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風是聽到他們的笑聲才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雖然知道他們不喜歡她,但她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看他們。
她很羨慕他們四個,他們的感情非常好,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悵然若失。
「嗯。」秦萱風微微頷首,她把目光放在司澤身上。
就當他們以為她又要喊司澤哥哥的時候,她突然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呆在那邊不好嗎?那麼隆重,有趣。」
宴席那邊非常熱鬧,不僅是吃席面,秦家還請人來表演節目,那些人很會調動氣氛。
節目也非常精彩,是蘇婉他們沒有見過的。
他們呆在宗門的時候娛樂節目比較少,不是修煉就是與同門切磋,或者是出去做任務,闖秘境。
蘇婉以前的生活比較單調,她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提升修為上了。
要是讓她做其他的事她會覺得那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就比如宗門的一些師妹下山的時候會去買一些話本回來看,有一些人很喜歡梳妝打扮,買各種各樣的漂亮的衣服,胭脂水粉等。
還有買各種各樣的蔻丹回來塗抹在指甲上,很注重臉部的保養。
蘇婉就不愛那些。
不過玄天宗喜歡打扮的女弟子是比較少。
她們每天都要練劍,找人切磋,梳的髮型都是乾淨利落的,很清爽。
劍修看起來也很有精神。
不少人還調侃說劍修是所有修士中最喜歡打架的一群人,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雖然司澤挺煩秦萱風的,但他並不怕她,而且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被他氣走的。
「到晚上了,阿璃要回來休息,我們就回來了,明天還要去駱家,你不也回來了?別站在這裡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蘇璃非常無語,想打他,說話就說話,為何要帶上她?
拿她當擋箭牌呢!怪不得秦萱風看她不順眼,有他一大半的責任。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找你出去玩,你都不理我。」她有些委屈地說道。
聞言,他們幾個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誰關心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司澤不客氣地說道。
看來還是她適合做惡人。
「秦姑娘,人要有自知之明,莫做這種表情,別人說一句話你就想入非非,我們對你態度如何,你心裡清楚。
你與我們不是一個道上的,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你越糾纏就會讓人覺得厭惡。
體面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有些事情你也別太糾結,在意了。」蘇璃慢悠悠地說道。
蘇婉也不欲對她說什麼,秦萱風確實有些驕縱,一些行為也挺過分的,不過不會讓人覺得很厭惡。
她這個人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也不笨,要是態度能改些,不處處與秦知風比,要是有眼色些,她也不會讓人覺得這麼煩了。
她嫉妒秦知風受家族重視,受外人喜歡,還有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愛人。
她也不仔細想想,平時秦知風是如何做的。
秦知風可不會用挑剔的眼光看人,對於看不上的人,她也不會去嘲諷,只是遠離。
她得到的這些尊重,地位,都是她一步一步的努力掙來的。
她知道自己的路是什麼,她非常堅定,很清醒。
秦萱風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這段時間她的脾氣被磨平了些,不過僅僅是面對他們四個的時候,她不順心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對他們發大小姐脾氣。
