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重生的本質是掠奪

  「男孩紙…」

  當這一句話出現的時候，現場觀眾更加沸騰。

  簡小姐扶著額頭，非常無語，這個節目並不是直播，而是錄播，但好歹是國內最火的訪談節目，主持人都是重量級，主持界的一姐。

  簡小姐是不敢得罪人家的。

  雖然有權利喊CUT，但不敢。

  娛樂圈就是這樣子，比的就是咖位。

  主持人眯眼一看，更加好奇：「男…孩…紙…？」

  一般而言，沒人會稱呼一個男性為男孩子，頂多是男生，而這個稱呼意味著什麼。

  顧雪麗既然開了頭，其實沒打算迴避，如實道：「嗯，年下什麼的。」

  現場觀眾一片譁然。

  為了節目效果，以及訪談的真實性，自然是會有不少現場觀眾。

  「你是為了照顧這個男孩紙，所以當初不出道嗎？」

  這是一個很常見的邏輯思維，既然是年下，那大概率是不放心這個男孩子，所以才在一年前拒絕出道，留在那裡。

  然而。

  顧雪麗搖搖頭，道：「不…恰恰相反，我一直被他照顧，所以不捨得離開。」

  聽到這裡，主持人與現場觀眾的好奇心，愈發濃郁，前者直接道：「好微妙的關係，這像是一種畸形的依賴嗎？」

  不愧是專業的主持人，心理學是有一手的。

  沒有單純歸納為愛戀，而是將顧雪麗對於這個男孩紙的心理歸納為畸形的依賴。

  「嗯…可能吧。」

  主持人慾擒故縱，回歸到最初的創作問題上，道：「聽你說了，你以前的歌曲都是你和他一起創作，那你認為在這個創作過程中、你和他几几開？」

  雖說是共同創作，但誰是C位、誰是輔助，總是不一樣的。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顧雪麗是占據主導的時候，她語出驚人，道：「他的才華遠大於我，我沒那麼重要，硬要說的話，九一開。」

  這句話一出，驚呆不少觀眾。

  你一個剛剛拿下《超級歌聲》全國大賽的冠軍，現在說這種話。

  連你這種級別的存在都是一，那個男孩子的才華是有多逆天？！

  「謙虛了吧？」

  顧雪麗大方道：「沒有，真心話。」

  短暫的震驚。

  主持人對於男孩紙的好奇心更重了，「如果他的才華遠在你之上，而你都出道，成為炙手可熱的一線歌手，那他呢？是成名已久的業內人士嗎？」

  雖然說是弟弟，但顧雪麗都24歲，揣測對方20歲左右，那可能已經從業了。

  顧雪麗知道安亭是A的事情，基於自己對那個人的了解，A這個身份應該是永遠不會公開，默認不是業內人士。

  「不，他不是圈內人。」

  「他是還在等待出道的時機嗎？一個一飛沖天的契機？」

  「不，他應該永遠不會出道。」

  「啊…為什麼？」

  聽到這裡，顧雪麗的腦海中腦補出一個有趣的畫面——自己邀請安亭出道，後者翻了個死魚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回答：麻煩死了。

  顧雪麗繃不住了，噗嗤一笑，道：「因為…他沒興趣…」

  包括主持人在內的所有人，一時間，紛紛被顧雪麗的這一句話整不會了。

  大伙兒本來是在腦補這個經世之才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出道，沒想到顧雪麗反手來了一句——沒興趣。

  到底是什麼奇葩男孩紙？！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你喜歡他嗎？」欲擒故縱的主持人不按套路出牌，毫無徵兆甩了一個超直球。

  前面那麼多問題都是鋪墊，這個問題才是主持人的真正目的。

  相信大眾更好奇顧雪麗的情感問題。

  顧雪麗先是一怔，而後低眸，眼中流露出讓人讀不懂的情緒，平靜道：「只是一個很重要的弟弟。」

  喜歡這種東西，即便捂住嘴巴，還是會從眼睛流出來。

  ……

  一個小時後。

  訪談節目的錄製結束了。

  在回去的保姆車上，司機在驅車，簡小姐一路上都在顧雪麗的耳邊喋喋不休，發脾氣算不上，就是抱怨。

  她，可不敢對顧雪麗發脾氣。

  還是得讓簡小姐的形象立體一些，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大齡剩女，長相苛刻，氣質幹練，嘴巴停不下來。

