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嘆了一口氣，不想跟她扯七扯八，「趕緊洗乾淨你的小髒臉下去吃飯，別忘了，今天你要去苒翼上任，可不興遲到。」
「知道了。」
林媽媽走後，林清苒也很快穿戴整齊下了樓。
陸司桁正好跟她一起出門。
昨天陸司桁是被她拐回來的，坐的她的車。
林清苒考慮到這一點，在他面前晃了晃車鑰匙，笑盈盈道：「陸先生，我送你一程？」
正好趁著載他的機會，她好好道個歉，解釋一下早上為什麼會在他床上這件事。
「方便嗎？」陸司桁問，「聽林叔叔說今天你要去苒翼上任。」
「對啊，既然是上任，說明我好歹也是個總。」林清苒從沒當過總經理，又興奮又得意，「遲個到，不過分吧？」
陸司桁聞言，略挑了一下眉，清雋的鳳眸靜靜地盯著她半晌，溫和一笑，「你把我放在苒翼門口就好，我提前讓助理在那裡等。」
林清苒爽快點頭，「行。」
「……」
在公司門口等的，不只有陸司桁的助理肖何，還有林清苒的好閨蜜白詩芮。
「祖宗，你怎麼現在才到？」白詩芮見她從車裡下來，忍不住點著手錶道，「我沒記錯，你們公司上班的時間是八點吧？這都八點二十九了……」
昨天林清苒在電話里跟她說第一天新官上任有些緊張，讓她過來陪她在公司待一天。
所以白詩芮這不一早就趕過來了。
結果愣是等了林清苒快半小時。
「那個……車上有人。」林清苒輕咳嗽兩聲，有些靦腆道，「不好開太快。」
話音剛落地，副駕駛座的門打開。
陸司桁從車上下來。
白詩芮趕緊轉頭盯著陸司桁看，突然就睜大了眼睛，把林清苒拉到一旁八卦道：「你倆一起來的？」
「嗯。」
「從你家來的？」
「嗯。」
「你倆昨天一起睡的？」
林清苒聽了這話就仿佛被踩了尾巴，一下子就炸毛了，「不是！我沒有！我們不是一起睡的！你胡說什麼？」
白詩芮委屈，「不是一起睡的就不是一起睡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啊？我又沒說什麼。」
林清苒故作冷靜，「我一點兒也不激動啊。」
白詩芮：「……」
她偷偷瞟了一眼正在跟助理交談的陸司桁，又轉臉跟林清苒低聲感慨道：
「如果不是他出身不行，這個類型的在這個圈子裡肯定受歡迎，顧亦宸……還有姓季的，長得都不如他。」
那天陸司桁颳了季昱楓車的那次她就發現了，陸司桁長相是數一數二的標緻。
可惜那個時候她一心都想著怎麼替好閨蜜訛這人一筆，硬是強迫自己打碎了這層顏值濾鏡。
白詩芮又說：「雖然你只是礙於長輩交情跟他逢場作戲，但是面對這樣的一張臉，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動不了一點。」林清苒擰眉，「我對顧亦宸動心，結果是什麼？老娘追了他四年，他還不是要跟夏姝結婚？」
不止於此。
還有背叛、辜負、拋棄，和家破人亡。
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能讓她徹底死心。
「也許沒你想的那麼悲觀呢？」白詩芮說，「我覺得他跟顧亦宸不一樣。」
「我知道他人品好，但我對他確實沒意思。」
「但是有人對他有意思。」
林清苒看了白詩芮一眼，「你什麼意思？」
白詩芮勾唇一笑，「蔓蔓喜歡他。」
蔓蔓，全名「白詩蔓」，白詩芮的親妹妹。
白詩芮雙手抱臂，笑眯眯地看著她，「蔓蔓說想追求他，你不介意吧？」
白詩蔓的性子林清苒知道，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快，談戀愛就是追求個刺激，見到了喜歡的就是直接往上撲，膩了就立刻甩掉。
林清苒看了她一眼，淡聲道：「蔓蔓追不到他。」
白詩芮「嘖」了一聲，「追不追得到是蔓蔓的事，但是我得徵求你的意見，你可是我好閨蜜，我不能讓蔓蔓做冒犯你的事，你要是介意，我就讓蔓蔓死了這條心。」
「你們無聊不無聊？」林清苒不耐煩地嗤了一聲，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
白詩芮盯著林清苒的微表情，忽地露出饒有興致的笑。
「林清苒，你挺有意思啊。」
「我能有什麼意思？」
白詩芮微眯著眼追問：「你倒是給個答案啊，介不介意蔓蔓追陸司桁啊？我還得給蔓蔓回復呢。」
林清苒咬牙，「這是你們的事。」
又是避重就輕。
白詩芮樂了。
這不像她認識的林清苒啊。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清苒一眼，轉頭，直接走向了陸司桁。
「陸司桁，你好，又見面了。」
陸司桁看向她，疏離而客氣地微笑，「你好，白小姐。」
「你認識白詩蔓嗎？」白詩芮開門見山，問完這話還特意回頭看了林清苒一眼。
林清苒當即就警惕地豎起了耳朵。
「不認識。」陸司桁實話實說。
「白詩蔓是我妹妹。」白詩芮笑著說，「她很早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好像是你剛來京城的時候哦她就找人打聽你了。」
陸司桁疑惑地看著她，「是嗎？不知道白二小姐打聽我是出於什麼原因？」
「她這個人啊，交友廣泛。」白詩芮坦率地說，「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陸司桁「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不介意給個聯繫方式吧？」白詩芮說，「蔓蔓一直希望有這個機會。」
話音落地，白詩芮的腰就被人從後面猛地掐了一下。
自然是林清苒乾的。
白詩芮疼得面色扭曲。
「白小姐，你怎麼了？」陸司珩莫名。
白詩芮猛地扭過頭，看向林清苒，「你掐我做什麼？」
林清苒沉聲警告：「走，遲到了，趕緊跟我上去。」
「你現在知道遲到了？剛才幹什麼去了？」
「快點的，跟我走！」林清苒催促。
白詩芮口直心快，「林清苒，我看你就是急眼了吧？不就是要個聯繫方式嗎？你要是介意就直接說啊，幹嘛下這麼狠的手掐我？真殘忍。」
「誰急眼了？我有什麼好急眼的？」林清苒振振有詞，「閉上你的嘴巴。」
白詩芮還不死心，要往陸司桁那裡湊，「陸司桁，你的聯繫方式……」
陸司桁淡聲開口：「林小姐有我的聯繫方式，你若是需要，可以找她要。」
說完，視線徑直看向林清苒。
白詩芮不嫌事大，理所當然地對林清苒道：「你早說啊，那你把陸司桁的聯繫方式給蔓蔓唄。」
「給個……」林清苒髒話差點脫口而出，想起陸司桁還在邊上，臨時轉了個彎，「好啊，我待會兒就給蔓蔓。」
說完，轉身就把白詩芮給拖進了公司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