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中午接到溫言一的電話,說他和白依依已經好了,順便把他和白依依的誤會告訴了她。
她聽著溫言一聲音神清氣爽的,也跟著高興。
「言一哥,依依現在在你旁邊嗎?我想和她說說話。」
溫言一回頭,看了眼團成一團縮在被子裡不願意看他的丫頭,唇角勾了一下,道:「她現在不方便。」
「那行吧,回來再見。」
溫言一「嗯」了一聲,又問:「陸家在哪兒?」
「M國首都,距帛城有些遠,我們應該不會去你們那邊了。」
兩人簡單地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溫言一收起手機,走回床邊,「依依,起來,去吃午飯了。」
「不吃。」
被子裡傳出的聲音悶悶的。
大概是之前叫得久了,沙啞得不行。
溫言一無奈,彎腰,直接連人帶被子的抱起來,準備帶她進洗手間收拾。
白依依劇烈掙紮起來,「你放開!我不吃飯!我都跟你說累了你居然還不放過我!你tm的不是人!」
溫言一淡聲道:「不去也可以,我們繼續。」
白依依:「……」
「我錯了,我想吃飯。」
被迫向惡勢力低頭,白依依語氣里滿是不甘。
溫言一眉眼間儘是溫朗的笑意,抱著人進了洗手間。
最後到底是沒忍住,又折騰了一小時。
門外的時野:那個,有人還記得我嗎?
……
出發去國外的當天,蔣棲眠上門幫陸景灝和夏梓木搬行李。
夏梓木跟著陸景灝準備進電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給你父母準備的禮物好像忘記拿了,我回去看一下……」
陸景灝拉住她的手,「東西我放在密碼箱裡了。」
「哦哦。」
夏梓木跟著他進了電梯,又問:「給你弟弟的呢?」
「也在。」
「我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會不會不符合國外的審美?」
「時尚不分國界。」
「你父母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你這樣的。」
「待會兒繞一下路,有家糕點很好吃,我買點帶過去……」
「小乖,」陸景灝牽起她的手,「別緊張。我父母不會不喜歡你的。」
夏梓木死鴨子嘴硬:「我沒緊張。」
走到停車場,她又忍不住道:「要不我再去做個頭髮……」
話音剛落,就聽身邊的人幽幽嘆了口氣。
陸景灝捧起她的臉,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放輕鬆,有我陪著,沒人敢不喜歡你。」
柔和的嗓音,後半句莫名強勢霸道,夏梓木被他逗笑了,「怎麼著,你父母難道還怕你?」
陸景灝也跟著笑了一下,只不過這笑比起以往,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嗯。」
夏梓木以為他是為了讓她放鬆才開的玩笑,便沒有當真。
蔣棲眠需要留在國內幫唐鈺處理工作,夏梓木和陸景灝兩人坐了將近十二個小時的飛機,才抵達了M國。
機場外,一個西裝革履、頭髮花白的老人和一個中年男人等在車邊。
老人家看著年紀不小,身子卻很硬朗,站姿筆直,儒雅有教養。
在靠近兩人之前,夏梓木先向陸景灝詢問了那人的身份。
她以為那人是陸景灝的爺爺,結果卻是陸家的管家先生。
兩人走到老管家面前,老管家畢恭畢敬地道:「先生,把行李給我吧。」
陸景灝頷首,鬆開行李箱。
夏梓木卻把行李箱拉過來,「我們自己放吧。」
這位管家一把年紀了,讓他搬行李箱,她心裡過意不去。
「夏小姐,還是讓我來吧。」
老管家像是顧忌著什麼,固執地抬手拉上密碼箱。
他搶密碼箱的力氣很大,密碼箱一下子被他拉過去,夏梓木的手指刮到密碼箱上的拉鏈,劃出一條紅痕。
她「嘶」了一聲,抬起手查看傷勢。
破了點皮,沒有流血。
老管家看了眼陸景灝的臉色,渾身一震,慌慌張張地向夏梓木道歉:「夏小姐,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夏梓木隨意地擺擺手,「沒事,過會兒就不痛了。」
老管家卻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放心,又看了眼陸景灝,繼續道:「您這都破皮了,我這就去給您買藥膏……」
「李叔,」陸景灝漠然開口,「去放行李吧。」
見他開口,老管家忙不迭地應下,拉著密碼箱走到車後面。
夏梓木隱隱覺得老管家的態度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
還在走神,司機已經拉開車門,請他們上車。
夏梓木暫時把心裡的怪異感拋開,上了車。
汽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座莊園門口。
復古的歐式雕花大門,經歷了百年歲月的洗禮,卻依舊壯麗恢宏如初。
汽車開進大門,上了鋪著紅磚的路面,高大的綠植整齊排在道路兩邊,陽光和樹影交錯,在視線中出現又消失。
汽車最後在別墅門口停下。
陸景灝牽著夏梓木進門。
別墅內部的設計偏現代,大概是重新翻修過的,乾淨整潔,陽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照進來,明亮寬敞。
客廳右側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夏梓木提前看過陸景灝父母的照片,剛進門就開始認人。
陸景灝的家庭關係很簡單,除了父母以外,只有一個弟弟。
兩人進門後,中年女人率先起身,笑著跟兩人打招呼:「阿衍,這位就是夏小姐?」
夏梓木認出她就是陸景灝的母親,虞芳華。
虞芳華穿著修身的旗袍,雍容華貴,優雅賢淑。
她笑容慈祥和藹,儼然是長輩關懷晚輩的模樣。
可不知為何,夏梓木總覺得女人的笑容中含著別的情緒。
陸景灝攬過夏梓木的腰,對自己母親的態度有些冷淡,「嗯。」
兩人走到沙發那邊,在陸景灝父母的對面坐下。
剛一坐下,夏梓木就感受到一道陰沉怨毒的視線。
她側頭看過去。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低著頭,面無表情地逗弄著躺在腿上的橘貓,根本沒有看這邊。
剛才的視線,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她擰了擰眉,心中奇怪的感覺愈發的濃重。
總感覺這一家人都像是披著一層皮,皮底下藏著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