  「雪麗，你以後不能這樣子，雖然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但最好聽我的指揮！」

  「像你剛剛那樣子沒頭沒腦回答問題，對你的影響很大。」

  「現階段，單身人設對你好處多多。」

  「雖然你是實力派，但你的賣相也很吸粉。」

  與簡小姐已經相處一個季度，顧雪麗愈發了解這個人，雖然勢利眼，但對自己不錯，事情都處理得很好。

  兩人是坐在一艘船上的，她不想跟對方有隔閡，態度溫和，回答道：「好好好，簡小姐，我知道了。」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簡小姐沒有咄咄逼人。

  自己與顧雪麗，誰是上位者，誰是下位者，她拎得清。

  別看自己對於顧雪麗抱怨不斷，其實都是幽怨，根本沒用。

  簡小姐似乎想到什麼，問道：「雪麗，你剛剛說的弟弟是誰？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簡小姐知道顧雪麗認識一個音樂後期人員——蘇美珊，卻是頭一回知道還有一個人，還是男生。

  作為一名專業的經紀人，她必須了解顧雪麗的全部。

  顧雪麗不想給安亭添麻煩，撒謊道：「噗嗤，其實…只是一個認識的弟弟，在音樂創作上給了我無限靈感。」

  「哦，原來只是靈感來源，那就好。」

  什么九一開，果然是假的。

  簡小姐是認可顧雪麗的實力，怎麼可能有人跟她九一開？

  簡小姐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雪麗，你和這個弟弟沒有談過戀愛吧？或者還在談戀愛吧？」

  一方面是八卦，另一方面是要了解藝人的情感史。

  如果有的話，簡小姐一定會要求顧雪麗分手，正值事業上升期，加上職業特殊，不許談戀愛。

  聞言，顧雪麗望著車窗，語氣複雜，道：「他不喜歡我。」

  簡小姐：「.」

  作為一個大齡剩女+女強人，簡小姐的情感經歷是挺坎坷的，聽到顧雪麗的話，見到她的落寞，突然有些共情了。

  抱了抱她，又安慰幾句。

  「好了好了，我們女生沒有男人一樣可以，搞錢才是王道！」

  緊接著。

  簡小姐拿出一疊資料，放到顧雪麗面前，道：「這是我給你安排的代言候選，你從裡面選一個。」

  「哦…」

  千萬不要將顧雪麗想像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音樂逐夢者，她對於金錢與名氣是有著一定渴求的。

  從偏遠地區走出來的窮人家孩子，比誰都清楚錢財的重要性。

  代言什麼的，不會拒絕啦。

  有錢不賺是白痴。

  而後，顧雪麗翻閱一會兒資料，還是翻到了秘密基地。

  這不是安亭的主意，而是張競與川哥的主意——儘管安亭不想把顧雪麗當成工具人，但張競與川哥是懂經濟效益的，瞞著少年，做了這麼一個決策。

  反正將提議交過去，決定權還在顧雪麗手上。

  簡小姐並不知道顧雪麗與秘密基地有那麼深的聯繫，只以為這個女人在第一家秘密基地當過店員，僅此而已。

  她有調查過顧雪麗的背景，確實沒什麼背景，父母都是山區農村人，三個妹妹，一個弟弟。

  唯一讓人糾結的是她唱過秘密基地的主題曲。

  但…顧雪麗說了，自己與秘密基地沒有關係，只是一個打工的。

  簡小姐想了一下——《超級歌聲》的賽前錄製，這個女人都沒人幫忙，應該是沒什麼背景，懶得多想。

  視角還是回到顧雪麗身上。

  她看著秘密基地的資料，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對於秘密基地是有感情的，卻又想要遠離以前的東西，尋找自我。

