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她抗拒他的靠近,還想從這裡搬出去

  面對他的提問,夏梓木裝著若無其事,「我幫人搶了淮風的一個項目,他剛剛跑來質問我,被我攆走了。」

  陸景灝沉默地盯著她,眸色漆黑,沒有半點光亮。

  夏梓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僵硬地移開視線,沒和他對視。

  「時間不早了,我先進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她便抬腿往裡走。

  「小乖,」陸景灝叫了她一聲,嗓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你說過不會騙我。」

  夏梓木頓了一下,背對著他,乾笑一聲,道:「我沒有騙你。」

  儘管沒有回頭,她仍舊感覺如芒在背。

  陸景灝還在看她。

  她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沒再停頓,進屋,關門。

  夏梓木進門後,陸景灝仍舊在門口站著。

  她和他之間有了秘密。

  這個秘密,還是關於她前夫的。

  他眸色漸深,心底情緒翻湧,五味雜陳。

  「老陸,你不是說小嫂子回來了嗎?她人呢?不叫過來喝幾杯?」

  禾青臨從屋內出來,俊美的五官有幾分邪氣,臉上永遠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陸景灝轉身往屋裡走,沒有刻意放出危險的氣息,周身的氣場卻比平時更來得冷沉凌厲。

  「不喝了,叫上蔣棲眠離開。」

  禾青臨瞧出他情緒不對勁,「和小嫂子吵架了?」

  陸景灝沒有回答,走進書房,直接關上了門。

  蔣棲眠就坐在客廳里,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今天才剛回國,不是說好要陪我喝幾杯的嗎?六哥這是鬧哪出?」

  「鬧哪出?跟他小女朋友吵架了唄。」禾青臨懶洋洋地看向他,朝門那邊歪了歪頭,「走?」

  蔣棲眠有些不滿,「我這酒才剛開,都沒喝幾口……」

  「那你進書房讓老陸再陪你喝兩杯?」

  「……算了。」

  生氣中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他站起身,和禾青臨走到樓下,這才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糟了,我忘記跟六哥說墨肖元的事兒了!」

  聽到這個名字,禾青臨隨性散漫的態度不由得嚴肅了幾分,「那老狐狸怎麼了?」

  「MIMO在北國分公司的總裁換成他了,我今天跟他同一航班回來的。」說著,蔣棲眠表情有幾分氣憤,「他奶奶個腿,要不是公眾場合不方便鬧事,我真想給他來兩拳。」

  MIMO和言久是競爭關係,兩家公司在M國時就斗得不分伯仲,生意上常常有衝突,梁子也結得不小。

  蔣棲眠前頭兩年帶人在他手上栽過跟頭,到現在都還惦記著把場子找回來。

  禾青臨勸道:「老陸心情不好,你最好別鬧事。」

  蔣棲眠小聲嘀咕:「我也沒說要鬧事,就隨口說說。」

  禾青臨重新抬腿往前走,「走,找個地方,我陪你再喝兩杯。」

  蔣棲眠傻嘿嘿地一笑,「不了,既然六哥沒心情搭理我,我就回家陪女朋友了,回去太晚她該鬧脾氣了。」

  禾青臨:艹。

  猝不及防的狗糧。

  ……

  夏梓木擔心出門時會碰上陸景灝,就特意比平時早了半小時出門。

  午休結束後,何田遞上來兩份資料。

  「平山四號區的那個案子,受害人暫時不願意見我們,我們的人還在溝通。

  「常總說的那幾個珠寶商,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他們騙取錢款後托人偽造了出境記錄,其實並沒有出國,只是去了鄰市。

  「您如果需要,我明天就可以把人帶過來。」

  夏梓木看著手裡的資料,面上沒什麼表情,「這幾個人膽子倒是大,出境記錄都敢偽造。」

  不僅膽子大,本事也大。

  騙了這麼多錢還能安然無恙,想來也是有些門路。

  「你明天多帶幾個人過去,把人帶回來,別讓他們跑了。」

  「是。」

  下班後,夏梓木回了一趟家,打算把薩摩一起帶出來。

  她打算這幾天先在公司住著,等手頭的事忙完了,她再直接搬回來,也省得搬來搬去的麻煩。

  她吃了晚餐才回的家,打算像早上一樣避開陸景灝。

  誰知剛牽著薩摩從家裡出來,就碰上了陸景灝。

  他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特意在門口等她。

  薩摩瞧見他,立馬「汪汪」地叫了兩聲,在他腿上蹭蹭。

  他垂眸看了眼被狗繩牽著的薩摩,問夏梓木:「準備去哪兒?」

  「我這幾天公司工作有點忙,打算在公司住幾天,薩摩在家沒人照顧,我帶它一起去。」

  她表情自然,看起來像是確有其事。

  陸景灝審視著她,最後卻沒問什麼,淡聲道:「我來照顧它,你安心工作。」

  夏梓木:「沒事,我自己來就好,剛好我平時上班的時候也挺惦記它。」

  陸景灝沒在口頭上和她爭,直接把狗繩拿到自己手裡。

  他的指尖有些涼,就如他現在的神色一般。

  他低頭看她,沉寂的一雙眼,深不見底,「小乖,我給你足夠的空間和信任,別辜負我。」

  夏梓木低下頭,不說話。

  陸景灝伸手,撫上她瓷白柔軟的面頰,托起她的臉。

  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他開口,音色沉沉,帶著淺薄的一層柔意:「不要再用謊言搪塞我,我不喜歡。」

  夏梓木心都跟著他的嗓音顫了一下,想解釋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晚的事,她恨不得讓它永遠埋葬,永不見天日。

  讓那些發生在她身上的恥辱,全都緘默不言,不再讓任何人知曉。

  她咬了下唇,道:「抱歉。我其實是想從這裡搬出去幾天。」

  「原因?」

  夏梓木沉默。

  她這些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對他沉默。

  陸景灝有幾分不悅,彎腰含住她的唇瓣,咬了一下,繼而深入。

  夏梓木初時有些掙扎,但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和他親近,會讓她意識到自己不乾淨的事實,因而有些抗拒。

  可她又不想被他察覺到異常,只能努力裝出享受的樣子。

  但其實,兩人接吻這麼多次,她的很多小動作,陸景灝都瞭然於心。

  她抗拒他的靠近。

  還想從這裡搬出去。

  一想到這裡,陸景灝的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被負面情緒吞噬。

  他攬著她的腰,加重了這個吻,毫無章法地橫衝直撞,有些粗暴。

  狗繩落在地面,薩摩仰著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兩個主人,小聲:「汪?」

  一吻結束時,夏梓木感覺自己大腦有些缺氧,連腿都是軟的,只能伏在陸景灝懷裡喘息。

  陸景灝輕撫著她的發端,嗓音低沉,「小乖,我最多再給你三天時間。

  「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肯回來,我會去查清楚,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然後用我自己的方式處理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