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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在這一大幫收藏家中,郭寶廷和他的兒子郭俊明比較特殊。
他們父子兩人是朱國義邀請來的「特別來賓」。
朱國義笑著說:「接下來呢,由我們的大音樂家郭寶廷,向大家展示他的一件藏品,是一件非常珍貴的藏品。」
朱國義的話讓所有人都產生了興趣。
要知道朱國義作為國家古玩收藏協會的副會長, 那見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連他都說是非常珍貴的藏品,那肯定就是很難得一見的了。
只見郭寶廷向兒子示意了一下,郭俊明站起身來,從隨身的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皮箱中小心地取出了一個捲軸。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件藏品一定是字畫。
郭俊明將捲軸掛在了前面, 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下拉開。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一幅極其精美的畫作呈現了出來。
畫中的主角是幾匹馬, 有的臥在大樹下休息,有的站著吃草,有的則在遠處奔騰嬉戲。
這幅畫與普通的國畫不同,畫得非常細緻入真,而且還不失神韻。
吳百濤興奮地說:「嗬,這是郎世寧的作品啊!」
蘇學林也湊過來仔細看了看:「不得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郎世寧的畫作了。」
在場的人都是懂行的人,湊到近前,稱讚聲此起彼伏。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羅宇洋肯定算是後者,他也對郎世寧的畫很有興趣。
郎世寧是清朝的宮廷畫家,擅長畫「馬」,名字雖然是天朝式的,但其實是個意呆利人。
算是康熙乃至後來三位皇帝的「外籍雇員」之一。
因為是外國人,所以郎世寧的畫融合了天朝國畫和西方油畫的畫法, 既寫意,又能寫實,非常特別。
聽到眾人的讚美,郭寶廷倒還好,郭俊明早就喜形於色,得意洋洋了。
「郭先生,你這幅畫可不可以轉給我?」
「別啊,這畫還是給我吧,你開個價吧。」
「喂,老趙,你不是不喜歡收藏字畫嗎?」
「這可不一樣,郎世寧的畫可是好東西,我喜歡著呢!」
郭寶廷微笑著擺擺手:「各位,我這幅畫啊,已經轉給朱會長了。」
朱國義大笑著拱手向劉健德致意:「多謝郭先生忍痛割愛!」
羅宇洋心想,這朱國義的家底可真是厚,郎世寧的真跡那可是貴得離譜。
本身字畫就是按照平尺算錢的,郎世寧的畫,每平尺甚至可以賣到1500萬軟民幣。
也就是說, 這幅畫大約有六平尺, 那總價格很可能已經接近一個億了。
只是不知道郭寶廷是不是會給朱會長打個折什麼的。
想到這裡, 羅宇洋露出了笑意。
這時, 羅宇洋卻發現郭俊明向自己投來了挑釁的目光,仿佛在說「我們郭家才是中心人物」。
看樣子這個郭俊明是執意要跟自己搶風頭了。
現在的羅宇洋還真就不怕這樣的刺頭兒,他早有準備。
羅宇洋將蘇學林拉了過來,然後小聲對他說了些什麼。
蘇學林隨即露出驚奇的神色,然後便一邊用手指點著羅宇洋,一邊哈哈大笑。
蘇瞳看到了這樣的情景,有點好奇羅宇洋又出了什麼鬼主意,能讓爺爺這麼開心。
只見蘇學林站到了前面,向大家宣布:「各位,剛才我們已經見識了郭先生的郎世寧真跡,真是大飽眼福啊,接著,羅宇洋也帶來了他的一件藏品,也讓大家鑑賞一番。」
參會者們一聽,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羅宇洋懂一些古玩鑒寶的知識倒也不足為奇,但像他這麼年輕,還能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藏品嗎?