  就在這時。

  手機響起了，來者是韓旭川，其實就是川哥。

  安亭、顧雪麗與韓旭川是最初的創業三人組，不怎麼專業的團隊。

  顧雪麗與川哥是有著一定友誼的。

  川哥打這個電話，用意很明顯，打感情牌，以低價拿下代言。

  ……

  就這樣。

  顧雪麗成為秘密基地的第一個代言人。

  事後，安亭知道這一件事，有些不高興，他比誰都清楚雪麗姐已經不想當工具人，沒想到川哥來這麼一手。

  更離譜的是，川哥把代言費壓低了。

  雖然價格沒有很離譜，但不符合顧雪麗目前的熱度。

  安亭有跟川哥聊這個事情，後者理直氣壯，道：「安亭，我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

  「行吧。」

  望著已經簽好的合約，安亭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木已成舟。

  「沒事的話，那我先出去了。」

  「嗯。」

  地點是郊區的秘密基地公司，安亭很少上來，但也不是從不上來，只是一般都在周六與周日，員工們基本上都見不到他。

  這也是給外界與內部員工營造一個神秘老闆形象的主要原因。

  周一到周五，學校要上學，他來不了啊。

  「不要太感情用事嗎…？」

  坦白說。

  如果這一句話是從張競、周睿口中說出來，安亭是沒什麼感覺，符合那兩個老油條的人設。

  可是，這一句話從最講義氣的川哥口中說出來，怎麼想怎麼彆扭，人設不太對。

  也許，跟人設沒什麼關係，只是變化。

  ……

  隨後。

  安亭暫時放下川哥說的話，坐在辦公室，利用電腦，翻了一下圍脖。

  對於娛樂圈的八卦是毫無興趣，主要是想要了解顧雪麗的近況。

  儘管那個人最後文青病發，說什麼絕交，可安亭又不是笨蛋，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一段姐弟情誼。

  正如喬涼所說的，即便沒有愛情，其他感情同樣彌足珍貴。

  之所以不聯繫顧雪麗，純粹是無法回應她的感情——愛情。

  也許有人覺得身為重生者，送到嘴邊的妹子，不吃白不吃，而事實上，安亭並不是現在就這個樣子，從前世就有一點點徵兆，他喜歡跟無關緊要的女生搞在一起，怎麼搞都沒有心理負擔，卻不會對身邊人出手。

  越在意，越遠離。

  這，又是一種怎麼樣的心理活動呢？

  與此同時。

  顧雪麗的訪談已經播出，鬧了不少話題，上了不少熱搜。

  《九一弟弟…》

  《顧雪麗喜歡年下…》

  《對於出名沒興趣的弟弟…》

  望著這些熱搜詞條，安亭哭笑不得，「九一弟弟是什麼鬼，我又不是那種人，不拍視頻的。」

  除了奇怪的標題以外，更多眼尖的觀眾覺察到顧雪麗對於這個弟弟的感情。

  儘管顧雪麗最後否認喜歡這個弟弟，只說了是一個特殊的弟弟，可喜歡這種東XZ不住的。

  最後那一抹苦澀的眼神，明顯是愛而不得。

  「那眼神，鐵暗戀…！」

  「嗚嗚嗚，原來我們的女神也只是別人舔狗。」

  「到底是哪個混蛋，敢拒絕我們的奶茶姐姐！？」

  「受死吧，九一弟弟！」

  於是乎。

  不少顧雪麗的粉絲在聲討這一個神秘弟弟。

  安亭懶得理會網友們的聲討，點開視頻，以二倍速看完顧雪麗的訪談，她看上去精氣神都很不錯，少年也放心了。

  再然後。

  安亭要思考下一步的商業發展。

  現階段，秘密基地、圍脖、A站，三個商業線路都已經進入平穩階段，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太大的突破。

  下一秒。

  安亭見到手機配件廠的季度報表，一個季度比一個季度高，根本不用擔心銷量，其中透露出一個信息——移動端時代要來臨了。

  安亭越來越貪心，不想錯過這一陣風。

  乘風而起。

  看看自己在網際網路領域積累的用戶，又看看逐步增加的移動端。

  就在這時。

  手機QQ響起了。

  一下子給了安亭靈感，開發一個屬於自己的即時通訊軟體，反正微信還沒有面世。

  其實…

  安亭逐漸意識到一件事——重生的核心是圓憾，可是…重生的本質是利用先知進行掠奪，掠奪別人的商業版圖，掠奪別人的文化創作，掠奪別人的情感，那麼多重生文的標題都是截胡什麼的，說到底，不過是掠奪。

  時至今日，安亭已經放下那些無聊的心理負擔。

  再稍微貪心一些，以及猖狂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