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也覺得應該去看看,不知那個道士有什麼本事。
「我們需要逛一逛錢府,你們府里應該沒有什麼禁地吧?」
「沒有禁地,幾位仙長想去哪裡?我找人給你們帶路。」
林忠很想他們能儘快解決錢府的問題,不想再有人死去。
剛才看到蘇璃露一手後,他可不敢再輕視他們,他現在對他們非常恭敬,說會盡心配合他們。
林忠找來一個小廝,就去幫先前的道士辦事了。
蘇婉他們則是先進院子裡看看。
「不愧是姓錢的,看這些布置就知道很有錢,很奢華,看來那個錢家大少爺的喜好不一樣。」司澤感嘆道。
現在他們是錢府的座上賓,待遇非常好,就算他們不能幫錢府解決事情,但憑著蘇璃的醫術,他們也要把他們供起來,不能把人得罪了。
雖然現在錢府的下人比較少了,但他們做事還是井然有序,不一會兒就有人送吃的過來了。
「這些吃的雖然沒有靈氣,但看著很有食慾,你們要不要嘗?」
司澤抓起一塊軟糕塞進嘴裡,「唔,太甜了。」他含糊不清地說道。
他們三個對吃的不感興趣,把住的地方轉了一圈後,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要不我們先去會會剛才那個道士,不是還有兩個修士嗎?他們比我們先來,說不一定他們知道些什麼,他們不是和錢家大少爺認識嗎?錢家大少爺應該不會對他們隱瞞事情真相吧。」司澤提議。
自從認識蘇婉和謝景堯後,需要他們動腦子的時候,司澤基本上都是靠他們,雖然他們三個配合默契,但在某些地方他比較依賴他們,懶得動腦子。
後來,蘇婉與蘇璃團聚後,這個情況就改變了,要是有什麼事蘇璃讓他自己想,自己分析,讓他警醒點,免得被人賣了。他是他們四個人當中最活潑最熱心腸的。
蘇璃有不少書,她也買了不少話本回來,無聊的時候她也會看一看,雖然她不喜歡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或者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恨情仇之類的這種書,但她偶爾會看。
她的專注點不是在那些愛恨情仇上,而是分析對方的行為,把自己代入某一個事件中,思考自己要是遇到這種事情會如何做,這也是一種學習的過程。
司澤也會向她借話本來看,他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的,他發現不同的大陸流行的話本並不一樣。
像夢雲大陸比較排斥妖,人與妖的關係不太好,寫話本的人就喜歡寫人妖之戀,那種非常轟動的愛情故事。
他說道:「肯定是錢府的誰欠下的風流債,才會招如此禍端,我們應該從這方面入手。」
蘇婉道:「沒證據就不要亂說,淨看些亂七八糟的書,也沒有看到你學會什麼,還是那麼愣。」
聞言,司澤撓了撓頭,立刻對著蘇璃告狀:「阿璃,你姐姐說你看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書,讓你學著點,儘快給她找一個妹夫,你看了那麼多書,可學會了如何找伴侶?」
蘇婉滿臉黑線,冷聲道:「你是不是找打?世上眼光好的人很多,阿璃什麼都不用做,自會有人喜歡她,倒是你這樣的就難說了。」
謝景堯笑了笑,關於蘇璃的事,蘇婉總是這麼敏感,特別上心,司澤卻總是踩她的雷區。
「不是說要找線索嗎?我們到那邊看看吧。」謝景堯溫聲道。
司澤感激地看向謝景堯。
謝景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想搖頭,他並不是替他解圍。
「阿姐,我們還是分開逛吧。」
蘇璃還想去之前的涼亭那裡看一看,想弄清那裡的是什麼法陣。
「好,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立刻傳訊。」
「阿璃,我和你一起,他們兩個一起。」
蘇璃拒絕道:「我自己一個人,錢府這麼大,一時半會逛不完,你還是自己去查探消息吧,多找府里的人說話。」
聞言,司澤也不好再跟著她,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看他們都走了,蘇婉側頭看謝景堯,「阿堯,我們也走吧。」
