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靜待
十二月下旬。
又是一個周三夜。
這是固定的商業交流時間。
安亭接到何毅的電話，後者表示圍脖的網站已經構建完成了，只要得到安亭的允許，馬上可以上線。
搞圍脖的起因很簡單。
純粹是被天語音樂暗算一手，雖然結果而言是好事，但讓安亭意識到操控輿論的重要性。
他，再也不要被人牽著鼻子。
當然…這裡的輿論，並不是官方大事，那些碰不得；但在商業營銷，以及娛樂明星的事情上，他是可以操縱的。
這年頭…國內其實已經有很多博客，但都是私人博客，像是一張張網頁，而沒人匯成一個網站。
何毅有些急躁，問道：「安亭，是可以上線了嗎？」
坦白說。
何毅對於這個圍脖不是很關注，他是一個熱愛二次元的人，工作重心更多放在A站，只是想趕緊將這一件事了卻。
卻不料。
安亭拒絕道：「先別急著上線…」
「啊…到底在等什麼？」何毅不解道。
「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先忙自己的吧。」
「好吧。」
儘管有些無奈，但何毅只能照辦。
掛斷電話前，安亭補充道：「何老師，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在A站…但圍脖對我很重要，對A站也會有幫助，對未來的商業版圖都非常重要，勞煩你多費心了。」
輿論！
一旦掐住了商業輿論，那以後商業版圖的擴展，如虎添翼。
何毅是技術宅，思維沒有轉變過來，儘管有些不理解，卻還是回答道：「嗯，我明白了。」
掛斷何毅的電話之後，安亭撥通顧雪麗的電話。
安亭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在圍脖上線的同一天，讓神秘人A進駐其中，再搭配上新歌《Love scenario》，一定能引爆全場。
所以…
圍脖上線的日子，並不是安亭決定，而是由顧雪麗與蘇美珊決定。
歌什麼時候準備好，那圍脖什麼時候上線。
「喂，雪麗姐，那一首歌準備得怎麼樣了？」
「嗯，就知道伱會問這個，已經差不多了…總感覺小房東好像對於這一首歌特別重視。」
其實…
在此之前，顧雪麗並不知道安亭與A站之間的關係，也不是安亭有意隱瞞，主要是當時周睿排擠安亭，不讓他一起玩。
這網站沒他的份額，那他怎麼說？不可能硬蹭。
而今，A站已經回收完畢。
安亭認為沒必要隱瞞顧雪麗，他可以光明正大承認A站是自己的所有物，後者是自己的助理，於公於私，自己的商業版圖都應該讓這個女人知曉。
「A站…其實有我的一份。」
「難怪…」顧雪麗很震驚，卻又不意外，少年確實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存在。
這一刻，顧雪麗終於理解了——當初寫出《see you again》的時候，安亭為什麼不去揚名立萬，而是發在A站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
安亭繼續道：「我和其他合作夥伴打算搞一個新的網站，一個類似於臉書的網站，我打算以A的身份，帶著這一首歌進駐，將營銷效果拉滿。」
短暫的沉默，電話那一頭的顧雪麗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小房東，你要聽我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嗎？」
「嗯？」
「既然你想要追求極致的營銷，那為什麼不拍一個MV呢？」
「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
外界的言論，相較於歌曲的本身，對於神秘人A的身份是更加好奇。
如果真的想要追求極致的營銷，除了新歌發布以外，更應該利用大眾對於神秘人A的好奇心。
「雪麗姐，不愧是我的私人助理，太能幹了！」
這可不是阿諛奉承的廢話，而是真心話，安亭都沒想到有這麼一個方案，居然被顧雪麗提出來了。
顧雪麗發出得意的聲音。
「嗯哼…我是你的私人助理，能幹的那種。」
「謝了…」
先前，一直在強調顧雪麗對於安亭的單方面依賴；但…說不定，少年對於顧雪麗的依賴也在漸漸增長，至少在工作上。
