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胡牧還沒死

  玄智大師盯陳衡楨盯得久了,韓攸寧便有些心虛。【記住本站域名】著實是,他現在的樣子很嚴肅。

  她頗霸道地說,「師父也不必診脈了,反正世子也無事。」

  她指著自己的下首對陳衡楨道,「世子不必站著,坐下說話。」

  陳衡楨站在那裡未動,沉默不語。

  玄智大師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道,緩聲道,「施主坐,貧僧來給你診脈。」

  陳衡楨看了韓攸寧一眼,依言坐下。

  韓攸寧不由得一陣心慌,師父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她不是很好說,單憑他的玉佩能護住六哥的魂魄,恐怕他的本事就不是自己認為的故弄玄虛。

  他若是看出來六哥是借屍還魂,會不會行正義之舉,將六哥給收了?

  韓攸寧耍起小性子,嘟嘴道,「師父,我都說了不用診脈了嘛!」

  玄智大師微笑道,「胡施主都不怕,你怕什麼?」

  韓攸寧嘴硬地嘟囔,「我哪裡怕了,只是覺得沒必要。」

  玄智大師手指放到陳衡楨手腕上,片刻之後他抬眼看陳衡楨,「你是誰?」

  韓攸寧心底一慌,「自然是忠國公世子胡牧了!」

  玄智大師微笑看著陳衡楨。

  「我是陳衡楨。」陳衡楨站起身,施禮道,「我是陳家六公子陳衡楨。大師,許久不見了。」

  韓攸寧臉色白了,手緊緊抓著太師椅扶手,看看陳衡楨,又看看玄智大師。

  她第一次在玄智大師面前示弱,哀求道,「師父……我只剩這麼一個哥哥了……」

  玄智大師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問陳衡楨,「你不怕嗎?為何要來見貧僧?」

  陳衡楨目光坦蕩,「我雖貪戀人世,可不該搶他人生機。我能得這數日和小妹相處的時光,足矣。」

  玄智大師贊道,「陳施主果然心胸坦蕩,不愧是陳老先生最喜愛的孫兒。」

  韓攸寧嘴唇顫抖,「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陳衡楨看著韓攸寧,目光沉沉,「胡牧還沒死。確切說,他本是死了,我趁他魂魄未散,將他拖到兔子洞裡。洞裡陰氣重,又有玉佩相護,能養住他。」

  他輕聲道,「我借了他的身子,是要還的。」

  「你騙人!」韓攸寧激動地起身,走到陳衡楨面前,哭著喊,「你從小就喜歡騙人!你說這些來嚇唬我,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陳衡楨抬手幫她擦眼淚,語氣卻輕鬆,「臭丫頭越來越愛哭了。能與你見上一面,陪你喝酒逛街,郊遊釣魚,已經是我賺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他頓了頓,「或者,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韓攸寧淚眼滂沱,哭著道,「怎麼可能當沒來過,你已經來了!我每天都高興自己至少還有個哥哥活著,如今你卻說要有借有還!」

  陳衡楨眼眶濕潤,他當初不肯相認,就是怕到離別的這一日她會難過。她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別離,如今卻又要讓她再經歷一次。

  他嘆了口氣,「世子還在兔子洞裡呢,你就不管他了?」

  韓攸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著說不出話。她自然是要管他,可是她也要六哥活著。

  陳衡楨軟聲哄她,「再哭,我可就笑話你了。還說自己是姐姐,分明就是長不大的小丫頭。」

  韓攸寧抽抽噎噎道,「你只要活著,天天笑話我……都成!」

  陳衡楨將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道,「世子跟我說,我比他聰明,我活著能讓忠國公和夫人高興,也能讓你高興。他就在那裡和兔子玩也挺好。

  他每日跟我說他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他說了他父母,長姐,丹陽郡主,還有你。他說了你們的點點滴滴,讓我記住了別露餡,替他好好活著。你說這小子這麼仗義,你六哥我若是占著他的身子不還,還是你六哥嗎?」仟千仦哾

  韓攸寧只哭著,就是不肯應聲。

  她怕她應了,六哥馬上就消失了,就再也尋不回來了。

  「阿彌陀佛。」

  玄智大師念了一聲佛號,韓攸寧便是一個激靈,她猛地扭頭跪地,膝行到玄智大師膝前,扒拉掉他手中的佛珠,「你別念!師父你別念佛號!六哥他會難受!」

  玄智大師拍拍她的肩膀,看著她問,「為師念佛號,你難受了嗎?」

  韓攸寧白著臉,怔怔看著他,「師父,你都知道……」

  你知道我是重生的?

  玄智大師點頭,目光慈悲,「你受苦了。」

  韓攸寧眼淚往外涌,抓著他的手哀求道,「師父既然知道徒兒受苦了,您就想個兩全的法子,不要六哥死,好不好?徒兒重活這一世,受的苦一點都沒少,您就可憐可憐徒兒……」

  「攸寧……」

  陳衡楨跪到韓攸寧身邊,驚詫地看著她,嘴唇顫抖,「攸寧,你也死了?」

  韓攸寧輕輕點頭,「我也死了。六哥,我們陳家人誰也沒剩下。」

  陳衡楨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睛通紅,「你不是逃了嗎,怎麼會死?你不是過得挺好嗎?」

  韓攸寧扁了扁嘴,委屈道,「我前面那一世過得一點都不好,你們都死了,定國公府的父親和大哥也死了,我喜歡的人娶別人做了正室,我成了側室,他還不信我的貞節。後來我被毒瞎了,被勒死了。」

  她哭著看著陳衡楨,「我再活過來時,又把滅門之夜經歷了一遍,眼睜睜看著你們所有人都死了……六哥,你不要走……」

  陳衡楨眼眸赤紅,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勢,咬牙切齒道,「那王八蛋是誰?晉王?」

  韓攸寧搖頭,「不是……」

  她忽而道,「六哥,那人可壞了,我又不敢跟王爺說,你活著幫我報仇吧!」

  陳衡楨臉色一黯,這才想起自己還借用著胡牧的身子,這幅小身板,怕是連攸寧都打不過。

  他痛苦地看著韓攸寧。

  玄智大師咳嗽了兩聲,提醒道,「徒兒啊,守著為師說打打殺殺的話不太好吧?」

  韓攸寧回過頭,抓著玄智大師的手搖了搖,「師父,你想想法子好不好?你既然留下那玉佩給我,不就是要給六哥一個機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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