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長老搖頭感嘆。
白家大長老也道:「可不是嘛,謝小子看著溫潤如玉,一副穩重的樣子,實際最狡猾了,蘇婉丫頭與他一唱一和的。」
謝景堯什麼話都能接住,還時不時地提點蘇婉。
司澤則是最活躍的。
而蘇璃是最寡言,最安靜的一個,都是一邊吃一邊看著他們,不過只要涉及蘇婉,她就會出聲幫她,戰鬥力還是很強的。
羅副會長嫌棄地說道:「就你們幾個,不僅比人家歲數大這麼多,人也比他們多兩個,還被他們給喝趴了,還有臉在這裡說。」
白家大長老笑道:「逗逗小朋友還是很有趣的,他們很有活力,也顯得我們很有活力,覺得自己都年輕了不少。」
羅副會長對秦五長老說道:「你還沒有放棄呢?人家拒絕了說明你們兩個沒有師徒緣,怎麼這麼執著呢?」
「不說她了,連我看到他們兩個時我還是很心動,除非他們兩個不在我跟前晃,這麼靈性,有潛力的徒弟誰不想要?而且他們還這麼年輕,當年我們像他們這樣的年紀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厲害!」
說著他摸了摸短須,又感嘆:「一大塊肥肉在跟前吊著,誰不想吃?人生處處是誘惑。」
秦五長老點了點頭,復打擊他道:「我覺得他們對你們白家印象最不好,還有你們符盟聯會的,你們會長還針對人家小姑娘。」
白家大長老反駁她道:「雖然他們來參加你們秦家的婚宴,也不代表對你們秦家有好感吧,人家是看在知風的面子上才來的。
再說了,要是他們是心胸狹窄之人,我會這麼念念不忘?會這麼遺憾?
昨天在酒席上他們的表現已經證明贊見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已經翻篇了,你小心眼了,還揪著之前的事不放,白秋風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另一位長老道:「這麼久了,你們怎麼還拐不過彎,看他們的氣度,像是散修的樣子嗎?
他們的出身應該不低,說不一定是哪個大世家的弟子,或者是隱世大家族的子弟。
一看就是有師尊教導的,他們的腳步不會停留,咱們幻海大陸還不是最好的,他們是有追求的。
就算是想拜師,他們何不選山河大陸?雖然山河大陸的那些大宗門要求比較高,但憑他們的資質想進去並不難……」
蘇婉他們並不知道那些長老們的談話,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讓她有些吃不消,不想費心應付他們了。
大家陸陸續續的上了飛行舟,清點人數,確認無誤後,就開始起程了。
在最前頭的還是九隻鸞鳳鳥與九隻瑞獸拉的鸞車,秦知風和駱池淵兩人相攜坐在裡面。
麒麟代表祥瑞,是神獸,神獸很罕見。
瑞獸形似麒麟,比較容易找,所以他們才用瑞獸代替麒麟。
兩人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車子兩旁的珠簾垂下來。
兩人依偎在一起,看著四周的風景在說悄悄話。
修士成親的時候,新娘子是不需要蓋蓋頭的,全部的禮儀都是他們新人共同完成的。
他們一行人站在看台上,望著外面,浩浩湯湯的,四周響起美妙,喜慶的樂曲。
看著鸞鳳車頂上噴出來的花瓣,真的很美。
司澤道:「這麼隆重的合籍大典,應該費不少錢吧,花瓣雨很美,不過這得需要多少花?」
「人生就一次合籍大典,花多少錢都值得,一看大典的排場就知道成親的人重不重視,我一個外人看了都羨慕,駱三這次是用心了。」風嘉柔道。
蘇璃也慢悠悠地說道:「你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場盛大的合籍大典而已嗎?是秦、駱兩家的臉面,他們這麼用心也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摻雜著很多東西。」
秦家這麼布置,全部的流程,秦知風都插不上手。
