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陸有三家大商行，凌源商會就是其中的一家。
與龍山閣一樣做很多生意。
開飛行舟載客就是其中的一項生意。
凌源商會的老闆與各大宗門交好，所以大家都會給他面子。
既然有規定，他們自然不會在飛行舟上打架。
因為有人在不斷拱火，那男子越來越生氣。
他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們兩個，冷聲說道：「你們兩個敢不敢應戰？」
「有何不敢？不敢的就是孬種！」司澤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好，有種，等會可別哭。」
「誰哭誰是小狗。」司澤認真地說道。
「你可別侮辱了狗。」
他猛地點頭，「阿璃，你說的對。」
男子握緊拳頭，簡直是忍無可忍了，他大聲地說道：「現在就下去打，立刻、馬上，給我把飛行舟靠邊停。」
下面剛好是一片樹林，確實是一個打架的好地方。
這邊動靜很大，呆在房間裡不掐隔音訣的人都聽到了。
蘇婉呆在謝景堯的房間裡，兩人剛商量完事情，坐在毯子上剛入定不久，就聽到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人都擁過來，好久沒有熱鬧看了，現在遇上了自然要好好瞧一瞧。
大部分的人都冷眼旁觀。
唯有萬劍門的一男一女站了出來，那男弟子就是第一個笑的人，他叫楊修文。
女子是他師妹叫莫青黛。
楊修文道：「你們文武殿越來越過分了，一個化神的欺負金丹的，還要不要臉？」
「就是，就是，李維琪，你好不要臉。」莫青黛道。
「我們文武殿的事情關你們萬劍門什麼事？我說楊修文，你不會看上這妞了吧，雖然長得確實美，但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
「總比你這細竹竿，臭狗屎好吧。」司澤朗聲說道。
細竹竿，臭狗屎？
眾人忍不住打量李維琪，他清清瘦瘦的，但沒竹竿那麼誇張。
山河大陸誰人不知文武殿招人的規矩，不管你資質有多好，要是長得醜，他們絕對不招的。
他們先看臉，再看其他的。
文武殿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書卷氣，讓人覺得很文雅，是非常有特色的。
文武殿的劍修與別的宗門的劍修氣質也很不一樣，他們少了幾分冷冽，多了幾分書香氣。
文武殿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是絕色，他們的長老也很注重保養，不管年紀多大，他們都保持著年輕的容顏。
給人整體的感覺就是文武殿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非常養眼。
「小子，你放肆！我要撕爛你的嘴，爛嘴。」李維琪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不顧地動起手來。
「小心，他用的是言出法隨。」楊修文擔憂地說道。
司澤嚇了一跳，夢雲大陸可沒有人修煉言靈術，他沒見過，但聽過它的厲害。
被言靈術支配過的人最懂那個滋味，他們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修習言靈術對修士要求很高，就只有文武殿坤殿的人會言靈術。
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而有人同情地看著司澤。
輸人不能輸陣，司澤非常勇，大聲嚷嚷：「竹竿精惱羞成怒了，不管凌源商會的規矩了，有種！真有種！」
就算兩敗俱傷，他也要先氣死對方。
楊修文看得很著急，他覺得司澤是不知道言出法隨的厲害，才這麼勇。他怎麼就不知道防禦，而是在罵人，罵人又不管用。
一道光朝司澤射了過去，就在眾人覺得司澤要爛嘴的時候。
一道清脆動聽帶著七分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反彈。」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一道悽厲的慘叫聲。
「啊！我的嘴，好痛！」李維琪捂著嘴巴尖叫道。
眾人被這個變故給驚到了，目瞪口呆。
「姑娘，你也是言靈師？不是文武殿的人才會言靈術嗎？」莫青黛疑惑地道。
