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斜閣外早已停了打鬥,衛霄和梁忠已經被制服,被打得鼻青臉腫,沒有方才二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氣。記住本站域名
閒雜人等都被清出了梅林。
葉常羅平守在閣外,擋著鎮國公王燦的去路。
王燦甩著大袖,來回踱著步子。
別人方才還看到了個白影過去,他不過是個文臣,手腳不及眼,眼不及耳,只是聽到了砰地一聲暖閣門便是一開一合啊!
若不是看到葉常和羅平,他都不知道進去的是晉王!
晉王平日裡萬事不管,賞風賞月,真實功夫竟是如此高超嗎?
王燦見趙承淵出來,上前拱手行禮,「王爺,下官這就吩咐個院子,讓縣主歇息壓驚。」
趙承淵看了眼波瀾不驚的王燦,淡聲道,「不必了,王大人若是有空,不若給太子請個太醫。」
王燦臉色不變,打個哈哈道,「太子既然做了做事,受些教訓也是應該。王爺手下有分寸,哪裡就用到請太醫了。」
趙承淵攬著韓攸寧往下走,「本王一時情急,忘了分寸,王大人若是耽擱了救人,到時可別把罪責推給本王。」
王燦臉色微變,微笑拱手道,「王爺說笑了。下官恭送王爺。」
待得趙承淵走遠了,王燦臉色沉了下來,吩咐護衛,「快去請太醫!」
他提著衣袍,快步往橫斜閣走去。
橫斜閣里一片狼藉,趙宸坐在桌旁,拿著酒壺往嘴裡倒著酒。
酒和著血水從嘴角流了出來,雪白衣領上一片殷紅。
王燦臉色一變,伸手去奪酒壺,「殿下,你不要命了!」
趙宸手一晃躲開了他,如此一個動作,扯動了胸口,又是吐了一口血。
「放心,死不了。堂堂王首輔也有上當的時候,你的定力,還是不夠。」
趙宸笑了笑,舉著酒壺又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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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淵陪著韓攸寧緩步而行,一路是打量的目光。
有神色各異的王公大臣,有詢問趕來的夫人們,還有暗香閣里聽說晉王來了的閨秀們。
大家聽說晉王提劍殺氣騰騰衝進了國公府,卻不知發生了什麼,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晉王如此失態。
其實,就連橫斜閣里喝酒的幾個年輕人,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觀韓攸寧衣冠整齊,神色平靜,旁邊的晉王也是收斂了殺氣,恢復了清冷,後面的韓思行雖沉著臉卻也還算冷靜,想必太子並未對縣主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
但是他們知道,晉王和太子,為了昭平縣主正面對上了。接下來的朝局,還不知要發生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人紛紛行禮請安,卻並未得到晉王任何的回應。
晉王全部的目光,全部的溫柔都落在韓攸寧身上,壓著步子,護在她的身側。
閨秀們的目光中,有多情,有羨慕,有嫉妒。
「昭平縣主。」
忠國公世子胡牧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衝著晉王施了一禮,眸子清澈,「七皇叔,我想與縣主說句話。」
這是第一個敢攔晉王路的人。
還是要跟晉王看中的女人說話。
議親的事夠讓晉王不喜了,你還在這個要命的關頭上趕著躥火?
眾人不由得為這個小傻子捏了一把冷汗。
忠國公夫人慌忙上前,拉著他低聲道,「牧兒,別鬧。」
胡牧認真道,「我沒鬧,我方才在梅林里,與縣主還有話沒說完。」
忠國公夫人臉色大變,慌忙對趙承淵福禮致歉,「王爺恕罪,世子他不太明白事,妾身這就帶他走!」
趙承淵淡看了胡牧,「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胡牧又施了一禮,「多謝七皇叔。」
他走到韓攸寧跟前,臉上不自覺又起了紅暈,他媳婦誒!
他打量著韓攸寧,看她臉上沒有了方才的笑意,問道,「縣主,有人欺負你了嗎?」
對著他,韓攸寧不由得心軟,就像對待三歲的稚子。
她輕輕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回家了。」
胡牧恍然,「噢!想家了是很難過的。我離開家久了,也會想家。」
韓攸寧輕聲問,「世子是要與我說什麼?」
胡牧這才想起來正事,說道,「我方才數錯了,我會背的詩是七首,不是六首。還有一首我忘記數了。」
韓攸寧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是七首。」
胡牧高興地點頭,「嗯!那縣主你回家吧,別傷心了。」
「嗯,我走了。」
韓攸寧耐心跟他道別,方離去。
忠國公夫人怔怔看著如神仙眷侶的晉王和韓攸寧,再看看揮著手傻樂的兒子,幽幽嘆了口氣。
王公大臣們跟在後面,恭送晉王離府。
出了鎮國公府,趙承淵陪著韓攸寧徑直上了馬車。
韓思行皺眉看了看晃動的車簾,男女授受不親,眾目睽睽之下,晉王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上馬車嗎?
對他這個大舅哥,未免不尊重!
韓思行衝著駕車的文管事擺了擺手,文管事下了馬車,他一躍而上,他得盯緊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王采丹,微微頷首。
王采丹回他一抹淡笑。
韓思行咧嘴笑了起來,握著韁繩一抖,「駕!」
馬車粼粼而動。
馬車裡只韓攸寧和趙承淵二人。
鈴兒和秋葉跟著韓清蓮上了鎮國公府準備的馬車。
韓攸寧靠著車壁沉默著。
對趙宸,她已經慢慢放下,不再那般恐懼,也沒了那麼多的恨和不甘。她以為即便被他認出了重生,也能坦然面對。
可真正面對了方知,原來心還是會痛,會怨,會恨。
為了曾經的飛蛾撲火,曾經的傾盡全力,曾經的不值得。
趙承淵坐在她身旁,垂眸看著她。
他實在不太明白,她與太子不過認識短短數月,太子怎會對她如此感情深厚,不顧一切。
死都不肯鬆開她,何至於此?
他拿了條毯子搭在韓攸寧的腿上。
韓攸寧轉頭看他,開口道,「王爺,你不該傷了他。」
趙承淵手頓了頓,繼續整理著毯子,眸色卻是冷凝了起來,「為何?」
韓攸寧道,「太子是儲君,是國之根本。王爺重傷於他,御史朝臣,怕是不會放過你。王爺實不必如此為自己招徠禍端。」
趙承淵將毯子整理好,倚坐了回去,微笑看著她。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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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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