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約定跨年

  十二月中旬。

  又一股寒流過去了，氣溫一直在回暖，白天都突破25℃，還總是晴天，又曬又熱。

  這是很有南方特色的冬天，有些同學都穿上短袖了。

  在氣溫居高不下的同時，由於元旦晚會的逼近，第一中學充斥一股熱鬧、喧囂，以及恣意放肆的氛圍。

  別以為好學生不會玩。

  好學生才會玩。

  最近，每天下午放學後，小夥伴都在藝術樓集合。

  並不是每個人都衝著舞蹈室去，而是二樓的多媒體會議室是學生會的大本營，學生會正在忙著籌備元旦晚會，帶頭人是沈歡玥和林詠，朱家俊是學生會成員，自然參與其中。

  高飛與林詠又是情侶，前者時不時都會過去一趟。

  而包維維每天下午放學後，帶著同學們唱一遍《熱愛105斤的你》，又跟著安亭去藝術樓。

  今天是周五。

  已經放學了，校園裡洋溢著一股活躍的氛圍。

  與往常一樣，安亭和包維維前往藝術樓。

  「衰仔，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早知道不當這個文娛委員，人家也想和JOJO和阿瓷一起參加舞蹈表演。」

  其實…喬涼是邀請過包維維，奈何這傢伙當時在籌備班級項目，無暇顧及，只能拒絕，現在後悔了。

  後悔也沒用，人家都人齊了。

  現在跟著安亭去舞蹈室，只能算是湊熱鬧，沒得參與。

  安亭被她逗笑了，捏捏臉蛋，道：「急什麼，還有明年和後年。」

  「主要是聽說她們在練習民族舞，我還沒有穿過那種裙子，好可惜，估計是拍不到漂漂亮亮的照片了！」

  這丫頭…對於裙子有著別樣的熱衷。

  「讓她們借你穿唄，拍個照而已！」

  「不是，就我這一雙小短腿，哪裡穿得下喬涼和宋瓷的裙子。」

  「也對…」

  包維維一米五八的身高，而喬涼一米七二，宋瓷的身高是一米六八。

  根本不是一個尺寸的人。

  當安亭和包維維走到藝術樓一樓的時候，就是鏤空的一層，高飛和林詠正在打情侶桌球，那叫一個親熱。

  事實證明，戀愛第一視角與第三視角呈現出來的效果，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當事人以為是那種少女漫畫裡長滿花花的羅曼蒂克鏡頭，實際上在別人眼中就是兩個噁心人的笨蛋。

  「矮飛，好噁心。」包維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安亭點點頭，道：「好猥瑣。」

  兩人沒眼看，懶得打招呼，繼續前進，走到二樓。

  沈歡玥是元旦晚會的主持人之一，正在排練；朱家俊和其他學生會成員正在練習校歌，倒是沒什麼可看的。

  三樓是音樂室，可惜的是，在安亭認識的同學中，沒有音樂生。

  要是顧雪麗晚七八年出生在C市的話，說不定就在這裡。

  再然後。

  兩人來到舞蹈室。

  按照以往的經驗，裡面應該是七個美少女。

  而這一回，卻是多了兩個人。

  分別是高一B班的許老師，以及高一一班的徐清舒老師。

  許老師是舞蹈社的指導老師，每天都會過來，只不過，她都是5.10點~5.20分過來，簡單指導一下，便是離開，基本上都與安亭錯開。

  安亭與包維維異口同聲：「徐老師，你怎麼也在這裡？」

  徐清舒並不是心血來潮過來，而是早有準備，上半身是背心，下半身是專門的舞蹈褲，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還沒等徐清舒回答，一旁的許老師搶答道：「嗯…我雖然是指導老師，但這一次女生們想跳民族舞，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正好情書比較懂。」

  「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學生面前喊我情書。」

  「抱歉，忘了，徐老師。」

  其實…開學都大半個學期，高一一班與高一B班的同學都知道徐清舒的綽號，只是沒人敢喊罷了。

  徐清舒看向安亭與包維維，回答道：「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只是友情客串。」

  舞蹈的種類很多。

  許老師不一定全部都懂，正好徐清舒懂得多，便是讓她幫幫忙。

  這一回真的是所有人都齊聚藝術樓。

  ……

  終究是周五。

  今夜的排練時間延長半小時，大約會持續到六點15分，安亭沒有急著離開，一個人在舞蹈室外面的走廊看書書。

  一方面是為了走讀一事，另一方面是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學霸。

  而包維維，雖然不參加表演，可能是對民族舞產生興趣，走進舞蹈室，跟著一塊兒排練，與其他美少女打成一片。

  不參與演出就不能跟著學嗎？

  當鍛鍊身體咯。

  正當安亭倚靠在走廊牆邊背書的時候，身旁出現一個陰影，夾雜著淡淡的汗香味兒。

  安亭轉眸一看，正是徐清舒，她只是負責指導，已經指導得七七八八，便是出來了。

  「嗯~」

  看得出來，她對於安亭的學習態度很滿意。

  一邊等姐姐放學回家，一邊學習。

  這個男生就是有著一定的神鬼二象性，有時候神憎鬼厭，有時候又讓人覺得很好。

  徐清舒打趣道：「伱和宋瓷這個繼姐的關係，比我想像中還要好。」

  「要你管…」

  「就要我管！你們的身心發展都歸老師管！」

  徐清舒是一個很接地氣又很不錯的老師，有著現實的一面，又對教育事業有著拼勁。

  萬一以後真的進入教育系統的核心，興許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有些意外，聽說你們是初三的三月才成為姐弟，沒想到才不到一年時間，關係就這麼好。」