她自己的合籍大典,又是與心愛的人成親,她非常期待,她心裡肯定有些想法,但她不能做主。
她能做主的就只有在她的婚服上,婚服雖然不用她親自動手繡,但也是按照她的心意設計的。
風嘉柔新奇地看著她,感嘆:「沒有想到蘇璃姑娘這麼通透,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怪不得我父親邀請你加入我們城主府。
我們有一個職位很適合你,若你現在改變心意了,你可以來,我們隨時歡迎。」
蘇璃淡聲道:「沒興趣,我自由慣了,可不喜歡替別人幹活,我不缺錢花,也不需要別人庇護。」
風嘉柔道:「蘇璃姑娘,話別說這麼滿嘛!我們是誠心邀請你的,現在不想來,以後也可以來,只要有我在,就沒有期限。」
「多謝風大小姐的好意,你說的話阿璃記住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蘇婉道。
「蘇婉,雪月城也很歡迎你,我知道你們姐妹倆感情好,你也不想與你妹妹分開,所以一起來,我想我們會很合得來的……」風嘉柔趁機勸道。
蘇婉很無奈,他們不是來喝喜酒的吧!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昨天是熱情的長老們輪番勸,現在變成了風嘉柔。
司澤突然側過頭,對著謝景堯道:「謝兄,看來你要努力掙靈石了,將來你的合籍大典一定要比他們兩個的更加隆重。」
「沒事,我阿姐不缺錢,我也不缺錢,到時候我給他們舉辦一場盛大,令人難忘的合籍大典。」
「阿璃,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我也有一些想法,我說與你聽吧。」
聞言,蘇婉連忙打斷他們兩個,「你們兩個別想一出是一出,安靜些看風景。」
司澤笑道:「蘇婉,你臉紅了,是害羞了嗎?」
見狀,蘇璃也側過臉來認真地打量蘇婉。
其他人也是很有默契地往蘇婉臉上看。
蘇婉把拳頭捏得「咔嚓咔嚓」地響,她笑眯眯道:「司澤,我好久沒有操練你了,你今天早上也忘了練劍了,不如趁著在路上有時間,我們好好練練?」
見狀,司澤往後一仰,「蘇婉,你別這麼嚇人好嗎?練劍你捏拳頭做什麼?我看你是想揍我,昨天喝太多酒了,我今天要休息,緩一緩,等會去駱家還要吃席呢。」
「就你這樣的還想做劍修?我可是為了你好,現在操練,等會吃席的時候,你會吃得更香。」
風嘉柔打趣道:「原來你和謝公子是一對,怪不得你們這麼有默契,還形影不離的,什麼時候能討一杯喜酒喝?」
謝景堯連忙出來解圍,雖然聽他們說他們是一對,謝景堯心裡很歡喜,但也不想蘇婉為難。
他們兩個的名分還沒有定呢,這樣被人調侃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們又說起別的話題,聽一些八卦。
「聽說這次駱家請來了風家人。」
「真的?風家那麼神秘,他們離風洲這麼遠,怎麼會有人來,駱家能與他們有什麼交情?不會是別人假冒的吧?」有人問道。
一直不出聲的白敬道:「別人活膩了嗎?敢假冒風家的人,估計是真的。」
「或許是風家旁枝的也不一定。」
聞言,蘇婉和蘇璃對視了一眼,她們可是很清楚風家是沒有旁枝的,他們都是嫡系一脈的。
宴家、宮家、石家也一樣,白敬說的對,幻海大陸估計沒有人敢冒充四大世家的人。
可能是真的,風家的人她們也沒有見過多少個,秘境裡的那些,和來看熱鬧的那些風家的人她們才見過。
一提起四大世家的人,他們的話題就止不住了,嘰嘰喳喳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反而是接觸過他們的蘇婉他們四個並沒有參加這個話題。
三個時辰後,飛行舟停在駱家的大門前。
他們看到有一年輕男子與駱家大長老也就是駱池淵的父親站在門口。
雖然駱池淵在駱家排行第三,但他是駱大長老的獨子。
看年輕男子的樣貌,蘇婉猜他應該是駱家少主了。
今天的儀式與昨天在秦家的差不多,鸞車游唱。
