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都有些無奈,辜長藥太嚴肅,太一本正經了!不像蘇婉、蘇璃姐妹倆那麼淡然。
面對長輩們時,辜長藥總是繃得很緊,很嚴肅,他一點也不敢放鬆,不想讓長輩們失望,不過他說的都是實話,他一直覺得自己比不過蘇婉。
但他從來沒有嫉妒過她,他是真心替她高興,他知道蘇婉和他一樣,希望玄天宗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
只有弟子們越來越強大,團結起來,不忘初心,玄天宗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蘇璃像是沒有看到他們那無奈的表情似的。
她坦然地說道:「衛師叔說的是,我也覺得我進步了,我很滿意的,這樣的修行速度很不錯,師尊一定會為我驕傲的。」
其他人:「……」
他們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不謙虛,太沒有追求了!
閬吾天尊真的會為她驕傲?他們保持懷疑的態度,要是他們的徒弟修煉速度這麼緩慢,他們只有心急的份,他們會認為他們偷懶,給他們加功課,增強訓練強度。
關長老臉上的笑容一頓,僵住了,心道:太不謙虛了!這麼張揚!
她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反感,她瞥了瞥含笑的蘇婉一眼,心下一松,這才是她欣賞的模樣,低調、謙虛、沉穩的蘇婉怎能不惹人疼愛。
姐妹倆性格怎麼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不能怪她偏心,喜歡蘇婉,蘇璃太小家子氣了,資質不好還不知收斂,這樣的人走不長遠。
她嘴巴動了動,還是把責備她的話給壓在舌頭下,想到蘇璃的性格,要是她敢對她說教,她一定會頂撞她,讓她下不來台。
寧長老就是前車之鑑。
衛澤宇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與蘇璃接觸並不多,不怎麼了解她,沒有想到她打蛇上棍,這性子怎麼一點也不像大師兄他們,還真的看不出她是他們的女兒。
儘管心裡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但衛澤宇還是表現得很溫和,溫聲說道:「你們爹娘也會為你們驕傲的。」
李長老心想:不愧是師兄,是適合做掌門的人,這麼會說話。
雖然被蘇璃不知謙虛的話給驚住了,但李長老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本人對蘇璃是沒有什麼很大的意見的。
雖然他比較疼愛看重蘇婉,但蘇璃也是他師兄師姐的女兒,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他還是會搭把手的。
要是她受到欺負,他不會坐視不管,僅此而已,也全了師兄師姐他們以前對他的照顧。
蘇璃一不是他女兒,二不是他徒弟,他不可能過多的關注她,去關心她,他沒有這個義務,他沒有瞧不起她,像別人那樣看低她,能做到這份上他覺得已經很不錯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問心無愧。
「嗯,不錯,你們都是好孩子,只要踏實修行,你們以後一定會大有所成,我們都會為你們驕傲。」李長老笑著說道。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司澤突然出聲。
他自豪地說道:「幾位前輩很有眼光,蘇婉我就不用說了,她和謝兄本來就很逆天,每次都進步神速,想追上他們並不容易。
不過阿璃也很厲害呢,不少人都誇她,她很受歡迎呢!要我說啊……」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
他們師兄妹三個:「……」他說的是蘇璃?
這小子把蘇璃夸上天了!表情還如此真摯,說得如此真誠,要不是他們都認識蘇璃,估計都要被他帶歪了。
聞言,辜長藥也愣住了,雖然他也覺得蘇璃很好,與別人口中的不一樣,但要是讓他誇她,他可不會像司澤這樣會說這麼多的詞,而且他誇人的話都不重複的。
他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該學一學,說話好聽一些,要是嘴甜一些,是不是蘇璃就不會對他那麼冷淡了?
明明他們從小就認識,她對他卻如此冷淡,對司澤就很好。
在他還沒有對她表明心意的時候,她不像現在這樣對他那麼冷漠,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扎他的心,與他劃分界限。
雖然她以前對他不咸不淡的,至少不像現在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有些懊惱,當初他就不該那麼衝動,不該那麼早就表白,至少等他們的關係更近一些,再表白,她應該就不會那麼排斥了。
蘇婉無語中,又來了,司澤這人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過她並沒有打斷他,要不然他會更加聒噪。
在他們三個的印象中,蘇婉除了小時候比較活潑,話多外,其他時候她話都很少。
這個變化是從她父母隕落後開始的,她變得沉默寡言,逐漸穩重起來,她也不喜歡話多,不喜歡說廢話的人。
司澤能成為她朋友還真是奇蹟。
他們師兄妹三人很不適應,唯有蘇婉和蘇璃很淡定。
衛澤宇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不得不打斷他。
「婉婉,你如今已經是渡劫期的修士了,該去告訴你父母一聲了,他們會很欣慰的,先跟我來。」
「是,師尊。」
聞言,關長老和李長老道:「我們也會祭拜一下師兄師姐。」
「你們兩個稍後再去,我要單獨與婉婉說一些話,婉婉又不會跑了,師兄師姐也一樣,你們想祭拜他們隨時都可以去。」
「那好吧,婉婉,你與你爹娘說完話了就來找我,我也有不少話要問你。」關長老叮囑道。
蘇婉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關師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有空我再去看望你。」
衛澤宇走了幾步後,腳步一頓,他並沒有回頭,只是說道:「阿璃也來吧,你也好久沒有見你爹娘了。」
蘇璃丟下一句:「阿澤,你在這守著謝景堯,我去去就回來。」
「好,快去快回,由我守著謝兄,你們不用擔心。」他擺了擺手。
當聽衛澤宇說要她們姐妹去祭拜父母,與他們說幾句話時,司澤有些心動,他也想去。
他是這麼想的,他既然是她們的朋友,理應去祭拜一下朋友的父母。
他沒有父母,沒有什麼念想,看一下蘇婉她們的父母,全了一份心意也好。
一般有宗門的修士,隕落後都葬在宗門內,他覺得蘇婉的父母也一樣。
有些修士隕落時留下肉身,就會同凡人一樣進行安葬,要是連肉身都沒有留下,那就放衣冠。
現在去不合適,等謝景堯出來再說吧,他覺得謝景堯比他更想去祭拜蘇婉的父母,畢竟還是要見一下岳父岳母的。
司澤想事情想得入神,等他回神的時候就看到辜長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面前。
還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他人本來就長得很冷峻,眼神也是冷的。
他嚇了一跳,拍拍胸口,「你怎麼還不走,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我知道我很英俊,很有男子氣概,這你羨慕不來,天生的……」
真聒噪!還很自戀,他是怎麼當上阿璃師妹的朋友的?