他們兩個經過那個道士住的地方,蘇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沒看到那兩個修士的身影。
進入錢府後的第一天,他們什麼收穫也沒有,不過既然說是捉鬼,白天陽氣足,鬼是不會出現的,只有等到晚上。
司澤去轉了一圈後,就去找清虛觀的道長聊天了,到了吃晚膳的時候他還在那裡吃了一頓飯。
時間快到了,蘇婉問:「阿璃,你要與我們去看看嗎?還是要休息了?」
有阿淵在,蘇婉倒是不擔心她的安危。
「去看看吧,我倒是對捉鬼感興趣,還想知道是錢家人欠的風流債,還是被人賴上了,雖然晚上我要休息,但我又不是凡人,幾個晚上不睡覺對我也沒有什麼影響。」
就在他們說話間,司澤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你們幾個還在喝茶,不是說好了去看宋道長作法嗎?他已經去了,我們也去吧。」
「急什麼,還有一個時辰才到子時,你就是急性子,怎麼就學不會穩重。」蘇婉吐槽他。
「我好奇,他作法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我就想看看,說不一定有收穫。」
「你不是與他聊天?可問到了什麼?」
他聳了聳肩,「什麼也沒有問到,宋道長也沒有查到什麼,一個鬼影都沒有見到,他來錢府的時間並不長,這才打算作法捉鬼……」
「邊走邊說吧。」
「這種情況都持續了半年,雪月城那邊也太不重視了。」司澤感嘆道。
蘇婉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們蒼玄宗沒有管轄的地方?你怎麼對這些流程一點都不清楚,不上報他們怎麼會知道,而且和贊見大會撞到一起了,他們自然更關注贊見大會,他們估計也沒有料到會死這麼多人。」
「雖然蒼玄宗不大,但也有我們管理的範圍,我又不是後勤或者掌門那一派的,不用管那些俗事,只需要做門派的任務就行了,好多事情我都不清楚。」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花園那邊,這裡有一片空地。
只有林管家和兩三個下人在。
宋道長已經擺好了香案,他正在讓人貼黃符。
司澤快步走了過去,問道:「宋道長,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時間還夠。」宋道長溫聲說道,他表情卻很嚴肅。
蘇婉看到他在不同的地方擺香案,她看出了一點門道,懂陣法的都可以看出一點。
謝景堯沒有放出神識,蘇婉就給他講解。
謝景堯認真的聽著她的描述,仿佛是自己親眼所見。
蘇璃也盯著那個宋道長的動作看,記住了方位。
子時很快就到了。
今晚沒有月亮,烏沉沉的天,非常悶。
一陣陣陰風吹過來,林忠和幾個小廝覺得似乎有人往他們脖子吹氣,他們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
宋道長拿出一把桃木劍,一碗水,還有一袋子的糯米,他點了三根香,把香放入用銅盤裝的糯米中,他拜了三拜後,拿出三張黃符往上拋,口念咒語,持著桃木劍往空中一掃,桃木劍穿過黃符,黃符立刻燃燒起來。
宋道長伸出左手,掌心朝上攤開,又往上抓。
桃木劍又往左邊一指,又揮了揮,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冒出一層又一層汗珠。
司澤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蘇婉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動靜,要真的有鬼,肯定會有陰氣,她覺得今晚沒有什麼收穫,人死後,過了頭七一般都會去投胎,除非是怨氣特別重的投不了胎。
半個時辰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璃看得有些無聊。
林管家他們原本有些害怕的,但遲遲沒有動靜,他們的心定了定。
他們心裡有些矛盾,既盼望著能捉到鬼,又不盼望著捉到鬼,他們可不想錢府真的有鬼,要真的有鬼,他們很擔心自己的安危。
一個時辰後,香燃完了,宋道長停了下來,林忠迎了上去:「宋道長,可有什麼收穫?」