回來後拜天地,拜雙方父母、敬賓客。
然後在天地的見證下,新人起誓定下道侶契約,生死契闊、攜手共進。
駱大長老與妻子坐在高堂的左邊,秦父、秦母坐在右邊。
四人看著那一對新人,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可以看得出他們很滿意這樁婚事。
他們四個也算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知根知底的,他們自然滿意。
主持典禮的那個女修道:「吉時已到,一拜天、二拜父母,互拜、起誓。」
駱池淵和秦知風照做,等他們三拜後,女修拿出捲軸給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各持捲軸的一端,兩人根據流程起誓,然後各滴一滴血到空白的捲軸上。
只見他們起誓,滴血後,有兩道金光沒入他們的眉心,捲軸上出現了他們兩個的名字。
此時道侶契約生成,他們在天道的見證下正式成為道侶。
看到這一幕,司澤忍不住說道:「好神奇啊,名字自動生成。」
「他們已經是合法道侶了,自然會出現他們的名字。」蘇婉道。
整個過程中駱池淵和秦知風都有些緊張,手心都生了一層薄汗,現在名分定了,他們相視一笑,笑容有羞澀,滿足,更甚是心愿達成的激動與甜蜜。
「禮成,祭拜先祖。」
駱池淵朝她伸手,秦知風把手放到他掌心中,二人手牽著手去了。
蘇婉還能看到駱池淵微微彎腰幫秦知風提了提裙擺。
他們四個往宴席那邊走去。
白大長老朝他們招手,大著嗓門喊道:「司小子,璃丫頭,你們過來再與我們同桌,你們兩個是我見過最認真吃席的。
胃口特別好,與你們一起吃飯,我都能多吃幾碗飯。今天酒上滿了,我就不信我們這群老傢伙喝不趴你們。」
蘇婉:「……」醒酒丸了解一下,想喝趴我們不可能!
他這一喊,全部的人都看過來了。
齊刷刷的目光都往他們四個身上看,他們四個倒是很淡定。
「大長老,贏了有彩頭嗎?」蘇璃問。
白大長老突然覺得乾坤袋鬆了,昨天他也輸掉了一些東西給他們。
「自然有。」
羅副會長笑道:「還是你們會玩,加上我一個,我也來湊這個熱鬧。」
風嘉柔舉手,「我也要,我與你們一桌。」
有羅副會長和風嘉柔的參與,他們讓駱家的侍從添了兩個座位,拿一個籃子過來。
眾人把彩頭放到籃子裡面。
蘇婉拿出一顆九階的烈焰靈草,蘇璃的是一瓶藥靈液。
司澤拿出一張七階的劍霆符,這劍霆符還是蘇婉教他畫的。
謝景堯拿的是陣盤,裡面有他精心布置的一個防護法陣。
其他長老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寶貝,大家添的彩頭都是好東西。
風嘉柔道:「你們都深藏不露啊,這麼多好東西。」
她還在費心想自己出什麼好,隔壁桌的風城主道:「柔兒,我替你出。」
「爹,不用了吧,還是女兒自己出吧。」
風城主大氣地說道:「咱們城主府的東西都是你的,寶貝太多了,你都不知道拿哪一件了是吧?你多添幾件也沒有問題。」
眾人懷疑他在炫富,平時他看著挺嚴肅的,沒有想到私下竟然是這樣子的。
風城主一開頭,秦家主、駱家主、白家主等眾位家主也紛紛拿出東西給他們這一桌添彩頭。
他們誰也不想落其他人一乘。
事情往這樣的方向發展他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璃拿出醒酒丸給他們三個,風嘉柔小聲道:「給我一顆。」
蘇璃給她一顆後,又掏出一瓶放到桌子上,告訴他們誰需要醒酒丸的自己拿。
他們就開始拼酒了。
「阿姐,阿澤,喝酒之前你們先吃一碗靈米飯墊肚子,再喝,也別喝那麼猛。」
「嗯,好。」他們兩個點頭。
「你們四個誰先來?」白大長老問。
謝景堯溫聲道:「我年長些,我先來。」
「阿堯,你先吃幾口飯,再喝。」
駱池淵和秦知風出來的時候,發現氛圍很熱烈,他們這一桌很受關注。
駱池淵笑道:「他們替我們分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