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還愣著幹什麼呢!夫人又害喜了,快去端盆水來!」
「剛才吃的都吐出來了,別傻站著了,快去請太傅大人!」
太傅府,沈濯急匆匆推開臥房的門。Google搜索
「蓁蓁!」
唐蓁面色蒼白,臉色差得嚇人,撫著胸口,一幅快要昏過去的模樣。
見沈濯急匆匆走過來,她神情有些恍惚,竟一時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沈濯……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進宮了嗎……」
說完,她臉色一變,竟又去吐了。
沈濯擔憂地走過去,半蹲在她身邊,鼻尖上滿是汗水:「我實在放心不下,就讓人備車趕回來了。」
「只是害喜而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唐蓁勉強一笑,笑容不怎麼好看,卻是發自內心的。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很高興見到沈濯:「好啦,不要擔心我,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你幫不上什麼忙的,這小傢伙這麼鬧騰我,我也只能受著。」
沈濯皺了皺眉,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唐蓁說的是事實。
他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男人嘆了口氣,掌心輕柔覆在眼前平坦的小腹上。
「寶寶乖,不要鬧騰了,娘親很辛苦,她難受,爹爹也會心疼的。」
唐蓁垂著眼睛,將沈濯擔憂的神色收進眼底,不免也多了幾分笑意。
或許是冥冥之中,寶寶真的聽到了沈濯的話語,自從那日之後,小傢伙真的安生了不少,唐蓁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
「你聽說了嗎,夫人懷胎六月了,太傅大人天天像捧著金疙瘩一樣供著呢,生怕出一點意外……」
「可不是嗎,太傅大人每天都親歷親為,都不讓我們插手呢,大人對夫人真是好啊,我要是以後能有這福氣……」
太傅府里,兩個路過的小丫鬟竊竊私語。
沈濯站在門口,親自指點著來往的下人:「飲食千萬要注意著點,萬萬不可有疏漏。」
「你去打盆水來,我要親自給夫人洗漱。」
一直到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沈濯才端著盆水,回到房間。
唐蓁的肚子已然隆起,卻依舊是嬌俏的美人,臥在椅榻上。
見沈濯進門,她費力坐起來:「不是說這些事情叫下人來做嗎。」
沈濯忙放下水盆,攙扶著她坐起來,搖了搖頭,言辭頗為認真:「不好,讓他們來,我不放心。」
唐蓁有些害羞:「有什麼不放心的,都六個月了,胎相已經穩定了。」
「那也不放心。」沈濯蹲下身子,打濕帕子,捧起唐蓁的玉足,小心翼翼擦拭著,「等擦完身子,我去那些吃食來,你有什麼想吃的?」
即使已經成婚,被人看到雙足,唐蓁也是羞怯的。
她臉上紅紅的,慌忙把腳收了回來,悄聲在沈濯耳畔道:「我想吃酸梅。」
沈濯一愣:「莫不是個兒子……」
「瞎說什麼,還沒準呢。」唐蓁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能信這個。」
沈濯笑了,抬手搭上她的腦袋:「好,那我們就吃這個。」
據說當時不是梅子的季節,太傅大人為了讓懷孕的夫人吃上一口酸梅,那可真是費了相當大的功夫。
但是從那之後,日後的每一天,不管唐蓁想不想吃,她的桌上都會擺上一盤醃好的酸梅。
……
「還有兩周就要臨盆了。」
沈濯心裡掐算著時日,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你怎麼比我還上心。」唐蓁驀地感覺到一陣酥麻,低嘆一聲,「嘶……輕些。」
沈濯笑著放輕了動作:「我自然是要上心的,小傢伙固然重要,可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無論什麼時候,你在我心裡都是首位的。」
唐蓁聽著他的話,心裡暖暖的,又羞了起來,慌忙轉移話題:「哎,你這按摩技術還不錯,什麼時候有這種手藝了?」
「這……」
被問到這個,沈濯明顯停頓稍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前些日子,去請教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皇后說女人懷胎十月,後幾個月最為艱辛,經常會腰酸腿疼,所以我就……」
唐蓁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讓她教你按摩?」
沈濯輕輕揉捏著她的小腿:「只是點粗淺的皮毛,能幫到你就好。」
腿上的力道不重,溫溫吞吞,讓酸脹緩解了不少。
唐蓁望向低著頭的沈濯,看著他臉上認真的神色,唇角不自覺上揚起來。
「……謝謝你。」她小聲說。
「什麼?」
沈濯沒有聽清。
唐蓁搖搖頭,「沒什麼。」
待產日仍有一周,唐蓁卻突然提前臨盆。
那天狂風大作,沈濯不肯回屋,硬是在產房門外,等了她足足好幾個時辰。
直到產房裡傳來一聲清脆嘹亮的啼哭。
……
「蓁蓁,蓁蓁?」
唐蓁從劇烈的疼痛中回過神來,發現小卿朝也爬了起來,正焦急地晃著她的手臂。
「娘親,娘親,您沒事吧?」
另一個聲音不用說,就是沈濯的。
他的神色十分擔憂,「蓁蓁,你怎麼樣,我去叫大夫。」
唐蓁頭痛欲裂,忙把他攔下:「不用了。」
剛剛那段回憶,是懷卿朝的時候嗎?
沈濯被她抓著衣服,腳步一頓,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可是你難受,我還是去叫……」
「我真沒事,我就是想起來一些事,現在已經不難受了。」唐蓁不敢對上他的目光,轉而把卿朝抱了起來。
小傢伙好像被嚇住了,攥著她的衣服死活不鬆手,唐蓁哄了好一陣,才讓嬤嬤先將孩子帶下去。
小卿朝離開之後,房間裡安靜了很多。
沈濯走去唐蓁身邊,指腹搭在她額角,輕輕揉著太陽穴:「還疼嗎?」
唐蓁只覺得一陣愜意,疲憊地搖了搖頭。
「明天還是讓大夫來看看吧。」沈濯的聲線里滿滿都是擔憂,手上的動作也事極為輕柔,「你總說沒事,我放心不下。」
唐蓁的頭疼緩解了大半,忽然想起剛剛沈濯為她洗漱擦拭,按摩腰腿的時候。
動作也是這般小心,力道卻又恰到好處。
她不自覺揚起唇角,想了想,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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