在冬季中靜待。
靜待歌曲的創作，靜待圍脖的上線，靜待元旦晚會的來臨。
……
就這樣子。
隨著氣溫的居高不下，十二月即將迎來終末。
舞蹈隊的排練已經七七八八了。
在元旦晚會前幾天，許老師和徐清舒在舞蹈室召開了戰前會議。
安亭、包維維和高飛當時在現場，屬於是閒雜人等。
本以為兩位老師會說一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之類的話，沒想到兩人來了一波大的。
徐清舒：「姑娘們，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安亭當時就一額頭黑線，「你們兩個老師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閉嘴！安亭，沒你的事！」徐清舒狠狠颳了少年一眼。
安亭聳聳肩，行叭，閉嘴了。
許老師將實情說了出來，相對溫和：「姑娘們，不是老師逼你們拿第一名，給你們上強度，而是你們這一次的表演服很貴，一套三百，一共七套，加起來兩千多，我跟學校申請經費時誇下海口，一定會在這一次的聯合晚會上擊敗實驗中學舞蹈隊。」
別忘了。
這一回可是第一中學和實驗中學的聯合晚會。
作為本市前二的高中，兩所學校一直在明爭暗鬥，從文理科斗到藝術類，從藝術類斗到體育類。
這一回的元旦晚會就是妥妥的戰場。
要是往年自家學校的小打小鬧，學校不會批准這麼多的經費，主要是今年有點特殊。
許老師繼續道：「要是這一回失敗了，我們舞蹈隊…輕則永遠申請不到經費，重則就地解散。」
女生們頓時恍然。
說起來，她們本來就納悶了，這一身這麼舒服的舞蹈服居然不花錢，原來是社團經費在負重前行。
同時，她們都意識到這一次元旦晚會的重要性，表情逐漸凝重。
就在這時。
徐清舒雙肩瘋狂顫抖，露出類似於石磯娘娘的反派笑容，將包括安亭在內的所有人都嚇到了，太可怕了，這個女人。
包維維吐槽道：「徐老師，太可怕了！」
安亭點點頭。
人生若只如初見，徐清舒現在已經不裝了。
她直接將自己的野心袒露出來，道：「今年元旦晚會的獎金都是秘密基地贊助，是我拉回來的，如果你們能拿一等獎的話，我們平分，豈不美哉。」
眾人一陣無語——這個女人，不光是酒鬼，還是財迷。
吐槽歸吐槽，這一下還是給在場的姑娘打了雞血，舞蹈服不需要花錢，還能賺獎金，確實美滋滋。
既然都這麼努力訓練，那為什麼不賺錢呢？
聽著聽著，恍然之餘，安亭也是一額頭黑線，鬧了半天，原來徐清舒是看上我的錢了。
嗯…就是那一筆贊助經費！
一等獎是有三千元，二等級是一千元，三等級是五百元…
算上兩名老師，舞蹈隊一共9個女生，平分3000元，在2006年平均工資僅有1500元的C市，已經是不少了。
雖然槽點滿滿，但安亭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都贊助了，那就隨便她們怎麼玩。
豪氣——這是安家人必備的品質。
宋瓷啊…就是在這點上，沒有融入安家，太小氣了。
突然間，安亭有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視線，扭過頭一看，來自喬涼，她正歪著腦袋，用一雙清澈的丹鳳眼注視著自己，看上去缺心眼，卻又好像什麼都知道。
出於玩心，安亭同樣歪著腦袋，與之對視。
良久…
就這樣…
舞蹈隊在元旦晚會前的動員大會結束了…才怪…
之後。
安亭等人還是悄悄點外賣，今天點得比較早，五點半便是送達了。
姑娘們還在排練，包維維去五樓餵貓，安亭只好一個人去取外賣。
儘管那個取外賣聖地的桌子被搬走了，但又被人搬回來。
安亭一個人還是能順利取到外賣。
夕陽西下，少年一個人提著外賣，沿著校道的隱蔽處，一路上猥瑣前進，生怕撞見學校領導。
然而。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倒霉，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亭同學，等一下！」
聞言，少年虎軀一震，回頭一看，正是徐清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