她要是敢這樣做倒霉的一定是她。
她敢諷刺,拿話刺秦知風,那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會拿她怎麼樣。
有時候她還得仰仗秦知風,這是她最厭惡的事情。
雖然秦知風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親妹妹,但還是不希望她的下場如同秦嬌蓉那樣,被隨意嫁出,做家族的犧牲品。
所以才會囑咐她好好修煉,修為是自己的誰也拿不走。
在秦家的生存之道,就是要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價值。
秦萱風愣了好一會兒才回去,想到今天的典禮,駱池淵處處體貼,客人不迭地誇讚他們兩個,她就非常鬱悶,失落。
失落自己為何不能成為萬眾矚目的那一個。
為何就不是她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她有想過自己的歸宿,她的未來道侶一定是身份地位高,天資高的人。
選來選去只能在風洲選了,雪月城城主沒有兒子,雪月城將來是風嘉柔的,所以雪月城排除了。
現在只剩下駱家和白家的人,她看上的別人卻看不上她,他們喜歡的都是她姐姐。
今天在宴席上,她聽到不少男修很失落,說羨慕嫉妒駱池淵娶了秦知風。
雖然司澤長在她的審美點上了,但要是選他做道侶的話,她還有些顧慮。
她打聽到了司澤的一些消息,司澤的優點是長相符合她心意,資質也好,這是她滿意的。
缺點是他是個散修身份不高,是個愣頭青,缺心眼,一點也不會哄人,體貼人。
他和謝景堯一對比,缺點真的很明顯。
她看他和蘇璃之間的相處發現自己有些想錯了,她覺得他還是會體貼人的,他體貼的那個人是蘇璃。
在蘇璃面前相當的自覺,會主動幫她幹活,非常積極。
秦萱風對司澤有些複雜,是有好感,也有一部分是不服氣,他越不理她,她就越想征服他。
司澤可不管這些,不合他眼緣的人無論男女,他都不會客氣。
四人回到落軒院,他們三個坐在院子中,蘇婉和謝景堯都有一個習慣,休息前都會練一個時辰或者半個時辰的劍術。
這樣他們打坐修煉心法的時候,進入狀態很快。
蘇璃喝了點酒,沾上了些酒味,她有點受不了就去沐浴了。
「謝兄,蘇婉,我也與你們一起練劍,你們再教我幾招新的招式吧。」
「你那劍術心裡沒點數?別打擾我和阿堯練劍,你臉紅成這樣,今天喝了那麼多酒,明顯是醉了,可別明天起不來了。」
他拍了拍胸膛,說道:「我沒醉,蘇婉,你小看人,我可是千杯不倒,我好著呢,我就是要做劍修……」
看到他胡攪蠻纏的模樣,蘇婉捏緊手中的青霜劍,她的手在蠢蠢欲動,想拿劍拍他。
她深呼了一口氣,下了一個結界,持劍揮起來。
「司澤,風華釀後勁大,你真的醉了,要想練劍,你明天早些起來,你先去沐浴休息吧,要是難受去問阿璃姑娘要醒酒丸。」
司澤一直嘟囔著自己沒有醉,謝景堯話音剛落他就覺得頭有些疼。
他突然指著天上,大聲說道:「謝兄、蘇婉,你們看,天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月亮呢!」
謝景堯非常無奈,溫聲問道:「司澤,你還知道房門在哪嗎?」
「知道呀。」
「那你走過去,把門打開,再倒一杯水。」
司澤不假思索地說道:「好,我這就去,馬上倒水給你喝。」
「嗯,好,那你幫我把那杯水給喝了。」
他拍著胸膛,一副很義氣的樣子,「好,我這就去幫你把水喝了。」
司澤回房後。
「阿堯,你可真會哄人,莫不是以前這樣哄你小師弟的?」
他溫柔一笑,「我小師弟並不需要我哄,他很乖巧,反而是他很會逗我開心,人小鬼大。」
蘇婉故意說道:「真是不能比,阿璃小時候就會氣我,叫她出去玩,都叫不動,除非是和爹娘一起出門她才會出去,而且全程她都不自己走路。
一讓她自己走路,她就說累,走不動,太懶了,我爹爹還很慣著她,不過有時候她也蠻討喜的。」
「你不也一樣很討喜,活潑開朗的人一般比較討喜。」
「確實,從小到大我都比阿璃討喜,人緣比她好,但若是喜歡她的人都是真心的,雖然有很多人喜歡我,對我好,但大部分的都是帶私心的。」
「我們今晚在劍陣中練劍吧。」
「好,今晚強度加些,看我們的極限在哪裡。」
蘇璃剛沐浴完,正在擦頭髮。
那道熟悉的聲音又響起,「問心劍法練得如何了?我有一段時間沒有督促你修煉了吧,看你姐姐與姐夫多勤奮,早上晚上都練劍。」
「他們是劍修,不練劍,難道干坐著?」她懟他道。
「你別神出鬼沒的影響我心情,影響我睡眠質量,今晚我可不去秘境修煉了,你真不是寄居在我身體裡?
