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們的笑容很真摯。
他們看到了希望才如此,連天機閣副閣主這樣不愛笑的人此刻也笑容燦爛。
眾人都在等司澤出來,沐浴完甘霖後,大家雖然還是很振奮,但都非常有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有序地站定,排成一排排,迎接他們的閣主。
蘇婉、蘇璃、謝景堯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天機閣的人差不多來齊了,他們都站在中央。
他們三個也不好去和他們搶位置,他們看了看四周,走到前邊,站在最右側。
溫子軒和他師尊和眾位長老站在最前邊,看到他們三個。
他朝他們招手,興奮地招呼道:「蘇婉、謝公子、阿璃姑娘,你們到這邊來,站在這裡,你們是閣主的朋友,他出來的時候一定很想看到你們。」
天機閣副閣主也淡淡地說道:「你們三個站過來吧。」
說著,還吩咐人讓出三個位置。
聞言,他們三個也沒有推脫,道了一聲謝後就站了過去。
等待的過程最煎熬,雖然天機閣的人想立刻見到司澤,但還是耐心的等他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一直看不到司澤的身影。
他們都非常納悶他為何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不會是受傷了吧?
想到這,他們的心重重地一提,祈禱他安然無恙。
半個時辰後。
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地從塔里出來。
看到司澤的那一刻蘇婉覺得他不一樣了,整個人顯得更加沉穩,氣質也變了,感覺他更聰明了些。
司澤面無表情地走出來,整個人非常耀眼,紫衣烈烈,眼眸明亮。
看到他,天機閣眾人喊道:「閣主,是閣主出來了。」
天機閣副閣主帶著身後的人行禮道:「參見閣主。」
司澤面色不變,一派沉穩的樣子。
他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才不急不緩地開口:「嗯,不必多禮。」
「閣主,三個月後日子大吉,你的繼位典禮就在三個月後舉辦,你看可行?」
看著比以前沉穩,隱隱有些威嚴的司澤,副閣主態度很恭敬。
「副閣主辦事一向穩妥,你辦事我自然放心,此事就由副閣主你來安排,來辦吧,我對你非常信任……」
司澤誇了他一通,提了他的功勞,說了一些好話、安撫天機閣眾人的話。
士別三日,當以刮目相看。
天機閣眾人心裡同時想起這句話,他們感覺他變化很大,之前的跳脫完全不見了。
現在很會說話,不像以前一眼就看透,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沉穩,處事周全,處處以他們天機閣為先的閣主。
之前的司澤並不合格,現在才像樣些,果然經過一番考驗後,人能迅速地成長。
還是天道的考驗厲害。
只有蘇婉、蘇璃、謝景堯心裡清楚,雖然表面上司澤看著變化很大,但他本質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他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司澤。
不少長老都拉著司澤說話,還有一些弟子看他有些親和,就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司澤非常有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沒有一絲不悅。
副閣主一直在觀察他,除了和他商量繼位大典的事情外,他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看到他的表現,他在心裡暗暗點頭。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淡淡開口:「行了,閣主在裡面呆了一年,接受考驗費心費力,他需要好好休息,你們不要打擾他,都散了吧。」
聞言,他們瞬間安靜下來,沒敢再拉他問個不停。
眾長老鄭重地說道:「三個月後的繼位大典非常重要,閣主辛苦了,我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你好好休息,天機閣好久沒有辦喜事了,這次的繼位大典一定要舉辦得非常隆重……」
看到他們都離開了,司澤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再不走我都快頂不住了,他們怎麼這麼囉嗦?」
蘇婉笑道:「還以為你變得穩重了些,實際上是唬人的。」
司澤揚了揚下巴,眉眼含笑,驕傲地問道:「怎麼樣?我表現得不錯吧,他們都被我整愣了,對我非常滿意呢。」
「確實有進步,表現得非常不錯。」他們三個異口同聲說道。
給了他一個肯定的表情。
這下,司澤笑得合不攏嘴,要是他身後有尾巴,尾巴都翹起來了。
「我餓了,走,我們回去吃東西,我和你們說這次的事情。」
說著他就去拉謝景堯。
謝景堯避開他的手,「走吧,別拉拉扯扯的。」
「謝兄,你變了,我拉一下怎麼了?你不還牽著蘇婉嗎?」
「那不一樣。」
「你能與我阿姐比?人家是道侶,牽手不是很正常?」
司澤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又不是要牽你的手,只是想拉一下你的衣袖,不讓拉就算了,走吧。」
他並沒有糾結這件事,他自然知道謝景堯只讓蘇婉拉他的手,只是他太興奮了一時忘了而已。
四人回到住處。
「去我空間吧。」
他們再一次踏入司澤的空間的時候,明顯感覺得到他的空間又變大了。
「看來這次你收穫不小,修為又漲了。」
「那是,不過還是比不過阿璃的速度。」
聞言,蘇璃並不說話,要不是和龍淵雙修她也不會進步這麼快。
最近她的腦海中,隱隱出現一些片段,她即將想明白,能打破壁壘正常修煉的時候又卡住了,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只能把心裡的疑惑先放下,她有預感自己很快就能打破壁壘,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修煉方法。
