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別難過了,等你和我結婚,就爸爸、媽媽、爺爺都有了。
「他們對你肯定比陸建南好。」
「嗯。」陸景灝唇角忽然揚起,低聲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對,別生我氣了。」
夏梓木心疼他剛才的遭遇,便順了他:「好。」
「接下來繼續照顧我?」
「好。」
「今晚留在這裡住?」
「好。」
「下周我們去領證?」
一個「好」字差點出口,夏梓木反應過來,一把推開陸景灝,果然對上對方盈滿笑意的眼睛。
這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忽悠她的機會!
「時衍,你居然還有心情......」
話剛說出幾個字,唇上就被啄了一下。
柔軟得叫人心悸。
夏梓木惱羞成怒,「你!」
話剛出口,對方又親了她一下。
有風吹過,揚起她的髮絲,貼在她唇畔,撓得陸景灝臉有些癢。
陸景灝皺了皺眉,「礙事。」
他把她的頭髮束到身後,攏在一起,問道:「發圈有嗎?」
幾次三番被打斷,夏梓木積攢起來的脾氣都歇菜了。
她哭笑不得地道:「時衍,你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麼厚了?」
他笑了笑,道:「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因為生氣就拋下我不管。」
也正因此,他才能對她肆無忌憚。
夏梓木總結:「說到底就是看中我好欺負唄。」
陸景灝笑了笑,道:「你說的倒也沒錯。」
夏梓木抬腿就踹他一腳,雖然生氣,但還惦記著正事,「要我讓我爸幫忙一起找陸清爵嗎?
「多一點人,找到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陸景灝點頭,「行,你跟叔叔說一聲。」
夏梓木給墨青林打電話說明情況,讓他派人幫忙一起找。
說清楚事情,夏梓木才同陸景灝一起上樓。
進了房間,夏梓木找發圈把頭髮挽起,接著就開始收拾東西,像是要出去。
陸景灝微微皺眉,走到她身邊,「不是說今晚留下?」
夏梓木拉緊布袋的繩子,道:「我不走,去樓下住。」
「研究院沒有多餘的房間,之前棲眠應該和你說過了。」
「今天吃燒烤的時候楊瑛說我可以和她擠擠,她一個人一間房,床還挺大的。」
「我的床比她的大。」
夏梓木:「......」
這人怎麼能一本正經地說這麼冷的笑話?
他從身後抱住她,親著她的側臉,嗓音沙啞低沉,「今晚留下,嗯?」
夏梓木不說話,他的吻便沿著臉頰一路向下,往後,密密麻麻地落在脖頸上,似有若無地磨蹭,撓得人心癢。
「我現在只剩你了,你不能像我爸那樣拋棄我......」
「賣慘沒用。」
「小乖......」
他慢騰騰地磨著她,環著她的手沒怎麼用力,卻牢牢地禁錮著她,在她耳邊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清清冷冷的聲音,卻莫名的磁性又性感,像是在祈求。
夏梓木終究還是沒能磨過他,「撒手,我去洗澡。」
她在他這兒,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他大概也是拿捏了她這一點,才會這麼鬧她。
他親著她光潔的後脖頸,手不知何時已經鑽進她衣服里,「我們一起。」
夏梓木捉住他的手,「你自己洗。」
「我病還沒好,洗不了。」
「你都已經能走路了,還洗不了澡?」
她今晚怕他累著,還特意給他準備了輪椅。
誰知道人家居然已經恢復到能一路正常地走到地下室了。
陸景灝已經做了不少不要臉的事,乾脆不要臉到底,「嗯,洗不了。」
夏梓木沉默片刻,問道:「你今晚怎麼腳步這麼穩?你這段時間該不會也是在裝病吧?」
陸景灝面不改色地道:「沒有,只是恢復得比較好。楊瑛不是給你看了我的病歷嗎?
「我這兩天裝虛弱,也是擔心你像現在這樣,知道我身體沒問題了,就想跑。」
夏梓木也就隨口一問,並沒有真的懷疑。
在她的印象里,陸景灝不是這麼不要臉地利用她的同情心的人。
她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剛才從地下室出來後,陸景灝就一直在賣慘博同情。
「勉強相信你。」她拉開他的手,轉回身看他,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時衍,你騙我的事已經夠多了,再讓我發現一次,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陸景灝被她盯得心口一縮,不動聲色地道:「我就騙過你一次而已,以後都不會了。」
頓了會兒,他忽而意識到什麼,「你這話的意思,是不跟我計較之前的事了?」
夏梓木沒回答,轉身往浴室走。
陸景灝知道她是默認了,邁開修長的腿跟上去。
結果剛走到浴室門口,門就在他眼前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很顯然,共浴是不可能了。
夏梓木今晚沒洗頭髮,簡單地沖了個淋浴就換上睡衣出來。
她出來時,陸景灝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她朝床邊走過去,「你不洗澡了?」
剛問完,床上的人就伸出手,把她拉過去。
她低低地驚呼一聲,回過神,就已經被男人壓在身下。
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做完再洗。」
話音落,他手扣住她的腰,俯身,吻著她的鼻尖、唇瓣、下巴,將她渾身都親了個遍,帶著渴求和蠻橫的急促,一點點撕扯、啃噬著她的精神和身體。
許是太久沒有到最後,今晚的身上的人格外炙熱急促。
夏梓木一開始輕微地反抗,但很快就沉溺在對方溫柔又強勢的攻勢中,徹底沒了方向。
次日,夏梓木醒來時,身側人已經醒了。
晨間的光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他背著微光的方向,一張英雋的臉半隱在昏暗中,眼神也像是帶著幾分曖昧不明的情緒。
他微涼的唇瓣碰了碰她的額頭,「早。」
「早。」夏梓木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準備起床。
剛坐起身,就被陸景灝攔腰又拉回懷裡,「再睡一會兒。」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溫存,今天分外粘膩。
他摟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著。
夏梓木靜靜靠著他,渾身都暖洋洋的,由著他胡作非為,時不時還回應一下他的吻。
他親著她的耳垂,嗓音低低啞啞地散在她耳畔,像是帶著蠱惑:「回國我們就結婚,好嗎?」
夏梓木這會兒心情正好,張口就準備答應。
話還沒出口,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等我,待會兒和你說。」
她親了親他的臉頰,暫時結束話題,從他懷裡鑽出,下床去拿手機。
陸景灝安安靜靜地等著,等著她接完電話,回來和他商量婚禮的細節。
過了大概三分鐘,人是回來了,只是表情似乎不太對。
夏梓木開口,聲音是和表情一樣的冰冷:「你這幾天都是在裝病,是嗎?」
陸景灝的心臟,有一瞬,似乎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