「阿璃，你好厲害，現學現用。」司澤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那雙俊眸熠熠生輝。
有人驚呼道：「現學現用，怎麼可能？」
很多人不相信。
「李師兄，你怎麼樣了？你們找死！」另一個文武殿的男弟子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蘇璃，他嘴巴動了動，吐出兩個冰冷的字：「毀容。」
聞言，蘇璃目光更冷了，還是漫不經心地說道：「反彈。」
隨後，她又補充道：「子孫根斷。」
話音剛落，那男子捂著褲襠跪在地上，蜷縮起來，他痛得冷汗直流，幾乎暈厥過去。
他一下子就被廢了重要部位，在場的男人除了司澤外，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都感覺身下一涼，連連後退了幾步，忍不住往身下一瞄，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還在不在。
一看，還在，鬆了一口氣。
「師兄，你往後退做什麼？還一直盯著自己的大腿看？」莫青黛疑惑地問道。
看她盯著他的下半身看，一臉懵懂的樣子，楊修文俊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微微側了一下身子。
他輕咳了一聲，忽悠她道：「沒什麼，我覺得往後退幾步看得更清楚些。」
「哦，原來如此。」說著她也往後退了幾步，與他並排站著。
看到他褲腿被鮮血染紅了，臉還爛了，大家都不敢吱聲了。
是個狠人，別人要毀她的容，她不僅毀了別人的容，還讓對方做不成男人。
這一刻，所有人都把蘇璃列入不能招惹的名單里。
自然除了文武殿的人除外。
在現場的文武殿的人有五個人，剩下的三個不信邪，對他們兩個又使了言靈術。
「阿璃，教我。」
蘇璃把口訣告訴他，司澤照著做，發現他根本使不了言靈術。
「阿璃，不行。」
「你應該沒有這個天賦，言靈術不是誰都能學的。」
蘇璃掏出一張符籙，念道：「所有的傷害反彈，攻擊失效。」
她開口時，司澤看到有很多金色的字湧進符籙里，然後就不見了。
「拿著這張符舉在胸前，往後退。」
「哦，好。」司澤乖乖往後退。
按照蘇璃說的做，他們發現蘇璃不好對付，就專門攻擊司澤。
他們的攻擊都被符籙擋了回去，言靈術對他的傷害失效，卻反噬到他們身上。
見狀，他們只好放棄。
「好厲害，還能這樣用啊！」莫青黛雙眸發亮，喃喃道。
「既然你們想玩，今天我就陪你們玩一玩，保證你們終身難忘。」
「劈叉。」
「磕頭。」
「空中旋轉……」
蘇婉出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好久，感覺自己來錯了地方。
一個斷腿的人在劈叉。
一個已經暈了過去，他躺著的地方有一片血跡。
一個捂著自己的嘴巴喊著「我的嘴」。
一個用頭撞地板，已經頭破血流了，他還「砰砰」地撞，可賣力了。
最後一個更驚悚，他抱著一個高大威猛的大漢猛親，關鍵是他抱著人家脖子，小鳥依人般，親人的嘴。
那大漢都呆住了，兩個男人挺辣眼睛的。
修仙界也有男男合籍，女女合籍，這是個人愛好不同，蘇婉並沒有歧視他們，用另類的眼光看他們。
在公共場合大家還是要臉面的不會做什麼逾矩的行為。
要是兩個人長得很好看，就算他們親在一起，給人的視覺就是養眼。
但那個大漢一臉橫肉，還有些猥瑣，他怎麼下得去嘴？
蘇婉有片刻的懷疑，這是在表演節目。
不過當她的目光看到蘇璃時就知道是她乾的。
凌源商會的管事覺得自己愁得頭髮都要白了，這麼亂的場面要如何收場？
他不就是小憩了一會，一不注意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苦哈哈地說道：「姑娘，可以停了吧，適可而止，把文武殿得罪透了不明智……」
不管他如何苦口婆心地勸她，她都不為所動。
他用打架就被趕下飛行舟來威脅她也不管用。
她道：「我沒有打架，不信你問他們。」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周圍人一圈，輕聲問道：「你們給我一個見證，我打架了嗎？」
她那淡漠的目光就像毒蛇貼在他們臉龐上一樣，讓他們頭皮發麻。
他們連忙搖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還替她找了一個藉口。
他們非常默契，統一口徑：「沒有，這裡沒人打架，這五個文武殿的道友剛才在練習言靈術，不知怎麼就失控了，他們就表演節目給我們看。」
