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覺得有些奇怪。
難不成她酒量變好了?
她又抬手要了一杯酒,其他人想攔都攔不住。
連著幾杯酒盡,夏梓木頭腦依舊清醒,只有臉微微紅了些。
今晚的酒,比啤酒還不得勁。
她本來想像前兩次一樣,酒壯慫人膽,趁機做些什麼。
既然這酒不給力,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散場時,白依依偷偷往夏梓木手裡塞了幾盒東西。
夏梓木瞧了眼。
安全套。
白依依小聲道:「我剛剛出去超市給你買的,各種型號都有。」
夏梓木沉默半晌,道:「我今晚沒這打算。」
自上次從私人會所回來後,她和陸景灝之間一直是彬彬有禮的,雖然偶爾會親密些,但始終沒有那種曖昧的氣氛。
兩人都不是主動的人,這麼多天,連一個吻都沒有。
她今天不過是想拉近一下兩人的關係、順其自然地親密些罷了。
白依依問:「那這東西你是收還是不收?」
夏梓木遲疑著,最後還是把東西收進了包里。
白依依一副看透了的表情,「呵,女人!」
夏梓木解釋:「以防萬一罷了。」
都是成年人,擦槍走火實屬正常。
帶上這個,就當上層保險了。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行人在門口解散。
陸景灝今晚沒喝酒,加上和夏梓木是鄰居,便由他送她回家。
汽車上路,夏梓木始終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
陸景灝以為她是喝多了不舒服,就沒打擾她。
實際上夏梓木是在等著醉意上頭,好趁勢耍酒瘋,做些什麼。
然而不管她怎麼醞釀,她腦子都清醒得很。
直到汽車在公寓樓下停下,夏梓木都沒什麼反應。
陸景灝解開安全帶下車,見她依舊沒動靜,繞到另一邊,替她拉開車門。
他提醒道:「到家了。」
夏梓木這才回過神,解開安全帶下車。
關上車門,陸景灝走在她前面。
夏梓木猶豫著拉住陸景灝的衣擺。
陸景灝感受到衣服上的力道,停下腳步,回過頭,「怎麼?」
夏梓木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我醉了,你抱我上去。」
這語氣,頗有幾分無理取鬧的味道。
陸景灝沒有動作,「醉了?」
「……嗯。」
「可是我讓酒保給你換成了度數最低的酒,酒保說那種酒除非喝一桶,否則不會醉。」
夏梓木猛然抬頭:「!!!」
難怪她今天喝了這麼多,都沒有醉意!
陸景灝垂眸看她,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睜得大大的,忍不住低笑一聲。
「你想借醉酒跟我撒嬌?」
夏梓木臉有些熱,別過頭,「才不是。」
其實陸景灝猜對了。
她不習慣向別人低頭,更不習慣向別人撒嬌。
她本來想借著醉酒任性一下的。
結果泡湯了。
還被看穿了。
丟死個人。
她怎麼可能承認。
她心下尷尬,正要說些什麼,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身子忽然一輕,下一刻,她就落在了陸景灝懷裡,被他公主抱抱著。
頭頂傳來男人清冷好聽的聲音:「你想做什麼可以直接做,不用顧忌太多。」
夏梓木仰起頭,目光所及,是他清晰的下頜線以及稜角分明的五官。
「做什麼都可以嗎?」
「嗯。」
他剛回答完,唇角便是一軟。
很輕的一個吻,稍縱即逝。
陸景灝甚至來不及感受它的溫度,吻他的人就退開了,縮回他懷裡。
陸景灝薄唇抑制不住地上揚,像是確認,又像是逗弄,「你方才做了什麼?」
夏梓木低著頭,小聲道:「你就當我醉了。」
笑意在陸景灝眉眼間擴散,「可你沒醉。」
「醉了。」
「沒醉。」
夏梓木抱怨:「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
陸景灝忽然叫她一聲:「小乖。」
夏梓木抬頭,「嗯?」
一個字,聲音只發出一半,剩下的全都被封在了嘴裡。
陸景灝的牙輕輕在她唇上碾磨。
夏梓木努力仰著頭,儘量回應。
許久,唇分。
兩人都沒說話。
陸景灝邁開腿,大步朝樓上走。
腳步有些急促,像是在追逐什麼。
深夜的街道空空蕩蕩,樓道亦然。
一路上到公寓,陸景灝抱著夏梓木進了房間,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夏梓木心臟「砰砰」直跳,在耳邊打鼓,手心微微冒汗。
她抓緊了包。
裡面裝著方才白依依給她的東西。
如果氣氛正好,她也不是不可以。
進了房間,燈都沒來得及開,夏梓木就被陸景灝抵在了玄關的牆上。
他呼吸有些重,全然不見平日穩重。
他壓過去,試探性地碰了下她的唇,「可以嗎?」
嗓音極盡溫柔,呼吸極盡灼熱。
繞是如此渴求,他依舊選擇了徵詢她的意見。
房間內漆黑一片,只有淺薄的一層銀白從陽台外透進來,不知是路燈還是別家燈火。
夏梓木不敢看他,微側著頭,望著微光處。
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幾乎是在她答應的瞬間,她的下巴就被捏住。
他迫使她仰頭,俯身,溫柔急促的吻落下。
他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唇齒交融,陸景灝鉗住她下巴的手逐漸下移,掠過脖頸,去解她外套的扣子。
夏梓木被吻得渾身發軟,眸光逐漸渙散,只能依附他站立。
外套被解開,絲絲涼意湧入,她的眼睛瞬間恢復清明。
陸景灝察覺到她的僵硬,指尖不慎觸碰到外套里的一層,也有些愣住。
很薄的裙子,透著對方灼熱的體溫。
他鬆開她的唇,向下看去。
微弱的光線下,金色的低胸緊身裙,勾勒出洶湧溝壑。
他眸底的渴求更甚,染上欲色,嗓子發乾,「你今天……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
夏梓木抓著他胸口的西裝布料,低著頭,伏在他胸口,吐氣如蘭。
「我說了,我今天醉了。」
理不直氣卻壯的狡辯。
陸景灝俯首,在她鎖骨上輕咬了一下,眼神迷醉,「我大概也是。」
夏梓木抓著他的手緊了緊,任由他做亂一般主導她的情緒,齒間溢出的輕哼,全都被她強忍回去。
最後的最後,她身上所有的遮擋都被除去。
陸景灝抱起她,準備回臥室。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伴隨著的,還有顧淮西的叫喊聲。
頃刻間,才醞釀起來不久的氣氛,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