  安亭透過門口，看著裡面身姿婀娜的宋瓷，陷入回憶，語氣複雜，道：「我和宋瓷本身就認識，又不是初三才認識…而且，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這麼多年來，我和宋瓷都是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從29歲回到15歲，重生前後跨越14年，其中帶來的記憶斷層，隨著與小夥伴們相處時間的增加，安亭的記憶漸漸清晰。

  安亭與宋瓷的關係，從前世到今生都很複雜。

  宋瓷是小學四年級搬回來小鎮，轉學到班上的第一天，引起不小的反響。

  小學四年級，應該是千禧年，一個大城市的女孩子，突然來到三線城市的小鎮，搭配上冰冷氣場，簡直像是童話故事中的冰山公主一樣。

  一方面是父親離世，另一方面是從大城市回到小鎮，對於陌生環境的戒備，當時的宋瓷是一個超級冰冷的女生，一個眼神就讓人如墜冰窟。

  現在的偏冷系與當時的冰山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轉學後，宋瓷與包維維成為了同桌，而包維維與安亭是貫穿九年義務教育的友人，一來二往，兩人算是認識，只是相處不來。

  要麼待在一起不說話；要麼為了學業而吵架。

  儘管如此，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

  安亭一直都有在關注宋瓷，原因很簡單，一是長得很好看，二是同病相憐——單親家庭。

  前世，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青春期就結束了。

  無疾而終，是我們的結局。

  「餵…你怎麼自說自話，說著說著還走神了？」

  徐清舒的聲音將少年從恍惚中拉扯回到現實。

  他收回目光，不再注視宋瓷，而是看向徐清舒，道：「徐老師，你不用忙著去相親嗎？還過來無償指導舞蹈隊的女生…」

  許老師是有義務指導舞蹈隊，畢竟是負責人；而徐清舒沒有這種義務，她是無償過來的。

  「我和許老師可是好朋友，她拜託我，我怎麼可能拒絕…還有，我們今夜約了一起喝酒！等你們結束後，我騎上我的小摩托，載著她一起離開，永遠不會堵車。」

  差點忘了。

  徐清舒和顧雪麗都有酒鬼屬性。

  「嘻嘻嘻，徐老師，別相親了，和許老師湊一對，整天貼貼算了。」

  一聽這話，徐清舒被氣樂了，作勢要打。

  這個叫做安亭的男生，性格太惡劣了，完全沒有好學生的樣子，也不懂得尊敬老師，放在國內哪一所高中，都是泥石流！

  也不是安亭有多頑劣，主要是他的靈魂是29歲，而徐清舒是25or26歲，相處起來自然不會有多大的敬意，更像是一種朋友之間。

  眼看著徐清舒要揍自己，安亭連忙躲閃，一邊躲閃，一邊調侃。

  「徐老師，你這麼強勢，沒有男人會喜歡的。」

  「去死！」

  ……

  黃昏六點15分。

  西邊盡頭仍然留存一片殘陽，而另一邊的月亮悄然升起。

  日月同天，天空美得有些不真實。

  舞蹈隊的排練結束了，徐清舒騎著小綿羊載著許老師一起離開；安亭和小夥伴們一起走路去城市廣場吃飯。

  安亭、宋瓷、喬涼、包維維、朱家俊、高飛、林詠，以及沈歡玥，一共是八個人。

  林詠是高飛的女朋友，出現在這裡很正常。

  沈歡玥是林詠的好姐妹，似乎還認識喬涼，自然一起行動了。

  沿著新路一直走，從第一中學到城市廣場，最後來到秘密基地，從零零星星、冷冷清清，一直奔向繁華似錦。

  顧雪麗對於這一群人的到來並不驚訝。

  五人組每周五夜晚都會過來集合，喬涼來過幾次，林詠也兼職過幾天，就是第一次見到沈歡玥。

  原本是想要吃外面的店裡吃飯，礙於大伙兒都累麻了，還是點了外賣。

  一杯飲料，一份外賣。

  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天說地。

  而顧雪麗慵懶地坐在吧檯，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與少女。

  這是顧雪麗的一個小樂趣，很喜歡靜靜看著他們，心血來潮，坐在吧檯前，輕輕彈奏那一首《Love scenario》。

  由於安亭已經以A的身份，在A站放出了預告片，所以顧雪麗在這一刻的彈奏，不存在暴露的說法，大家都聽過了。

  少年們度過一段非常愉快的時光。

  夜晚八點半，是時候該分別了。

  沈歡玥和喬涼住在南城區，一起走路回家，而安亭等人住在北城區，就在城市廣場公交車站乘車回家。

  臨別前，包維維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道：「還有半個月就是元旦晚會，到時候晚會結束了，要不要一起跨年？」

  這個提議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四季更迭，時光流轉。

  屬於我們的圈子並非一成不變，也許會增加，又也許會減少。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活在當下，享受青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