管事用希翼的目光看著楊修文他們，萬劍門口碑好，大多數劍修都是直腸子，不屑於說謊。
他認得楊修文他們，問道：「楊道友，你們一定看了全過程，可否複述一遍？我不想冤枉任何人。」
在場的萬劍門眾人一致說道：「如他們所說，文武殿的人在表演節目，給我們展現言靈術的威力，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蘇璃笑道：「聽到了沒有，我什麼也沒做，這些文武殿的人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流氓殿。」
抓不到她的辮子，管事拿她沒有辦法。
這時候文武殿的其他人姍姍來遲，為首的是一個眉目如畫，穿著一身金色衣袍，貴氣中帶著書香氣的年輕男子。
文武殿的衣袍是金色的，連衣服也設計得很有書卷氣。
來人是坤殿的聖子張清文。
「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溫溫潤潤的，如沐春風，非常好聽。
看到他們坤殿的人的慘狀，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輕輕揮了一下手。
言靈術的反噬就解除了。
恢復正常的四人告狀：「張聖子，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呀，是這個女人，不知她弄了什麼妖術？竟然讓林師兄爛了嘴。」
那姓林的說不出話，但不耽誤他點頭。
另一個道：「她廢了李師弟的子孫根，讓他做不成男人又毀了他的容，太歹毒了！我們想替他們報仇，她就羞辱我們……」
原本大家對文武殿的人帶有濾鏡，對他們的印象很好，此刻看到他們顛倒黑白，醜陋的嘴臉。
就如同踩到狗屎一般，覺得很噁心。
此刻文武殿在他們心裡的形象有了變化。
莫青黛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說道：「你們幾個太不要臉了，顛倒黑白，怎麼那麼噁心，惡人先告狀，是你們先動的手，明明是想搶別人的位置，技不如人……」
莫青黛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闡述事實。
蘇婉，謝景堯二人走到他們兩個身旁，關心地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司澤興奮地說道：「有事的是他們，我和你們說……真是可惜，你們都沒能看到剛才阿璃是何等的酷！」
聽完後，張清文神色莫名，問道：「姑娘，是你乾的？你會言靈術？」
言靈術只有他們文武殿坤殿的人才會，蘇璃會讓他很震驚。
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失蹤很久的古族人的後人。
蘇璃點了點頭，爽快地說道：「是我把他們打趴下的，不過我可不會言靈術，可能是上天看不慣這些流氓殿的人作威作福，欺負弱小吧，他們一用言靈術就被反噬了，真是大快人心！」
凌源商會管事：「……」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承認這麼快。
「聽他們都叫你聖子，你應該是他們的頭頭了，你是不是想替他們報仇？那就不要廢話了，你應該比他們厲害一點點，到下面打吧，要不然飛行舟毀了，我可沒錢賠。」
張清文突然笑了，溫聲說道：「不，文明人可不打架，更何況是他們做錯了，把他們拉下去。」
他又打量蘇婉和謝景堯幾眼，就帶著他的人離開。
「慢著，我讓你們走了嗎？」蘇璃淡淡地說道。
聞言，管事的心重重地提了一下，心想：這個姑奶奶究竟要幹嘛？
「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張清文好脾氣地問道。
「我受到了驚嚇，你們必須賠償，要不然事情可不會那麼輕易就過去了。」
「你想怎麼樣？」
「花錢消災，你們穿得金燦燦的一定不差錢，賠點靈石。」
張清文總覺得她的言外之意是說他們是冤大頭。
「快點賠錢，要不然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的影像掛到你們文武殿山門前，讓大家觀看你們文武殿是怎麼欺負弱小的，幫你們文武殿宣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