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雲在顧亦宸身後追得挺累，「你既然這麼在意林清苒，當初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啊？」
顧亦宸反駁：「我沒有在意她！」
聲音有點大，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只是還沒習慣林清苒的轉變。」
「你說是這麼說，誰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周暮雲皺眉道，「你最近實在是不對勁，我都看不懂你了。」
顧亦宸神情微冷，「你想說什麼？」
「你之前答應過我不去糾纏林清苒的，你以後還是跟林清苒保持距離吧，這樣對你倆都好。」
「我什麼時候糾纏她了？」顧亦宸音量不自覺地拔高，「今天還不都是陸司桁先挑事的，而且我都要跟姝姝結婚了，我去糾纏林清苒做什麼？」
周暮雲挑眉，「婚禮不是取消了？」
顧亦宸解釋：「是延期，不是取消。」
「那你倆到底啥時候結婚啊？」
「後天就結。」
「這麼著急嗎？」
周暮雲以為他至少會等這陣風聲過了以後。
顧亦宸神色冷冷的，「我想早點給姝姝一個交代。」
周暮雲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顧亦宸也上了車，坐在副座上，死死地盯著那家西餐廳的方向，心裡五味雜陳。
以前林清苒滿心滿眼都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現在卻不是了。
她為什麼變心這麼快？
他到底哪裡不如陸司桁？
顧亦宸想著剛才林清苒跟陸司桁吃飯時都不忘打情罵俏的樣子，心裡難受得不行。
但他知道，這種難受，僅僅源自於他還沒習慣林清苒的改變。
但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習慣的。
總有一天，他不會再為此難受。
——
顧氏。
顧亦宸忙完工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牆上的掛鍾還有三十五分鐘就指向了零點。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夏姝出現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阿宸，生日快樂。」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顧亦宸恍惚了幾秒，才想起來，零點一過，便是他的生日。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他把跟夏姝的婚禮安排在了他生日的後一天，兩天緊鄰在了一起。
夏姝的笑容讓他暫時忘卻了疲憊，他看著站在光影里的夏姝，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自然地披散著，臉上的妝容很精緻。
顧亦宸開口，嗓音乾澀，「你手上提的什麼？」
「蛋糕。」夏姝提著蛋糕朝他走來，將蛋糕盒放在了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我給你做的。」
顧亦宸透過透明的盒子看清楚裡面蛋糕的造型，很簡約的白色小蛋糕，上面用草莓醬歪歪扭扭地寫著「祝顧亦宸生日快樂」幾個字。
他抬眼，對上夏姝溫柔的面龐，喉嚨滑動了一下，低聲道：「謝謝。」
顧亦宸摟過夏姝的腰，直接把人帶進了懷裡。
夏姝坐在他腿上，手抓著他的肩膀。
「阿宸，這還是我第一次陪你過生日。」
顧亦宸沒有過生日的習慣，自從接手公司以來就一直很忙，沒時間辦聚會，也不覺得有什麼必要。
「有你在，真好。」他指尖輕輕撫過夏姝的發梢。
夏姝平時五指不沾陽春水，能親手給他做一個蛋糕，可見用心。
有時候不禁想，跟夏姝結婚，然後這樣相愛著過一生，沒什麼不好的。
他抱著夏姝溫存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時間，又說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我想陪你過零點。」
顧亦宸失笑，「你能來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聽話，早點回去休息，後天就是婚禮了，你不得趁著這兩天把皮膚養好？」
說完，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夏姝側過身凝視顧亦宸，半晌，輕聲道：「好，那你也早點休息，不要一直加班了。」
「嗯。」
顧亦宸目送著夏姝的身影離開，起身，倒茶。
片刻，他又聽到了身後門被推開的聲音。
還以為是夏姝，他頭也沒回，「怎麼又來了？」
「先生，您好，我是跑腿的，這裡有一份送給您的生日禮物。」
顧亦宸回頭望去，果然看見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跑腿小哥站在門口，手上提著兩個禮盒。
他眉心微蹙，不確定地問：「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您是顧亦宸顧先生吧？」
顧亦宸點了點頭，「我是。」
「那就對了。」
跑腿小哥走進來，把兩份禮盒放在了他桌上，緊挨著夏姝帶來的那份生日蛋糕。
「請您簽個字，證明您收到了禮物。」小哥利落地從包里掏出一個單子遞給他。
顧亦宸接過，簽了字遞迴去。
他掃了一眼那兩個禮盒，其中一個是生日蛋糕。
京城有名的一家蛋糕店品牌定做的。
至於另一個……
他直接拆開包裝盒，拿出裡面的錦盒，打開。
裡面赫然躺著一副情侶對戒。
一張卡片從裡面掉出來。
上面寫著一行字：
「念長長久久，不懼歲月長。」
他盯著這對戒指看了好一會兒，猛地看向正準備離開的跑腿小哥。
「這是誰送的？」
跑腿小哥愣了一下，回想了片刻，答道：「是一位姓林的小姐。」
顧亦宸眼神倏地一亮。
林清苒在他的生日這天送上情侶對戒，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還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