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酥仗著今天人多,說話有些放肆:「也是,這事急不得,畢竟顧少才剛和某人離婚沒多久。」
她說著,又特意看了眼夏梓木,「某人以前對顧少那麼殷勤,現在離婚了,心裡估計嫉妒死你了。有的人啊,不是自己的東西還強占著,真以為自己能占一輩子呢。」
這話一股子嘲諷的味道,眾人只覺得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雖然夏梓木嫁進顧家的這一年從大眾視野中淡出去了,但他們都記得,這是位睚眥必報的主兒。
就算夏梓木突然轉身給唐酥酥來一巴掌,都沒人會覺得奇怪。
然而,沒等夏梓木開麥,白依依就先忍不住了,「唐酥酥,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家木木脾氣好不跟你計較,我可沒這麼心善。你再逼逼,信不信我賞你兩個耳刮子?」
這女人腦子絕對有問題。
不久前才吃了癟,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夠了。」顧淮西開口,黑眸中儘是凌厲,「都少說兩句。」
唐酥酥有些不滿,「顧少,我這可是在為你和蔓蔓說話。」
顧淮西斜睨她一眼,語氣不悅,「不需要。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個外人多嘴了?」
唐酥酥里外沒落得好,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閉嘴。
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
路邊站了幾個人,似乎在等車。
夏梓木注意到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沒打算和他打招呼,準備直接離開。
白依依也看到陸景灝,便叫了他一聲,「陸先生!」
陸景灝一身黑色西裝,被幾人簇擁著,聽到聲音,回過頭。
酒店內投射出來的暖黃色燈光和昏暗的夜色碰撞,柔和了他冷硬的線條,俊美得恍惚。
他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愣怔一下,朝他們走過來。
夏梓木看著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停下。
他垂眸看她,眸黑似深淵古井,泛著笑意,「又見面了。」
人都過來了,夏梓木總不能裝作看不見,「你怎麼在這裡?」
「朋友請我用餐。」
白依依酸溜溜地道:「嘖,明明是我叫的人,結果都沒人在乎我,哭唧唧。」
夏梓木一巴掌呼在她後腦勺上,「少說兩句。」
白依依捂著後腦勺,委屈。
和夏梓木關係好的幾個人八卦起來。
「木木,這位先生是你什麼人啊?感覺你們關係不簡單哦。」
「你們星座合嗎?要不要我幫忙算算?」
「這位先生哪裡人,做什麼工作的啊?」
一旁的唐酥酥突然開口:「你們還是不要問他工作的好。」
有人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
唐酥酥嘲弄道:「因為我上次看到,夏梓木的這位新男友是個開出租的,月薪撐死不超過五千,你們要是問了,多不給夏梓木面子啊?」
聞言,夏梓木的幾個朋友臉色都有些難看,白依依也來了氣,「唐小姐,你嘴怎麼跟幾天沒刷牙似的,這麼臭呢?管不住嘴,你出來見什麼人?」
「我跟你說話了嗎?你是夏梓木的狗嗎?這麼維護她?」
白依依氣極,夏梓木拉住她,俏麗的臉蛋上染了些冷意,「唐小姐拿別人的職業說事,怎麼不想想自己月薪多少,是靠什麼獲取收入的?怎麼著,做小三破壞別人家庭,還給你慣出優越感來了?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夏梓木本不想搭理唐酥酥,沒成想唐酥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
真當她是軟柿子,誰都能捏?
唐酥酥身邊的都不知道她給人做小三,只當她做了大生意。
她沒想到夏梓木會直接把她當小三的事當眾說出來,臉色一白,「你……你瞎說什麼!你才是小三!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是嗎?你的那位陳總貌似女兒都有你大了吧?他家裡那位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潑辣,我要是把你插足她和丈夫感情的事告訴她,你猜你還能不能在彧城過下去?」
「你敢!」唐酥酥急了,拉著顏蔓的手,「蔓蔓,你快讓顧淮西幫我罵罵她!她怎麼能這樣亂說別人的隱私!」
顏蔓心裡暗罵唐酥酥蠢貨,面上為難道:「酥酥,這事兒確實是你不對……」
「我不過是說了實話,有什麼錯?夏梓木的男朋友本來就是一個開計程車的窮光蛋!」
她話音剛落,路邊停下一輛銀色的幻影。
方才和陸景灝站在一起的一個人走過來,畢恭畢敬地道:「陸先生,車來了。」
吃瓜群眾表示震驚。
這反轉,比任何語言反擊都更具說服力。
方才唐酥酥的那番話仿佛是放屁。
「我的天,土豪啊!」
「慕了,原來女人的第二春也可以開得這麼好。」
「夏梓木男朋友的氣質也是絕絕子,什麼叫霸總,這就是!」
「本來還覺得夏梓木和顧淮西離婚挺可惜的,沒想到找了個更好的……」
聞言,顧淮西臉色一沉。
唐酥酥不甘心地沖眾人道:「那男的上次開的明明就是計程車!這輛車肯定是夏梓木買給他的!」
然而,根本就沒人信她,都圍著夏梓木七嘴八舌地八卦。
至於為什麼不圍著陸景灝……
因為這人疏離感太強,沒人敢搭話。
夏梓木被吵得腦仁疼,解釋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眾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夏梓木不想再多解釋,拉著白依依離開。
兩人離開後,有人鼓起勇氣去問陸景灝:「剛剛夏梓木說的是真的嗎?」
陸景灝緊盯著夏梓木身影消失的方向,淡聲道:「暫時不是。」
眾人瞭然。
原來還在追求中。
陸景灝抬腿離開。
顏蔓挽著顧淮西的手臂道:「淮西,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家吧。」
顧淮西頓了頓,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和陸景灝說幾句。」
說完,他推開顏蔓的手,快步去追陸景灝。
顏蔓望著他的背影,手指蜷縮,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像是要抓出血來。
「陸景灝。」
聽到顧淮西叫自己,陸景灝轉過身,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顧少,有事?」
顧淮西沉聲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徘徊在夏梓木身邊?」
這個男人多次出現在夏梓木身邊,他後來又叫人查了幾次他的身份,依舊一無所獲。
身份藏得這麼深,極有可能是見不得光的人。
夏梓木和這種人扯上關係,肯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