看他們互相談論自己的空間,龍淵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蘇婉和司澤的空間都不算什麼,他的才是最大最漂亮的。
他帶蘇璃進去的時候,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他知道她很喜歡。
見狀,他時不時地帶她進去,她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蘇璃時常在龍淵的空間內煉器、煉丹,他空間裡的煉器室和煉丹房很不一樣,很高級。
龍淵非常厲害,與她師尊一樣什麼都會。
他找來了異火,指導蘇璃慢慢收服它們。
這三年龍淵手把手地教了她不少本事,她恍惚之間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她似乎經歷過。
蘇婉對這一點非常滿意,以前她想辦法監督她修煉,蘇璃只要不樂意總是耍賴。
她又不是她的對手,又不願意強迫她,看她每天都完成閬吾天尊布置的功課,只是不願意花多餘的時間修煉了,她只能作罷,每次都妥協。
現在有龍淵管著她,龍淵確實對她很好,很縱容,但也不是無原則的,他總有法子讓蘇璃抓緊時間修煉。
這些蘇婉都看在眼裡,看龍淵順眼了不少,在心裡承認了這個妹夫。
他們幾個把吃的擺出來,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龍淵也化成人形坐在蘇璃身旁。
「司澤,在天機塔里發生的事情你可都還記得?」蘇婉問道。
他點了點頭,笑道:「我覺得一點難度也沒有,不像天機閣的人說的那樣恐怖,也不想之前我們闖秘境通關那樣。
不用打打殺殺。直接參悟,就是被困在一個地方,讓我看那些像八卦圖,星圖等這種。
算卦,看天象之類的,全都是關於占星卜卦的東西,總之就是讓我學習和副閣主教我的那些都不一樣。
非常深奧,很玄妙,剛開始我頭暈眼花,慢慢地就沉浸在其中不知何年何月,之後就說我通關了。」
「就這?傳說中天道的考驗就是這?要是天機閣的其他人知道還不被氣死,沒你說的這麼簡單吧,做天機閣的閣主,你不會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吧?」
蘇婉覺得天道的考驗不會這麼容易。
「阿姐,你對算卦一竅不通,你就說容易,這是費腦力的一件事,很耗費心神,打架比算卦容易多了。
只是阿澤表達的方式有些問題而已,作為一個卦師是不會輕易算卦的,我指的不是算凶吉這一點,是命數,運數這種……」
「對,就是阿璃說的這樣,我知道作為一個天機閣閣主最重要的是什麼,使命是什麼,並不是為了天機閣,而是為了警示眾人,為修仙界贏得一線生機。
天機閣的閣主能感受到天道的指示,危難來臨的時候開天眼,尋求一線生機,就是算出誰是救世之人,給他指引一個方向……大概就是這樣子。
天機閣閣主只能開一次天眼,而且還是有條件的,道行太淺是開不了天眼的,我繼位成為閣主後暫時還不能開天眼。
我接受了傳承,要徹底消化,掌握了才能開天眼。」
「開天眼是不是有危險?對人的身體有影響。」
他點了點頭,「嗯,有得必有失,會折壽,修為跌落,但不會死,這是最輕的情況。」
知道她擔心什麼,司澤道:「雖說不能輕易開天眼,但時機到時我會開,這也是天機閣閣主的職責,既然我選擇做這個閣主,該擔起責任的時候自會擔起這份責任,不懼生死。」
聞言,蘇婉改變了主意,她之前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重生,原本她想拿著三枚天機令讓天機閣閣主開天眼看一下過去的事情。
但她不能這麼自私,既然副閣主還有龍淵說過她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說明以後她就會知道。
那現在她不能把這個機會浪費掉,也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折損壽命。
只能到危難的時候,才能讓他開天眼。
既然天道選擇了司澤,那應該是有警示與那群黑衣面具人有關。
他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都替你們算了一卦,天道選擇我也與你有關,與九霄神劍有關,它讓我們找到九霄神劍,它是關鍵之物。
我們要找天機圖才能找到九霄神劍的下落,天機令就是開啟天機圖的鑰匙,其他特殊血脈的聖物就是開啟九霄神劍的鑰匙,這些缺一不可。」
「聽你這麼說,就說得通了,與我們之前推測的吻合了,阿姐,我們猜的方向是對的。」
蘇婉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或許我重生的意義就在於此了,九霄神劍一直是我們蘇氏一族守護,可是它卻不見了。
我覺醒了血脈,成為族長,那就可以拔出九霄神劍,再加上特殊血脈的神通,缺一不可,才能在修仙界陷於危難的時候阻止這場災難。
只是具體怎麼阻止我們現在還不清楚,或許找到九霄神劍的時候才清楚。
司澤,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開天眼,我們一直在破壞他們的計劃,也算成功了一半。
等李薇月拿到天鳳一族的聖物,我們找到天機圖,我們就搶占了先機,就把他們那群卑鄙無恥之徒滅了,九霄神劍應該才能滅掉真正的背後之人。」
蘇璃摸了摸眼角下的那顆紅色的淚痣,幽幽地分析:「九霄神劍可斬神魔,要是禍亂修仙界的是修士或者是尋常的魔,根本就用不上九霄神劍。
那麼背後之人不是與魔界有關就是與天界有關,雖然上界的仙不允許私自下凡,但他們可以降下分身,修仙界也是有真仙的,那麼我們就要找到那個隱藏起來的真仙,弄死他。」
「啊,我怎麼覺得背後之人更可能是魔呢?他們修煉到最高的修為就是神魔了,他們野心勃勃,更想統一三界吧。」
神魔,雖然有一個「神」字並不是真正的神,神界與天界還是不一樣的,神是最厲害的存在,戰力最強。
神魔的戰力與神界的神君戰力相當,不過也分等級。
他們魔界魔尊雖然是他們最高統治者,但最強的是魔神,是他們魔界的人自己稱的。
魔族想把神踩在腳下,卻稱呼他們最厲害的魔為魔神,其實挺可笑的,這不就是變相地承認神是最厲害的嗎?
「你覺得有沒有一個可能是多方參與,修仙界的修士也有人與魔界的魔勾結,還有上界的神仙也參與其中,神仙並不是無欲無求的。」謝景堯道。
聽到他們這麼說,司澤只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