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顧淮西,你真他媽嘴欠!

  對方態度不好,夏梓木神色微冷,「你自己摔碎了東西,為什麼要我賠償?」

  秦雅璐理直氣壯:「要不是你撞到我,東西會摔壞嗎?」

  夏梓木一雙清冷的鳳眸直視她,眼底沒有半分退縮,「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這才把水晶球給摔了。」

  「胡說!就是你撞的我!不然你問問其他人,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秦雅璐這話一出,周圍偷偷看熱鬧的人全都移開了視線,沒有一個人多管閒事。

  秦家大小姐,那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顛倒黑白。

  她哥秦暮天又是個心狠手辣的,要是被盯上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見周圍人都不敢插手,秦雅璐冷哼一聲,倨傲道:「看吧,大家都默認了,就是你害我摔的東西!」

  「我看到,是你撞的她。」

  男人不疾不徐地開口,寒涼冷厲。

  夏梓木詫異地看了陸景灝一眼。

  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發聲,極有可能被秦雅璐遷怒。

  他們不過才見過幾次面,他居然肯幫她說話。

  秦雅璐沒料到有人敢下她面子,臉色有些難看,「你誰啊?你這樣血口噴人,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陸景灝的目光落在秦雅璐身上,眉眼間情緒很淡,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壓迫的氣場,「你試試。」

  秦雅璐嚇得怔住,一時竟沒敢反駁。

  這邊鬧了一會兒,父親總算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趕了過來。

  他老遠就聽到秦雅璐對陸景灝說的話,垂落在兩側的手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秦雅璐見他來,底氣一下子就回來了,「爸,他們在我生日宴上鬧事,你可要替我做主!」

  她添油加醋地把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秦父對這個小女兒向來寵溺,今天卻難得的嚴肅,板著臉呵斥:「我剛剛在那邊都看到了,是你失禮在先。還不趕緊給夏小姐道歉!」

  夏梓木微微驚訝。

  沒想到秦雅璐這麼蠻不講理,她父親倒是個知禮的好人。

  秦雅璐不甘心道:「爸!你今天怎麼向著外人啊?我可是你親女兒!你竟然幫外人欺負我!」

  秦父壓低聲音吼道:「道歉!」

  「我才不要!夏梓木和她旁邊這個狗東西對我惡語相向,我憑什麼……」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宴會大廳響起,原本有些嘈雜的空間鴉雀無聲。

  秦雅璐的臉偏向一邊,半邊臉上多了一塊紅色的印記。

  秦父向來寵這個小女兒,打完就心軟了。

  看了眼夏梓木身邊的人,終是狠心罵道:「我真是把你寵壞了!今天這種場合,你這樣無理取鬧,是想丟誰的臉?」

  秦雅璐哪兒見過父親對自己這麼凶,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眼淚花一下子就出來了,「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今天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誰讓你不聽話!」

  秦雅璐死死地咬著唇瓣,好一會兒,恨聲道:「要道歉你自己道,反正我不!」

  她惡狠狠地瞪了夏梓木一眼,轉身就跑了。

  秦父頗為無奈,回頭看向夏梓木,「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被我寵壞了。」

  「沒事,秦小姐年紀輕,難免氣盛。」

  秦父又安撫了幾句才離開。

  夏梓木向陸景灝道謝:「剛才謝謝你替我說話。」

  他的工作本就需要仰仗那些富家小姐,他為幫她頂撞了秦雅璐,以後在天成恐怕不好混。

  思及此,她又加了句:「要是失業了,可以來我公司上班。雖然待遇可能不如你現在的工作,但至少溫飽還是沒問題的。」

  陸景灝:「?」

  一個傭人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他微微頷首,準備和傭人一起離開。

  喻武從人群中跑出來,拉住夏梓木的手,「夏小姐,聽說你剛剛和秦家小姐起爭執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叫我來幫你……」

  他說著,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他抬眼看過去,對上陸景灝的眼神,心驀然一顫,就鬆開了夏梓木。

  夏梓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不是什麼大事,都解決了。」

  她知道喻武也就隨口說說,不可能真的為了她得罪秦家。

  喻武平日裡看著吊兒郎當的,實際精著呢,不然也不可能和顧家鬥了這麼多年,還好好地站在這兒。

  她繼續道:「我想先回去了,可以嗎?」

  喻武帶她過來,她要離開,自然該徵詢他的意見。

  喻武目送陸景灝離開,咽了口口水,收回視線,「我送你。」

  見鬼了,他平時也沒這麼怕過誰,怎麼就被那男人給鎮住了?

  「謝謝。」

  夏梓木轉身,就看到顧淮西站在邊上,也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和其他人一樣冷眼旁觀。

  只一眼,夏梓木就收回了視線,從他身邊走過。

  他冷言嘲諷:「那水晶球左右不過五位數,低個頭賠點錢就能解決的事,不知道你在倔什麼,鬧得這麼難看。」

  夏梓木停下腳步,「如果剛才被污衊的人是顏蔓,不知顧少還會不會事不關己地說出這種話?」

  顧淮西不屑,「你和蔓蔓有可比性?」

  「我本來也沒想和她比。」

  「呵,是比不上吧?」

  夏梓木不怒反笑,「我哪裡比不上她?」

  「在我眼裡,她樣樣都比你好。」他看了眼她身後的喻武,語氣更冷,「不過有一點她確實比不上你。她用情專一,不像你,一天換一個男人,水性楊花!」

  「嘖,顧少這嘴還是這麼臭。」喻武上前一步,走到夏梓木身邊,伸手想挽著她,又想起方才陸景灝的眼神,悻悻收了手。

  他語氣輕佻散漫,繼續道:「夏小姐你要不跟我交往算了,我雖然花心,但對女人,那可是極好的。至少不會像顧少這樣,對一個女人冷嘲熱諷,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顧淮西看著他,臉色不是很好。

  應該說他自從在門口看到夏梓木挽著喻武之後,臉色就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壓下心裡的情緒,「喻少這是真的對她上心了?」

  喻武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道:「我像是在開玩笑?」

  顧淮西冷笑道:「喻少這口味倒是獨特,居然喜歡別人吃剩下的。像夏梓木這種離過婚的二手貨,也就你還當寶……」

  他話未說完,臉上突然被潑了冰涼的液體。

  正好路過的侍應生只覺得托盤一輕,側過頭,就見托盤上的紅酒被一位女士拿去,盡數潑在她面前的男士身上。

  顧淮西懵了幾秒,繼而暴怒。

  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用酒潑他!

  他扭頭,額頭青筋暴起。

  對上夏梓木眼睛的那一刻,他卻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夏梓木不是個愛哭的女人。

  她是夏家大小姐,生來就受萬人矚目。

  她有她的驕傲。

  所以就算是在顧家最苦的那段時間,她也從沒在人前掉過眼淚。

  她神色平靜,眼裡閃爍的淚光卻出賣了她的偽裝。

  這是顧淮西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

  倔強,又惹人憐惜。

  她潑了他一身紅酒,又把酒杯交還給侍應生,接著一句話也沒有說,提起裙擺離開。

  顧淮西愣在原地,手握成拳,心裡無端生出一絲悔意。

  喻武最愛的就是看顧淮西倒霉,此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樣傷害一個女人的行為,他是瞧不上的。

  「顧淮西,你真他媽嘴欠!」

  他罵完,追著夏梓木出去。

  周圍人議論紛紛,顧淮西兇惡的眼神掃過去,沒人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