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負手站在宮門口,目光森沉。記住本站域名
七皇叔得知了攸寧的身世,雖有一陣子似是疏遠了她,可現在的樣子,絲毫沒了素日的從容不迫,分明是不肯放下。
七皇叔斬斷情緣一心復仇,看似和藹,實則心腸最是冷硬,他怎會為了兒女情長放棄大事。
衛霄牽馬走了過來,「殿下,忠國公的確是出京了,往北去了定州方向。」
趙宸道,「你先回吧,孤自己走走。」
宮門口空蕩了下來。
他負手走著。
他不明白韓攸寧是如何想的,她明明比前世更為自信從容了,為何還要如此妄自鄙薄,答應下嫁忠國公世子。
雖說胡明珠咄咄逼人,可攸寧即便心善要救人,法子也有許多。比如讓定國公出面,比如求助於七皇叔,再比如求助於他。
他方才去忠國公府,想尋忠國公解決了此事。可忠國公卻是不在府里,府里管事說他臨時有公務離京了,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他忠國公不過是領著閒差,哪裡有公務讓他忙碌了?
不過是不捨得推辭了這門親事,逃遁了避開上門施壓的人罷了。
而那忠國公夫人,是萬事說了不算的,胡明珠瞪一眼她就蔫了,跟她商議一點用都沒有。
那胡明珠,卻是難得在他面前強硬了起來,咬牙不肯作罷。
而現在親事尚未落定,也不能鬧到皇祖母跟前去。若是皇祖母知道了,說不得就如前世那般,直接下懿旨賜婚了,那就得鬧到魚死網破方能罷休了。
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狀態,倒是最棘手最不好處理的。
攸寧前世是極不喜這門親事的,還曾哭了好一通鼻子,說若是嫁了傻子生出來小傻子可怎麼辦。
想起她得知賜婚懿旨收回的消息又哭又笑的樣子,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
旋而笑意又變得苦澀。
七皇叔去了,以他的手段,恐怕也會設法幫她推了這麼親事,還會給她送上一份大禮。
她恐怕也會在七皇叔面前又哭又笑吧?
他抬頭看著。
長街漫長,落日餘暉下,青石板上泛著浮光。
駿馬在街道上疾馳。
趙承淵腦海中掠過女孩的笑臉,臉上凝結了一層寒霜。
葉常已經將宴會上的事大致與他講了。
看的出來,應下這門親事不是小丫頭的無奈之舉,而是她苦心設計的一環。要不然,她也不會將胡明珠私下裡帶去她的院子。而胡明珠,也不會在事後阻了忠國公夫人應下親事。
可他也知道小丫頭做事的決絕,她為了復仇,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這門親事若是成真,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隔著血海深仇,他也從未想過將寧丫頭拱手讓與旁人。
到了定國公府門口,他扔了馬鞭快步往府內走去。
守門侍衛剛剛伸出手臂,趙承淵周身透著寒氣,目光凌厲看了他們一眼,侍衛們便收回了手。
晉王爺走在皇宮都無人敢攔,何況他現在一身煞氣。
侍衛們刀劍出鞘如臨大敵,緊緊跟在晉王爺後面,一直到了定國公的外書房。
韓鈞剛剛去了趟忠國公府,配合著女兒做了做樣子。
忠國公離京,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不必議親,也不必假模假樣地掰扯。
他抬眼看了看來人,將書案上的公文收了,冷聲道,「晉王爺雖說身份貴重,可也沒有硬闖私宅的道理。」
趙承淵從葉常手中接過一個匣子,放在書案上,「本王是來給昭平送賀禮的。」
韓鈞道,「賀禮送到,王爺便請回吧。」
趙承淵神色淡淡,語氣卻是強硬,「怕是不能,本王要見她一面。」
韓鈞冷冷看著他,「王爺也是受過皇家規矩教導的,怎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如今正在和忠國公府議親,就更不適宜見外男了。」
趙承淵瞥了眼站在書房門口欲言又止的侍衛,「定國公不若讓侍衛進來,聽聽他探來了什麼消息。」
韓鈞招手讓他進來,「說罷。」
侍衛拱手道,「稟國公爺,皇上給永平侯賜毒酒,已經身亡了。屍首扔到了城西亂葬崗。」
韓鈞霍然起身,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怎這般突然,宮裡出了什麼事?」
不怪他失態。著實是事情太過突然,皇上前後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昨日他下朝後見皇上,皇上還是跟之前那般,嘴裡應著,永平侯該殺,可卻絲毫沒有動作。
而他也看得出來,三皇子在保永平侯,查永平侯家產來歷時手段溫和,查出來的幾筆贓款都是不疼不癢的小打小鬧。
如此下去,永平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借著某個契機翻身了。
可這才過了一日,毫無預兆地,皇上怎就突然下定決心賜死永平侯了呢?
且不是秋後處斬,不是斬立決,而是當場賜毒酒,不給他留一絲迴旋餘地。
侍衛看了看趙承淵,遲疑道,「晉王爺剛剛從宮裡出來。」
韓鈞讓他退下,看向趙承淵。
「王爺說服了皇上?」
趙承淵微笑道,「本王只是與皇上下了一盤棋。」
韓鈞沉默片刻,他如此相幫,倒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韓鈞暗嘆了口氣,語氣和緩了一些,「王爺見昭平,是要說這件事,讓她高興的?」
趙承淵點頭,「本王與她相識比你們都早,共同經歷過生死,沒有人比本王更清楚她心裡的苦。這個消息,本王得親自告訴她。」
韓鈞站起了身,「走,本公陪王爺過去。」
趙承淵笑道,「定國公不若還是去趟大理寺,看看他們是要如何給安陵侯府家眷定罪。消息一旦傳開了,走動的人定然是頗多。」
韓鈞皺了皺眉,皇上只批了對永平侯的處置,處置家眷卻是交給了大理寺。永平侯府家眷幾十口,有族人和各自母族外家,牽扯紛雜。就連老夫人這邊,很快也要求到他這邊來了。
他將躲在門外偷聽的韓思行叫了進來,「你陪王爺去錦和堂。」
韓思行笑道,「父親放心,定然跟著緊緊的,您只管去忙!」
韓鈞看了看丰神俊逸的趙承淵,他怎麼可能放心的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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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四十看樣子不太可能了
那麼前五十能不能達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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