辜長藥有點受不了他,把唇抿得緊緊的,吐出一口濁氣。
辜長藥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硬,問道:「司道友,你能與我說一說,你是怎麼當上阿璃師妹的朋友嗎?」
司澤張口就來:「我人那麼好,又很講義氣,阿璃那麼聰明,當然願意和我做朋友了,沒辦法,我人緣好。」
辜長藥被他噎住了,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揍人的人,但面前的人怎麼就那麼欠抽呢?
他忍!
辜長藥表情認真:「司道友,請不要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只要你告訴我,這些寶貝隨意你挑。」
辜長藥把儲物戒里的東西拿出來,讓他挑選。
司澤挑眉,並不看他收集的那些寶貝。
而是說道:「我寶貝多的是,我眼光很高,不缺天材地寶,我也鄭重地說一句,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那你想要什麼?我可以找來給你,只要你告訴我。」
司澤搖了搖頭,「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自己去找,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我與你不一樣,我對阿璃無所圖,她自然讓我有機會成為她的朋友。
而你又不一樣,你對她有所圖謀,她自然不會給你機會。」
聞言,辜長藥失落地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又不會強迫她,只是盼著她好。」
司澤對感情之事也懵懂,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棄吧,我覺得阿璃不可能喜歡你,她已經拒絕你了,不可能吃回頭草,我覺得她應該不喜歡性子太冷的人。」
「阿璃師妹有喜歡的人了?」辜長藥問道。
「沒有,不過有不少人喜歡她,我沒有看到她對哪個男子比較特別的,她比較喜歡研究東西,她說過不需要道侶,這一點與我一樣。
我和你說有一個特別優秀的人喜歡她,那人還是一個大世家的少主,長得俊美不凡,當然了還是謝兄比較英俊,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渡劫期的修士了。
不過他人有些冷,看著不好接近,他對其他人冷,但對阿璃不一樣,很會照顧她……這樣她都不喜歡,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嗎?
我和她是朋友,算是了解她了,但並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子,連蘇婉都不知道呢!
我告訴你阿璃的心思很難猜的,蘇婉就不一樣了,她比較簡單一些,我知道她喜歡什麼樣類型的男子。
至於阿璃,她眼光應該比較高些,估計得像她師尊師兄那樣的她才會喜歡吧,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另一邊,蘇璃快步追上蘇婉。
姐妹二人並排走在衛澤宇身後。
衛澤宇停下腳步,朝她們兩個招手,溫和地說道:「婉婉,阿璃,你們兩個站到我身邊來,不要那麼拘謹。」
聞言,蘇婉站到他的右手邊,「師尊,我們不拘謹的,在長輩面前就應當有禮數。」
蘇璃挽住蘇婉的手並沒有說話。
衛澤宇原本想讓她們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的,但蘇璃一直跟著蘇婉。
「阿璃,你到我左手邊來。」
「衛師叔,我就想黏著我阿姐,我站在阿姐身邊並不影響我們說話,你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我洗耳恭聽。」
衛澤宇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些年來你在青雲宗過得可好?
我仔細地想了想,覺得愧對師兄的囑託,沒有把你們照顧好啊,你在玄天宗的時候,我都沒有怎麼關心你,各方面做得不細緻,也不知師兄他們會不會怪我。」
他語氣帶著一些愧疚。
蘇璃疑惑地說道:「怎麼會呢?阿爹阿娘只會感激衛師叔,爹娘隕落後,衛師叔一直讓我住在玄天宗,沒有把我趕走。
我吃的用的都與阿姐一樣,你還時不時地問阿姐我的情況,這些我都記得,我也是很感激衛師叔百忙之間還能分出心神來關心我。
衛師叔可是一宗之主,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還要分心照顧我,很辛苦!你做得很好,反而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蘇璃說得很誠懇,但衛澤宇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又問她在青雲宗過得怎麼樣。
蘇璃大概說了一些,說她在青雲宗的日子非常自在,師尊和師兄都對她非常好。
他們說話間已經來到玄天宗的宗祠,這裡是放置歷代掌門牌位的地方,靈毓是掌門夫人,她的牌位與蘇君緣的放在一起。
蘇璃停下腳步,這麼莊嚴肅穆的地方,讓人不由得嚴肅起來。
「衛師叔,我不是玄天宗的弟子,我也能進去嗎?」
「可以,你是師兄他們的女兒進去祭拜一下也沒有什麼,去給他們上一炷香,與他們說些體己話吧。」
蘇婉她們還以為衛澤宇是帶她們姐妹倆去父母的墳前,沒有想到他竟然帶她們來這裡。
「師尊,阿璃,我們進去吧。」
蘇婉推開門後拉著蘇璃退後一步,讓衛澤宇先進去。
等他進去後,她們姐妹二人才跟著進去。
蘇婉以前來過這裡,蘇璃是第一次來。
雖然是第一次進這裡,但她並沒有東張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