不會窺探我的日常生活吧?知道我每天都幹什麼?還是有一抹神識放在我身上,要是如此我一定會滅了你。」
一陣沉默。
蘇璃的心提了一下,生氣地說道:「我洗澡的時候你都知道,看到了?」
對方:「我不是變態,並沒有放神識在你身上,也沒有藏在你的身體裡。」
蘇璃追問:「那你是怎麼跟著我的?藏在了哪裡?玉佩中?」
玉佩可以養魂,蘇璃才會這樣說。
「都不是,你怎麼總是糾結這個問題,我又不會害你。」
「要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就不會這樣說了,無緣無故跟著我肯定有目的,還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
你清楚我們蘇家的事情,也知道我阿姐有特殊血脈,卻只告訴她一些事情和給她一套上古劍法《凌虛天絕劍法》。
卻一直跟著我,我資質差,又很普通,沒有什麼特殊血脈,就只有一顆天魂珠,這很不正常。」
那人道:「你可不普通。」
「什麼意思?每次說話都露一半藏一半的,就會弔人胃口,還不如不說。」
「那我來猜猜看,我肯定與你有什麼聯繫,但我是人,你是妖,我們能有什麼聯繫?」
「我不是妖,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地叫我大妖?」
蘇璃心道:「還挺了解我的,一猜一個準。」
她裝傻沒有承認,「我不是叫你老頭或者前輩嗎?你不喜歡我叫你前輩卻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難道讓我喊你餵或者糟老頭。」
他輕輕地敲了敲她腦袋,「別貧嘴。」
蘇璃繼續分析,「你別岔開話題,根據你的反應,我現在確定了我們確實有聯繫,難道你和我蘇家祖宗有什麼聯繫?」
「繼續說。」
「你年紀這麼大了,又是一個老牛吃嫩草的,有關係的就只能是朋友或者愛人了,像你這種脾氣的估計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別人肯定受不了像你這樣傲嬌又毒舌的人,不是人,應該是妖。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單戀我的老祖宗的老祖宗,反正不清楚是哪一代的蘇家先輩,但是老祖宗沒有錯。是不是?」
「繼續說,我想知道你腦瓜子是怎麼長的。」
「好吧,你不承認,但方向是對的,果然是老牛吃嫩草,我們蘇家人是不喜歡年紀大的人的,就算是很英俊也不行。」
「我看是你不喜歡吧,身為一個修士,從沒有見過有哪個像你這樣的拿年紀說事,相差幾百歲根本就不是問題。很多結成道侶的修士年齡差都很多。」
「誒呀,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心上人肯定是嫌棄你年紀大,你才這麼耿耿於懷,看來你們男人比較喜歡吃嫩草。」
對方又被她一噎。
「你說對了,我就不喜歡比我年紀大太多的,相差幾百歲怎麼不是問題了?都不知差了多少輩了,差二十歲就是一個輩數。」
蘇璃一邊說一邊認真聽他的聲音判斷,看不見人,她只能從他的聲音推斷,提取有用的消息。
「不說這個了,你故意打岔,我繼續分析了,難道是你和我們蘇家的前輩相愛相殺,或者有什麼誤會。
某一天發生了什麼大事,她死了,你變成了魂體狀態,你有機會恢復原身,你在等待時機。
你也在找她,她的魂魄一定還在,你收集她的魂魄,要復活她,畢竟我是她後輩,有些血緣關係。
天魂珠又在我體內,然後你就找上了我,還讓我修煉,等我的修為達到要求後,你再實施你的計劃。
不會要我的精血吧,心頭血?或者別的東西?是嗎?要是是真的你也不會承認的,要我的命?」
蘇璃捂了一下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