郭俊明和錢國平更是不約而同地露出不屑的表情,都覺得羅宇洋純粹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不自量力。
郭俊明忍不住說:「你那所謂的藏品如果就值個幾萬塊錢,我看還是免了吧。」
郭寶廷斥責道:「俊明!不許胡說!」
錢國平嘿嘿笑著說:「我覺得他說得沒錯啊,你看這裡的藏品,哪件不是珍品中的珍品,如果羅宇洋拿出來的是件大路貨,豈不是掃了大家的興。」
羅宇洋並沒有理會這兩人的嘲笑,而是從自己帶來的背包中取出一個長長的圓筒。
又從圓筒中取出一個捲軸。
在場的收藏家們算是看出來了,羅宇洋帶來的也是一幅字畫,這還真是要跟郭家父子扛上了。
不過,郭寶廷帶來的可是郎世寧的真跡,尋常的字畫可真的沒辦法跟其擺在一起比較。
吳百濤湊到蘇學林身旁,低聲問道:「蘇會長,羅兄弟帶來的東西能不能拿得出手?」
蘇學林笑了起來:「這個……剛才宇洋跟我說的時候挺自信的,但沒說具體是什麼,我也挺好奇他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出來。」
好奇的不光是蘇學林等人,就連蘇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羅宇洋。
只見羅宇洋走到前面,也同樣將捲軸掛在前面,正好與郎世寧的畫挨著。
然後,羅宇洋也學著郭俊明的樣子,一點一點地將捲軸往下拉開。
當看清楚畫的內容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一位收藏家大聲喊道:「唉呀!這、這、這是陶榖嗎?」
緊接著,又有人喊:「這個女的,應該就是泰弱蘭!」
吳百濤迫不及待地撥開人群湊近了觀看,臉都要貼上去了,似乎要將這幅畫的每一個線條都看清楚似的。
吳百濤的聲音近乎於哀號。
「唐寅……唐伯虎……」
「沒錯,這是唐伯虎的筆法。」
「我的天!這怎麼可能!?」
朱國義本來還真沒把羅宇洋的所謂「藏品」當一回事,遠遠地站在一邊,但一聽眾人的驚呼,便也忍不住湊上去看個究竟。
這一看,可不要緊,差點把戴著的老花鏡驚得掉在地上。
「讓、讓我看看!起開!起開!」
朱國義完全不顧個人形象了,扒拉開圍觀的人便上前仔細去看,跟方才哲的狀態一模一樣。
「筆法真的沒錯……」
「還有這款……也沒錯……」
「這、這還有題詞,天啊!這題詞也是唐寅的手筆!」
只見在這幅畫的左上角,有幾行細緻優雅的小字,上面寫著以下內容:
【一宿因緣逆旅中,短詞聊以識泥鴻。當時我作陶隨旨,何必尊前面發紅。】
蘇學林雖說沒有像朱國義那麼動作激烈,但也驚疑地看了羅宇洋一眼,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站在旁邊的吳百濤,眼睛都直了,他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這幅畫中的人物刻畫細膩,可以用「形神兼備」來形容。
頭戴烏帽、身穿青衫的是陶榖,眉宇、鬍鬚及面部表情自然逼真,生動傳神。
坐在陶榖對面的是歌伎秦弱蘭,柳眉杏眼、鵝蛋臉、櫻桃小嘴,窈窕身姿嫵媚而動人。
「這是……《陶榖贈詞圖》嗎?」
不知什麼時候,蘇瞳來到了羅宇洋的身邊,她的聲音雖輕,但卻很清晰。
羅宇洋點點頭:「是的,正是《陶榖贈詞圖》。」
郭俊明一看這情景,有點慌了神,不自覺地看了錢國平一眼,仿佛在說「快做點什麼啊」!