宋道長搖了搖頭,呼了一口氣,抹了一下汗,「什麼都沒有發現,連個小鬼都沒有抓到。」
宋道長非常失望,他都有些懷疑這錢府是不是真的有厲鬼。
「說錢府有鬼的是誰傳的?」蘇婉問道。
「是死去的人,我們聽到他們驚恐的叫喊聲,說是有鬼,等我們趕過去時,人已經死了。」
經過了解,他們死狀不一,並沒有什麼共同點。
蘇婉覺得棘手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死去的人的樣子,這不好判斷他們真正的死因,而且沒有存活的人。
「你們大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應該會回來。」
「那現在散了吧,等你們大少爺回來再說。」
他們幾個回到了院子中,坐在外面的石凳上。
「你們如何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司澤問道。
「我覺得應該不是鬼,這府里沒什麼厲鬼,應該是有什麼陰謀。」蘇璃道。
「陰謀?魔修或者邪修乾的?」
「不要亂猜了,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你們慢慢想吧,我先去睡了。」
他們三個倒是沒有睡意,決定再去逛逛。
一連兩天,他們都沒有任何線索,錢府再也沒有出人命。
錢府的大少爺遲遲也沒有出現,呆了兩天,司澤就呆不住了,錢府太冷清了,府里的下人都提心弔膽的。
司澤把他們拉出去,就只有蘇婉和謝景堯出去,除非是有靈草,要不然蘇璃都不怎麼出門。
他們三個出去逛了一圈就回來了。
一進院子,他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
「阿璃,你又在做什麼?弄得滿院子的藥味。」
「普通人的救命藥,多做些,保險。」
「你不無聊嗎?你應該需要不少藥材吧,這附近有一座山,可以去那裡採藥,我們去逛一逛吧。」
「我看是你自己想去那裡玩吧,才這麼積極的叫阿璃去。」
「蘇婉,你最喜歡拆我台,我也是怕阿璃悶,她一個人呆著多不安全。」
「有阿淵在,阿璃很安全。」
現在對於蘇璃的安全,蘇婉非常放心。
「你好久都沒有把團團放出來了,它估計都悶壞了,你不是很寵它嗎?現在就把它放出來。」
三人商量了一番,蘇璃還是同意與他們上山。
他們去的是一座叫落雲山的一座山,桃源鎮的人大多去那裡打獵或者採藥。
落雲山並不是很高,也不險峻,看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走在山上,他們覺得這種環境應該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
「我聽說,這山上有一泉非常甘甜的山泉水,我們去看看。」
「有靈泉水了,你還饞山泉水?」
「這不一樣,喝幾口嘗嘗鮮也不錯。」
他們四個剛靠近,就聽到打鬥聲。
他們四個快步走過去,就看到一女子與兩個男子纏鬥在一起。
她掃開他們兩個,朝著他們後面的那個男子去,她的目標是後面那個穿藍色錦袍的男子。
那個男子捂著胸口臉色白得幾乎透明,蘇婉覺得他眉眼有些熟悉,這人不是修士,是普通人。
那紫衣女子厲聲道:「自不量力,拿命來。」
見狀,那兩個男子臉色大變,雙手結印,祭出法術,一人防禦,一人攻擊。
只是一瞬間,那女子就把他們打飛,她哈哈大笑。
「就這點功夫就想擋我,找死!你們躲這麼多年了,看你們還往哪裡躲,我要把你們給屠盡,擋我者死!」
她囂張興奮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山間。
這女子身上的戾氣非常盛。
那兩個男子被她擊飛落在地上嘔出了好幾口血,動彈不得。
見狀,藍色錦袍男子臉色大變,他緊緊地捏了捏衣襟,把衣襟里的玉佩悄悄地握在手裡。
「要殺要剮隨你,別傷及無辜,放過他們兩個。」
「幫你們的都要死,放心下一個就送你弟弟去陪你,一家人團聚,我不會讓你們好過,慢慢地折磨你們,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她俏麗的臉滿是猙獰,眼裡都是得意之色,瘋狂,嗜血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