打電話了，小檸不會有事的。」
「你是小檸的表姐，你應該拿出你的氣勢來，別在外面卑躬屈膝，丟了她的臉。」
其實，他想說的是別在溫雲深面前，這麼卑微。
季宛月對衛聞璟尷尬的笑笑，「我知道，我只是想幫忙。」
衛聞璟只是淡淡嗯一聲。
一路無話。
……
室內。
刺眼的燈光，就在司妤檸的頭上，像一個浴霸，四個燈全開，照她的渾身都是汗。
額頭的汗珠，濕了她的頭髮，一滴滴汗珠，還往下滾落，衣服都跟著濕了。
司妤檸的面前，還放著油膩的紅燒肉，鮑·魚這些，還有一杯看起來很解渴的溫水。
但她已經乾渴到唇瓣都乾裂脫皮了，也沒有去碰那一杯溫水。
「司妤檸，我是你的律師，這方面我很專業，你的事情，不是很大的事情。」
「衛先生讓我來和你溝通，我們也商量過了，只要你認下是你收買小護士，讓陶林靜流產的，然後和她道個歉，再賠個五千萬。」
「這事兒，就過去了，陶林靜就撤案，也會簽諒解書的。」
司妤檸就這樣被強烈暖光燈照一個小時，然後又關掉，開超低冷空調一個小時，再開暖光燈，再冷氣。
近乎四個小時，她就這樣一冷一熱，現在臉色蒼白，身體也在發熱。
司妤檸抬頭看著每半個小時，就來和她說一次認罪道歉的金律師。
她勾起乾裂的唇瓣，嘲諷的問他，「衛聞璟讓你來的？」
四個小時了，她沒有說過一句話。
金律師現在看到她說話，覺得有希望了，他趕緊說，「是啊，衛先生聽到你被帶走，很著急，但是又在開很重要的會議，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和我商量了一下。」
「我們一致覺得，這是對你最好的方案，只需要認罪道歉，只要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什麼大事。」
司妤檸只覺得好笑，歪頭笑看著金律師，「衛聞璟呢？」
金律師回答，「衛先生很忙，這個會議對他很重要，他在開會，等他忙完了，如果司小姐還沒出去的話，他會來接你的。」
說著，金律師把認罪道歉書，又一次放到司妤檸的面前，「司小姐，這對衛先生來說不是大事，但到底分他的心。」
「如果你在意他的話，快點簽字，別讓他擔心了。」
司妤檸看著那一份認罪道歉書，抬眸犀利的看著金律師，「你確定衛聞璟讓你來，叫我簽這個字，給陶林靜道歉的？」
「他不相信我沒有害陶林靜打胎嗎？」
金律師被司妤檸犀利的眼神，給看的心裡直發毛，心虛的理了理領帶，「當然啊。」
「衛先生是很在乎司小姐沒錯，可對衛先生來說，工作明顯更重要，在幾十億上百億的生意中，衛先生當然是選擇幾千萬就能解決的小事。」
「至於相信你？」金律師看著司妤檸，嘲笑了一聲，「這跟信不信任沒有關係，也跟是不是你做的也沒關係。」
「當然，你要是覺得衛先生不信任你也可以的。」
司妤檸看著那一杯水，抿了抿唇，然後往後慵懶的靠坐著，淡然的看著金律師。
「不是衛聞璟讓你來的。」
金律師聽到這話，明顯慌了，一下子就梗著脖子，大聲和司妤檸說，「司小姐，你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衛先生。」
「衛先生百忙之中，還抽空和我商量，處理你的事，已經是對你足夠……」
司妤檸冷笑著打斷金律師的話，「是司漫漫讓你來的，還是蘭淑慧那老妖婆？」
「我都說了是衛先生讓我來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對此，司妤檸只是淡淡看著金律師，「就是因為相信衛聞璟，才這樣懷疑你。」
「他相信我的為人，我再恨一個人，也不會做出傷害無辜胎兒，違法犯罪的事。」
「而我也相信他，就算他再忙，真的事業比我重要，也不會派你這麼個半桶水的蠢貨，讓我簽認罪書的！」
司妤檸那句半桶水的蠢貨，刺到金律師了，讓他惱羞成怒，直接雙手拍桌子。
「你快點簽字，還有機會出去，不然再十分鐘，就送你去拘留所！」
「你真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為衛聞璟會為你不顧一切嗎？」
金律師拿出手機，「我現在可以給秦通明打電話，讓他親自和你說，是誰讓我來跟你談的，是衛聞璟！」
「秦通明是衛聞璟的助理，你應該相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