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邊城

  蘇柏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小情小愛的猜測,神色肅穆了幾分,「是王爺與你說的?」

  韓攸寧點頭,是趙承淵根據她說的,分析得出的結論。【Google搜索】

  「他們若是為了搶糧食,應該秋日再來,為何要在春日呢?」

  要知道,歷朝歷代,西涼就沒侵入過中原,他們入侵的目的一直只是掠奪糧食和財物。所以百餘年來,他們一直是突襲,搶完糧食就跑。

  蘇柏道,「西涼這些年當真是越來越能耐了,胃口不小啊。」

  他托著下巴,面露嚮往,「回頭我定然要去西涼看看,最好進他們王宮逛逛,看看這西涼王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定然是不如慶明帝變態了!

  韓攸寧出聲打破了他的嚮往,「恐怕今年你是沒什麼機會了,不還得陪我麼。」

  蘇柏哀怨地嘆了口氣。

  「我不但要扮演晉王,還要扮演你夫君,哪裡有比我更苦命的人吶。」

  --

  邊城。

  黃沙漫漫,粗糲而荒涼。

  夏日豐沛的雨水和綠草如茵不會眷顧這裡,豐饒和富足也不會眷顧這裡。

  這裡有的是貧瘠,戰爭。

  因著它的一邊是豐饒的土地,另一邊是對那豐饒之地虎視眈眈的猛獸。

  邊城是西北要塞,是大周西北要塞,西涼想要入侵中原,邊城是最便利的通道。

  城郊西北軍大營。

  此時已然入夜,大營里靜悄悄的,許多士兵席地而臥,疲累地睡了過去。

  巡邏的士兵神色戒備,遠遠地看到有來人,齊刷刷刀劍出鞘。

  待看清是世子,他們拱手行禮,「將軍!」

  陸冰腳步不停,一路進了尚亮著燈火的大將軍營帳。

  安陵候站在沙盤前,抬眼問,「太子殿下如何了?」

  安陵候長相是隨了老侯爺的俊美,身上帶著老侯爺求而不得的儒雅溫和。

  他領兵才能較之長子偏弱,他也頗識時務,如今西北軍的大事小事基本是陸冰做主。

  陸冰緩緩搖頭,「不容樂觀。天氣炎熱,傷口已然化膿,人也發著高熱。若不是我攔著,他怕就過來商量戰事了。」

  安陵候皺眉,「本候本以為他來西北是要掣肘陸家,不成想他這般拼命。受傷了便該待在營中好好養傷,他倒好,大大小小的戰役都要參加。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皇上的諸多做法寒人心,可太子這般作為,倒讓他頗感意外,也算暖了幾分心。

  陸冰走到安陵候身邊,放低了聲音道,「兒子感覺,太子領兵頗有章法,竟似對西北軍很熟悉。還有,那些百夫長都不過是小頭目,太子卻似對他們每個人的脾性瞭若指掌,安排戰術皆是用他們之長。若沒有天長地久的磨合,可沒這樣的默契,當真是奇怪的很。」

  「太子從小便心智過人,他事先做了些調查也有可能。想查出來這些也不難。」

  安陵候更願意相信太子的為人,著實是太子最近拼命的架勢打動了他。身為儲君,能如此不顧個人生死安危上陣殺敵,委實是大周之幸。

  陸冰也未再就此事多言,總是他並不敢信任太子。著實是西北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太重,他不敢輕易信人。

  也正如,太子並不信任他。

  與其說太子是為上陣殺敵,倒不如說太子是在監視他。

  總之,他自己多加注意便是。

  陸冰指著沙盤,說起了戰事。

  「慈州這處雖說比起邊城要多繞四百里地,可騎馬也不過是兩日的路程。方才斥候來報,西涼軍有往那邊增兵的跡象。兒子打算連夜過去一趟。」

  安陵候不太同意他的做法,「邊城承受著西涼軍大半兵力,且國之儲君還在邊城,你此時離開怕是不妥。慈州那裡有你二弟就足夠了,你若不放心,再派個老將領兩千騎兵過去。」

  「如何調兵兒子會把握,只是兒子不管調了多少兵,父親萬不可泄露出去。包括太子。」陸冰神色凝重,「父親,切記。」

  安陵候少見兒子如此嚴肅與他說話,「好,調兵本是機密,本候明白其中厲害。你既有打算,便去吧。」

  陸冰拱了拱手,快步出了營帳。

  陸冰回了自己營帳,從柜子里拿出來一個鬼面面具,他拿著端詳了片刻,聽見有人靠近營帳,便將面具納入懷中。

  來人是他的副將。

  「將軍,請找我。」

  陸冰問他,「今晚酉時到亥時是你在附近值守,可有見到有人進我的營帳?」

  副將很肯定地搖頭,「並未有人靠近,現在是戰時,巡邏自是要謹慎萬分。您的營帳是萬不能讓閒雜人等靠近的。」

  陸冰暗嘆了口氣,來人進出軍營竟如入無人之地,當真是絕頂高手了。要知道,他這裡軍士機密重多,一直是整個軍營警衛最嚴密的地方。

  鬼面將軍,你終於又出現了。

  只是你這回,又要將這這戰功讓給我,我不出一兵一卒,名利雙收。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他擺手,「你下去吧。收拾一下東西,去慈州。」

  副將拱手應是,「將軍要點多少兵馬?」

  陸冰道,「就你我二人,莫要走路風聲。」

  副將有些意外,但毫無遲疑地拱手領命,退了出去。

  陸冰簡單收拾了行囊,只帶著兩個心腹,悄然離開邊城大營。

  次日天亮。

  趙宸昏昏沉沉睡了一夜,起床後卻還是頭重腳輕,身體裡的血液就跟沸騰了一般,灼得他全身疼痛。

  他抬起未受傷的左手捏了捏身上,沙啞著嗓子問,「世子今早可有過來?」

  衛霄上前服侍趙宸更衣,一邊稟道,「卑職久不見世子過來,便尋了個由頭去了世子的營帳,結果他的床鋪乾乾淨淨,就跟沒睡過人一般。」

  趙宸臉色一凜,「離開了?去哪裡了?」

  衛霄稟道,「應是昨夜悄悄離開的,他甚至沒騎自己的馬,他那裡的衛兵都不知道他已經離開。至於去了哪裡,無從知曉。卑職去問安陵候,他只一臉驚訝地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荒謬!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趙宸也顧不得防備受傷的手臂,匆匆換上衣裳,一撩營帳帘子,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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