錢國平和郭俊明平時沒少湊在一起鬼混,也算是酒肉朋友了,此時他也明白郭俊明的意思,就是不想讓羅宇洋出風頭。
錢國平也不想啊!可是這麼一大幫古玩行家,哪輪得到他說些什麼。
錢國平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這麼多年了,《陶榖贈詞圖》出現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引起一陣子轟動,但最後鑑定下來,卻都是假的,這一幅我看也真不了。」
「你懂什麼!?」
一向不苟言笑的方才哲怒了。
「看古畫的真假,不能靠猜,要看上面的東西!」
吳百濤大聲道:「這紙張,這線條筆法,還有這行文風格,再看這落款!哪一點像是假的!這特麼就是真的《陶榖贈詞圖》!」
吳百濤激動得都暴了粗口,錢國平再怎麼自負也不敢再說話了。
朱國義更是回頭瞪了錢國平一眼,怪他亂說話。
此時,再來看掛著的這兩幅畫,雖然那幅郎世寧的《駿馬圖》雖然色彩濃郁鮮艷,但跟唐伯虎的《陶榖贈詞圖》一比較。
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相形見拙,高下立判。
《陶榖贈詞圖》無論是在藝術氣質,還是內涵上,都是國寶級的古畫。
郭寶廷到底是音樂家,休養還是有的,心裡即使不爽,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把朱國義拉過來,問道:「這真是唐伯虎的真跡?」
朱國義嘆了口氣:「是的,是真跡,價值……連城啊。」
郭寶廷看了看羅宇洋:「那可真是不得了,這樣的寶畫怎麼會在他手裡?」
朱國義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還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真身一直沒有出現的傳奇畫作,居然會在一個小年輕手裡……」
郭寶廷欲言又止:「那……」
朱國義知道,郭寶廷想要把這幅唐伯虎的真跡買下來。
但是像這種國寶級別的名畫,就算是你有錢,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賣啊。
這時,已經有收藏家開始瘋狂地叫價了。
「小老弟,你這幅唐寅的真跡我想要,你開個價怎麼樣?」
「老馮,你這個傢伙太雞賊,還讓人家開價,是想占便宜不成?天……宇洋啊,我出八千萬,不,九千萬,你把畫轉給我可好?」
「我靠!九千萬!?你上次買那乾隆的破尿盆都花了九千五百萬,你買唐伯虎的真跡還想這個價?到底是誰雞賊?」
「你特麼淨會拆我台!一個億!一個億總行了吧!?」
羅宇洋一看,情況有點失控,有點手足無措。
這時,還是蘇瞳走到她爺爺旁邊,小聲說了什麼。
蘇學林笑著點點頭,便咳嗽了幾聲,全場便安靜了下來。
「宇洋的這幅唐寅的《陶榖贈詞圖》非同小可,你讓他賣,他都不知道賣多少錢,還是等他自己想清楚再說吧。」
聽了蘇學林的問題,羅宇洋深以為然,
說實在的,唐伯虎的畫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確實可以換大錢出來,但是就像羅宇洋之前所想的那樣,他暫時還不是那麼缺錢,讓他讓出去,真有些捨不得。
此時,羅宇洋忽然看到吳百濤目光閃動,盯著唐伯虎的真跡都快看傻了。
羅宇洋又想到吳百濤新跟人合夥開了拍賣公司,他該不會是想……
果然,隨即吳百濤就把羅宇洋拉到了一邊,激動地說:「羅兄弟,咱們關係好不好?」
羅宇洋苦笑著應道:「那必須關係好啊,咱們能不好嘛!」
吳百濤說:「這畫……交給我們……肯定能拍出個好價錢!一個億……不!兩個億都有可能!」
羅宇洋懵圈了,只好說:「吳老闆……」
吳百濤打斷了羅宇洋的話:「叫我哥。」
羅宇洋心想,現在讓吳百濤喊哥,沒準他都樂意。
羅宇洋只好說:「吳哥,先讓我想想,我想好了……」
吳百濤再次打斷,說:「行!我過幾天再找你喝酒!對!喝酒!」
好傢夥!這是要擺鴻門宴啊。
整完了這一出,場內好容易才恢復了平靜。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羅宇洋趕緊找人把畫收了起來,沒準會發生流血事件。
蘇學林忽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在場的人知道他有正事要說,所以都安靜地看著他。
蘇學林說著環視四周:「羅宇洋的表現有目共睹,我相信各位應該心裡有數,所以,我準備邀請羅宇洋加入國家古玩收藏協家會。」
在場的人都是收藏家協會的成員,聽完後紛紛小聲議論。
雖說羅宇洋是年輕了些,但經過鑒寶、茶道、獻畫,這一連串的表現後,就沒有人覺得他不夠格了。
朱國義笑著點點頭:「羅宇洋確實有資格成為協會的實習……」
蘇學林笑呵呵地擺擺手:「不,我想,他可以成為正式的協會會員。」
蘇學林話音剛落,會場內就響起了更大的議論聲。
這麼年輕就成為國家收藏家協會的正式會員,在近四十年是完全沒有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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