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遁走(二更)

  獨木橋是一根長長的木頭架在小河兩邊,連根護欄都沒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這種橋在村裡有好幾座,村民習慣了都如履平地,可對玉娘來說卻是難的很,她提著裙子走得小心翼翼。

  文管事跟在後面護著。

  玉娘一個趔趄踩空,尖叫剛剛出聲,文管事長臂一撈一抬,又將她扛到了肩上。

  他腳尖點著獨木橋一個縱躍,耳邊呼呼生風,二人瞬間便到了對岸。

  文管事將驚魂未定的玉娘放到地上,玉娘抱怨道,「你只會扛人嗎?果真是土匪,搶了女人都是扛著。」

  文管事沒有反駁,任由她抱怨。

  他走到替他看馬的老人跟前,拿了一塊頗大的銀子給他,「勞煩老人家了。我們這就回京了。」

  老人被文管事方才的功夫驚著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會飛。

  可接著又被手裡大塊的銀子給驚到了,「大善人,不要銀子,不要銀子!」

  文管事卻握了握他的手,「你幫我找到她,給多少銀子感謝都使得。」

  老人連連拱手道謝,文管事沖他擺手,「你回吧。」

  文管事將身上的斗篷解了,走到玉娘跟前,直接將斗篷裹在了她身上,「騎馬路上會冷。」

  斗篷上面尚有男子渾厚的氣息,玉娘被熱騰騰的斗篷包裹著,從頭到腳都暖和了起來。

  她本習慣了穿得單薄,也習慣了冷風透骨的滋味,這種密不透風的暖意倒是從未體會過。

  玉娘有片刻的愣神,嫌棄道,「也不問問人想不想穿,多久沒洗了?」

  文管事道,「剛洗的,今日第一次穿。」

  接著說了聲「得罪」便抱著她縱躍上馬,將她放到他身前攬著她的腰,驅馬離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冷風刺骨,玉娘自己是暖和了,問道,「喂,你冷不冷?」

  「不冷。」

  「要不你穿著斗篷,把我裹在裡面是一樣的。」

  「不必。」

  「你是不是沒摟過女人?這麼筆直坐著,能坐穩了嗎?」

  「能。」

  「有便宜不占,你是不是傻?」

  文管事沒吭聲。

  玉娘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出了山區,再行不多遠有個小鎮,玉娘便開始喊餓。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若再耽擱下去,便來不及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

  文管事皺了皺眉,最終拗不過她,選了個客棧,喊店小二,「三斤羊肉,六個饃,兩道小菜,要快!」

  「好嘞!」

  一盆羊肉冒著騰騰熱氣很快就端了上來,羊湯白而濃郁,上面飄著蔥花和香菜末。

  文管事替玉娘盛了一大碗,又替自己盛上,「快些吃,晚了城門就關了。」

  玉娘看著滿滿一海碗的羊肉,「三斤羊肉,十個火燒,難怪長那麼大塊頭。」

  文管事沒吭聲,低頭大口吃著。

  玉娘吃著幾口羊肉,忽而臉色一變,「壞了!」

  文管事抬頭看她,「怎了?」

  玉娘俯身向前小聲問,「知道月事是什麼不?」

  文管事放下筷子,「知道。你……」

  玉娘點頭,「對,褲子已經髒了,我得去處理一下。」

  文管事轉頭喊過來店小二,遞了一小塊碎銀子給他,「找個婦人帶她去換衣裳,再熬碗紅糖水過來。」

  小二喜出望外,點頭哈腰應下。

  玉娘抱著包裹跟著小二往後面走去,回頭沖他拋了個媚眼,「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等著我啊。」

  文管事低下頭繼續吃羊肉。

  等了一刻鐘的功夫,也不見人回來,文管事忽而目光一厲,快步往後面走去。

  恰好碰到一個婦人跑了出來,文管事攔住她,「方才過來的那個女人呢?」

  那婦人被文管事的樣子嚇得臉色發白,指著開門的一個房間道,「我去熬紅糖了,回來就不見人影了。」

  文管事扔了快碎銀子給追過來的小二,疾步往後院衝去。

  --

  而此時,玉娘已經坐上了馬車。

  要躲開文管事的追蹤,只能坐馬車。

  玉娘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嘟囔道,「忘了給他把斗篷留下了。」

  趕馬車的車夫隔著帘子問,「夫人,您方才的客棧住得好好的,為何要換客棧?」

  玉娘冷聲道,「你也不必打聽,也別耍什麼歪心思。我男人是大將軍,脾氣可大著,惹了他,小心你小命不保!」

  車夫笑道,「夫人您放心,我哪敢有什麼壞心思。客棧一會就到!」

  玉娘倚靠著車壁,腦子裡亂紛紛。

  一會兒想著臭丫頭會不會生氣,一會兒想著文管事現在是不是急壞了,又想著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小山村是不能回了,離京城太近的地方也不能呆……

  馬車一個顛簸,車簾晃了晃,外面黑漆漆一片,沒有燈火,寂靜無聲。

  玉娘心下一沉。

  馬車分明是已經出了小鎮,到了荒郊野外。

  她悄悄從包裹里拿出來一支簪子,緊緊握在手裡。

  馬車又行了一段路,停了下來。

  玉娘攥著簪子,死死盯著車簾。

  外面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車夫在拴馬,接著馬車一晃,車夫上來了,車簾緊接著被打開。

  在他臉露出來的瞬間,玉娘手裡的簪子狠狠向他刺去。

  車夫一個不防備,臉上被簪子扎中了好幾下,血頓時流了下來。

  車夫抹了一把臉,借著月色看了看手上的血,惡狠狠道,「臭婊子,大晚上出門,裝什么正經!」

  說著話,就去搶她手裡的簪子。

  玉娘厲聲道,「你當真不怕死?我男人可很快就尋來了!」

  車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猥瑣笑道,「我就是你男人,做了你男人,死了也樂意啊……」

  話音未落,車夫便臉色一變,頓覺後心透風。他驚恐地回過頭,便見一張猶若厲鬼的臉在他身後,一雙兇狠如野獸的眼森森盯著他。

  他目光落下,一柄冷森森的劍正插在他的後背,血順著劍滴答滴答往下滴著。

  他面如土色,慌忙求饒,「好漢饒命……」

  文管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拎著往車外扔去,插入他後心的劍往前猛地一插又往回一撤。

  車夫在落地時胸前已經是鮮血噴濺,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動靜。

  文管事一把扯下車簾,緩緩擦拭著劍,利眸落在車廂里的玉娘身上。

  玉娘攥著簪子,嘴唇哆嗦著,「文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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