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棲眠跟在他身後,一起往外走。
唐酥酥再次拿出手機,想要再拍一張夏梓木的照片。
攝像頭剛對準兩人,陸景灝忽然回頭,朝這邊看過來。
唐酥酥對上他的視線,手一抖,只拍下一張殘影。
他薄唇輕啟:「棲眠。」
蔣棲眠心領神會,「了解。」
唐酥酥見蔣棲眠朝這邊走過來,慌慌張張地收回視線,想把手機收回包里。
剛拉開奢侈品包包的拉鏈,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下一刻,她的手機便被人抽出去,重重地扔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唐酥酥懵了幾秒,想要破口大罵,顧及自己的新目標還在這裡,強忍著沒有翻臉。
「先生,您怎麼摔我手機呢……」
蔣棲眠咧嘴笑,最燦爛的笑容,說著最狠的話:「要不是不想給我六哥惹事,我能把你也結果了。」
唐酥酥臉色煞白,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中年男人,企圖尋求幫助。
然而從蔣棲眠摔手機的那一刻起,中年男人就已經縮到了沙發的最裡邊,很是害怕的模樣。
唐酥酥咬牙,心裡暗暗唾棄:慫包!
她重新看向蔣棲眠,臉上是諂媚討好的笑,「先生,我剛剛就隨便拍拍酒吧的環境而已,沒有偷拍你們……」
「老子有說你偷拍了嗎?不打自招?」
唐酥酥臉上的表情一僵,不知該如何作答。
蔣棲眠一腳踹在她面前的桌上,「下次再偷拍,老子搞死你,聽到沒?」
唐酥酥被他那一身不服管教的痞氣嚇一跳,忙不迭地點頭。
蔣棲眠最後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重新回到陸景灝身邊。
唐酥酥等蔣棲眠和陸景灝離開後,才敢蹲下身去把四分五裂的手機撿起來,咬碎了一口銀牙。
……
到了門口,陸景灝把夏梓木放進車裡。
蔣棲眠道:「六哥,我給你叫了代駕,你在這兒等一下。」
陸景灝:「嗯。」
蔣棲眠想了想,忽然嘿嘿地笑起來,從褲兜里掏出一盒小雨傘遞給他,「六哥,做好安全措施。」
陸景灝瞥了眼他手裡的東西,送了他一個優美的中國字:「滾。」
蔣棲眠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擔心您不小心擦槍走火嘛……」
陸景灝涼涼地問:「你覺得有可能?」
別的不說,他對自己的自制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蔣棲眠反問:「你忘了剛才的事了?」
陸景灝沉默片刻,又重複了剛才說過的一個字:「滾。」
蔣棲眠:行叭。
幻影在夏梓木租住的公寓樓下停下。
陸景灝抱著夏梓木上樓,期間她一直都睡得很安靜,不吵不鬧。
像一隻小貓兒一樣,呼吸淺淺,乖乖巧巧。
進門後,陸景灝直接進了臥室,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夏梓木臀部沾了床,手卻依舊勾著陸景灝的脖子不肯撒手,嘴裡小聲地呢喃著什麼。
陸景灝握住她的手臂,「木木,鬆手。」
夏梓木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摟得更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這會兒湊得近了,他才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喝了酒,嗓子像是被粗糲的砂紙刮過一般沙啞,小聲祈求:「哥哥,別走……」
陸景灝本想推開她,此刻卻整個人都像是定住了一般。
「你叫我什麼?」
夏梓木這會兒根本聽不懂他的問題,只用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又喃喃了一句:「哥哥,別走……」
他拿下他勾著自己的手,將人推開些許。
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酡紅的臉頰,「再叫一遍。」
喝醉酒的夏梓木被他牽著鼻子走,乖乖地又叫了一聲:「哥哥。」
叫完,她忽然有些難過,「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都不回來找我……我找了你好久好久……膝蓋都跌破了……
「以前我哭,你都會哄我的。
「結果你害我哭了那麼久。
「還不回來找我……」
小醉鬼一聲聲地控訴,陸景灝低頭看著她,「小乖,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夏梓木閉著眼,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最喜歡哥哥了。」
她話音剛落,唇上便是一軟。
很輕很柔的一個吻。
如蜻蜓點水一般,稍縱即逝。
好似只是夏梓木的一個錯覺。
她懵懵懂懂地睜開眼,「哥哥?」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她的後腦勺便被扣住。
溫熱的唇瓣再次壓下來,溫柔又強勢,帶著幾分急躁,不再像方才一樣淺嘗輒止。
他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形,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撬開她的唇齒,繼續深入。
夏梓木有些懵,沒有反抗,任由陸景灝主導自己的所有一切。
呼吸交織,室內的空氣急劇升溫,曖昧的因子融於空氣,濃稠得化不開。
一吻結束,陸景灝重新摟住她的腰肢,把人緊緊扣在懷裡。
他低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小乖,你明天會怪我嗎?」
夏梓木伏在他懷裡,呼吸微亂,眼裡蒙著一層水霧,沒有聚焦,懵懵的,「怪你什麼?」
陸景灝的手逐漸縮緊,「怪我逾矩。」
「不怪你。」夏梓木回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哥哥做什麼都是對的,我不會怪你。」
他明知她是酒後說的胡話,卻鬼迷心竅一般,生了衝動。
他輕輕在她脖頸間咬了一下,「那如果,我更進一步呢?」
夏梓木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但她剛剛說了,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怪他。
沒有猶豫的,她回答道:「不怪你。」
得了應允,陸景灝眸光沉沉,寬大的手掌捧起她精緻小巧的臉,想要繼續方才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陸景灝並不打算理會,輕柔的吻再次落在夏梓木唇角。
門外的門鈴聲一聲接著一聲,大有種沒人開門,就會一直按下去的氣勢。
夏梓木推了推了陸景灝,「哥哥,門。」
陸景灝猶豫片刻,終究是鬆開了她,出了臥室,朝玄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