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一身潔白婚紗,抹胸的設計恰到好處地露出她的天鵝頸,精緻的鎖骨下曲線平滑起伏,透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性感。
烏黑的長髮自然垂落至纖細的腰間,臉畫了淡妝,本就精緻的眉眼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如畫中走出的一般。
陸景灝的眸光閃爍幾下,泛起陣陣漣漪,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夏梓木雖然不是第一次穿婚紗,卻莫名忐忑。
見陸景灝沒什麼反應,心底的那抹不安更加放大。
「不好嗎?」
她的聲音將陸景灝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平靜地移開視線,嗓音低啞,「很漂亮。」
夏梓木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你誇我,卻移開視線,確定是真心話?」
聞言,陸景灝頓了頓,放下雜誌,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一旁白色邊框的歐式落地鏡。
他鬆開她的手,重複道:「很漂亮。」
夏梓木掌心還殘留著陸景灝指尖的溫度,幾分滾燙,幾分柔和。
她抬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她可以確認,陸景灝沒有撒謊。
她從鏡子裡對上陸景灝的視線,「那你剛才為什麼心虛地不敢看我?」
「我是擔心我看得太久,你覺得不適。」
一般來說,男人盯著女人看太久,確實失禮。
但是……
夏梓木其實樂意讓他看著。
她心情稍微好了些,毫不吝嗇地誇讚:「你這身西裝也很帥氣。」
陸景灝失笑,「彩虹屁。」
「我說真的。」
陸景灝這人本就生得極好,一身貴氣。
這身白西裝很襯他。
陸景灝笑了笑,沒再反駁她。
這時,白依依走了過來,豎起大拇指,「俊男靚女,般配!」
夸完,她又賤兮兮地挽上夏梓木的手臂,「木木,商量個事兒。」
夏梓木這會兒心情愉悅,「說,什麼事。」
「我想請你們幫我拍宣傳照。你倆這顏值,不留下給人欣賞實在是太浪費了!」
夏梓木徵詢的目光落在陸景灝身上。
陸景灝沒有反對:「你可以的話,我沒意見。」
她的要求,他很少拒絕。
徵得兩人同意後,白依依立馬聯繫了攝影師過來。
夏梓木和陸景灝在婚紗店拍了一下午的照,日落黃昏時,才換回自己的衣服。
白依依請兩人吃了飯,飯桌上,白依依一直拿著手機鼓搗著什麼。
夏梓木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你在做什麼?」
白依依頭也沒抬,「發微博給我的婚紗店做宣傳啊!」
「我和陸景灝的婚紗照?」
「嗯吶!」白依依發完微博,才抬起頭,「木木,陸先生,你們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她發完了才問,明顯就是不想給兩人拒絕的機會。
這事兒和陸景灝也有關,夏梓木想要責備,卻聽陸景灝淡聲道:「不介意。」
既然陸景灝都不介意,夏梓木便沒什麼可說的,默默進食。
吃完飯,三人分道揚鑣。
陸景灝送夏梓木回家,還在車上,便接到蔣棲眠打過來的電話。
「六哥,江艷芳好像帶了人在六嫂家樓下埋伏,要我把他們清理乾淨嗎?」
陸景灝沒開免提,但手機的音量是調到最大了的。
夏梓木也聽到了蔣棲眠的話,視線從窗外的景色轉到陸景灝身上。
前方是個紅綠燈,陸景灝踩下剎車,墨色的眸看向夏梓木:「你想怎麼處理?」
夏梓木思忖片刻,「抓起來,等我回去。」
陸景灝收回視線,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聽到了?」
「聽到了,我現在就去把那群狗東西給收拾了!」
光是聽聲音,夏梓木就想像到了蔣棲眠摩拳擦掌的模樣。
夏梓木笑了一下,問道:「你派人守在我家附近?」
「夏森一家因你出了變故,我擔心他們伺機報復。」綠燈亮起,陸景灝踩下油門,語調平靜,沒有起伏,「生氣嗎?」
夏梓木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換做以前,你這樣逾矩,我可能會生氣。」
「哦?」陸景灝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那現在呢?」
「有些不一樣了。」夏梓木重新看向窗外,聲音很低,「再給我一些時間,慢慢向你靠近,好嗎?」
良久,她才聽到陸景灝「嗯」了一聲。
十幾分鐘後,兩人出現在夏梓木租住的公寓樓下。
蔣棲眠扛著根鐵棍,身後跟著幾個保鏢,壓著江艷芳和她帶來的打手,就等在路邊。
他認得陸景灝的車,兩人還沒靠近,他就抬起手招了招。
陸景灝的車停下,夏梓木下車,笑道:「你這樣子,倒是越來越像個小混混了。」
蔣棲眠也不介意她的調侃,樂呵呵的,「我在被六哥撿回去之前,可不就是個小混混嗎?最近也算是重操舊業了。」
聞言,夏梓木忽然就好奇起了蔣棲眠和陸景灝之間的故事。
陸景灝性子冷,永遠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深刻卻不凌厲。
蔣棲眠性子跳脫,不服就干,一看就是容易闖禍的類型。
這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竟然能稱兄道弟,著實有些奇怪。
夏梓木想,或許陸景灝動起怒來,比蔣棲眠還瘋?
這麼說起來,她和陸景灝認識這麼久,似乎都還沒見過陸景灝發怒的樣子。
這個男人總是把情緒隱藏得很好。
但她清楚,他絕不像表面這般好相與。
秦暮天兄妹倆和施雯雯以及之前發生的許多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夏梓木,你趕緊讓這些人把我放了!否則我告你故意傷害罪!」
江艷芳的吼聲把夏梓木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扭頭看向那邊被人按著跪在地上的江艷芳,紅唇一撩,在銀白色路燈的映襯下,有幾分怖人。
「堂嬸,你才是該被告的那個吧?半夜帶人埋伏我,倒是長本事了。你這是覺得我告你的罪名不夠多,想再加一條?」
江艷芳嗤笑,「不就是坐幾年牢嗎?我告訴你,等我出來,我要把你和夏正國那老東西全都弄了!你要是不想出事,最好趕緊放了……」
「江艷芳,」夏梓木勾唇,直呼其名,「你以為你進去了,還有機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