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葉父葉母想留夏梓木和夏正國再玩一天。
夏梓木也想再放鬆一下,但夏正國今天還有檢查要做,她便和陸景灝一起送夏正國回醫院了。
做完檢查回了病房,夏梓木把自己過幾天要去國外的事兒和夏正國說了一下。
夏正國聽說了這件事,笑得合不攏嘴,「你們終於決定結婚了?」
和長輩談起婚事,夏梓木多少有些羞於啟齒,「八字沒一撇,只是這麼想而已。」
陸景灝站在她身邊,抬手攬過她的腰,笑道:「你如果同意,今天我們就可以把一撇添上。」
他的護照身份證可都是準備好了的。
夏梓木把他的手拿開,「我都還沒考察過你父母是什麼樣兒的,誰要跟你領證。
「萬一你母親和顧夫人一個性子,喜歡欺負人怎麼辦?」
聞言,陸景灝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她不敢。」
他聲音有些低,夏梓木沒聽清,側頭問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跟我生活,不用在乎旁的人。」
突然被親了一下,夏梓木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夏正國。
老人家不知何時已經扭過頭,看著窗外那棵暗綠色的雪松。
夏梓木在陸景灝腰上掐了一下,眼神警告他安分些,繼續對夏正國說:「爺爺,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夏正國是她現在唯一的直系親屬,若是要談婚論嫁,還是得讓老人家一起出面。
夏正國轉回頭,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這身子骨經不了長途跋涉。
「時衍的家人我以前就見過了,都挺好的。你們這一趟去,就先去打個招呼。
「等過幾個月天氣好了,你們打算辦婚禮了,我再去見他們也不遲。」
老人家不想去,夏梓木就沒再多說,又聊了些其他的,很快就和陸景灝一起離開了。
夏梓木今天一天都休假,陸景灝下午有事還得回公司一趟。
左右無事,夏梓木就跟著陸景灝一起去了言久,順便參觀一下他平時工作的環境。
言久的總部在城東的商務區,周圍同樣都是商務大廈,高樓林立,頂入雲端,像是支撐著天空。
而實際上,這片區也確實撐起了國內商業圈的半邊天。
夏梓木跟著陸景灝走專屬通道上了頂樓。
電梯從停車場直通頂樓,隱秘性很好。
夏梓木問道:「你老是坐這種電梯,你公司的員工是不是都沒見過你?」
瑞文沒有專屬電梯,基本誰都可以上頂樓。
「大部分沒見過。」
他以前樹敵太多,需要掩藏身份。
後來有了自保的能力,雖已沒了需要提防的對象,但樹大招風,他還是習慣低調行事。
不過他現在行事大多數時候還是看心情。
畢竟他身邊現在有個小女人需要他撐腰,他總不能一直隱忍不發。
他這些年做了這麼多努力,就是為了能夠擺脫所有束縛,回來找夏梓木。
這些名譽和錢權,他是為她博的,自然也要用在她身上。
出了電梯,門口有人把守。
繼續繼續往裡走,是一片開放式辦公區域。
正處於忙碌中的秘書們抬頭和陸景灝打了聲招呼,「陸總好。」
幾個女人的視線落在夏梓木身上,沒有任何猶豫地繼續道:「夫人好。」
夏梓木和陸景灝的事兒之前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這幾人自然都知道夏梓木的身份。
之前夏梓木和陸景灝的cp超話,蔣棲眠還組織幾個秘書去投過票來著。
夏梓木沖幾人笑了笑,算是回應。
一名秘書提醒道:「陸總,會客室有客人等您。」
陸景灝回來主要是為了處理幾份資料文件,沒有聽說有人等他,「誰?」
秘書畢恭畢敬地回:「MIMO公司的執行總裁,他五分鐘前到的這裡。
「他和您認識,我們擔心是有急事,沒好攔著他。」
陸景灝擰眉道:「以後不論是誰,放人上來之前都必須和我請示。」
秘書被他嚴肅的語氣嚇到,忙不迭地點頭,「是。」
陸景灝回過頭,態度柔和了幾分,「你先去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回來。」
夏梓木點點頭,跟著一名秘書去了辦公室。
待夏梓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後,陸景灝才抬腿去了會客室。
推開門,墨肖元靜靜地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五官冷峻凌厲,眉骨處有一道兩厘米長的疤痕。
垂落的黑色短髮半遮住那道疤,卻遮不住他一身的野性。
像荒漠中的孤狼,沉默幽暗。
見陸景灝推門進來,他抬眼和他對上視線,「褚奇在哪兒?」
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地拋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和陸景灝是一起混過的,曾經兩人都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
只不過後來都迫於各方壓力,活成了彬彬有禮的君子。
實際褪掉那層虛偽的皮,內里還是一樣的不守法禮。
只有兩人的地方,墨肖元便沒和陸景灝玩那些虛的東西。
陸景灝關上門,眉眼深邃冷厲,周身散開一股子壓迫感,是在外時少有的鋒芒畢露。
他緩步走到墨肖元對面坐下,兩人氣場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他開口,嗓音極涼,「褚奇是你的人?」
「一個朋友的熟人。」墨肖元直直地望著他,「開個條件,人給我。」
「沒有條件可談。」陸景灝慢條斯理地說著,漆黑的瞳,看不出半點深處的情緒,「我只要他們的命。」
聞言,墨肖元扯了下唇角,像是嘲諷,「他們騙了你女人前夫的錢,你要他們的命?
「莫不是夏梓木還惦記著那姓顧的,你為了追夏梓木,連她前夫都愛屋及烏,不讓別人碰……」
「墨肖元,」陸景灝打斷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透著戾氣,「MIMO和國內的運輸線還沒打通,我可以讓它永遠斷了。」
墨肖元今天過來不是為了激怒他的,便沒再多在這個問題上停留,被威脅了卻也不覺得生氣。
他們基本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就習慣了。
他繼續道:「褚奇騙了淮風的錢,現在那錢已經全部到了你手裡,你繼續扣著人也沒什麼用,不如賣我個人情。」
陸景灝依舊是那個答案:「不賣。」
墨肖元劍眉皺起,「他們得罪的是顧淮西,你揪著他們不放做什麼?
「你把人給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踩淮風幾腳。」
「他們一開始的目標確實是顧淮西,但是後面,就成了小乖。」冷白的室內燈光下,陸景灝周身透著深深的暴戾,「他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就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