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看她這下意識遠離自己的動作,眉頭不落痕跡的一皺,一雙攝人心魂的眸子就落在唐蓁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Google搜索
「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你的酒樓。」
沈濯垂眸看著她,語氣之中帶著不容商量的意味。
「不要!」
唐蓁差點跳起來拒絕,滿臉寫著抗議,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開玩笑,她又不會下廚,去酒樓幹什麼?讓外人看笑話嗎?
沈濯涼幽幽的睨了她一眼。
「你以前可是把酒樓看的很重要,怎麼,現如今看一眼都不敢了?」
唐蓁原先最聽不得沈濯的激將法,回回都要不服氣的頂撞回去,可是先下卻依舊縮著脖子,反而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嗯,不敢。」
沈濯頓時無言。
唐蓁對什麼酒樓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撇了撇嘴,開口:「我想回家。」
她想她親愛的娘親和爹爹了。
一說起家,唐蓁頓時吸起了鼻子。
要是能回到家,說不定爹娘就可以拯救她與水深火熱之中!
再不濟,自己回了家就誓死不出丞相府大門半步,從此和沈濯老死不相往來!
到了丞相府,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任沈濯十八般武藝,總不能和丞相爹爹對著幹吧?
唐蓁越想,心情就激動起來,她總算是尋到了一絲生路!
「我要回家,沈濯,你讓我回家看一眼!」
沈濯冷靜的看著唐蓁按耐不住的激動,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唇角,就在唐蓁以為他要答應的時候,沈濯毫不客氣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小姑娘心思單純,就差把我想幹什麼寫在臉上了。
沈濯怎麼可能放虎歸山。
唐蓁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整個人頓時了無生機,她氣的不行,想像從前一樣狠狠地踹一腳這個無賴,卻又不敢動手,整個人憋屈的要爆炸。
沈濯如今真是不一樣了,氣勢強盛,哪像以前一樣任她拳打腳踢。
唐蓁咬牙切齒:「沈濯,你憑什麼不讓我回家。」
沈濯不同她的急躁,語調慢悠悠。
「你上次回門不過七日,總往娘家跑,丈母娘怕是要懷疑我們感情不和。」
那豈不是更好!
唐蓁差點脫口而出。
沈濯看著她這鬧脾氣的小模樣,雖然心裡有些不安,可眼底卻還是浮起幾分笑意。
唐蓁再失憶,終究還是唐蓁。
是他心裡愛了許多年的女人。
「你還是好好的了解一下你的酒樓吧,從前你可是很在意酒樓的一切,看的比我還重要。」
沈濯說到最後一句,顯然帶上了幾分不滿。
他倒也不是不讓唐蓁對事業上心,可是她是上心過了頭,連家裡的夫君和孩子都顧不上了。
唐蓁不知為何,竟然在沈濯最後一句話里聽出了幾分埋怨的意思,頓時打了個冷顫。
沈濯現如今真是瘋了,竟然會因為自己對酒樓上心而吃味。
依照他這霸道的占有欲,她想要逃出生天豈不是難如登天?
唐蓁只覺得前路黑暗無望。
回到房間,流花見唐蓁一直坐在桌前發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有幾分著急。
夫人這麼悶下去,怕是沒病都要憋出病來了。
流花吩咐了幾句,沒一會就有下人送來了一桌子的佳肴,個個色香味俱全,吸人眼球。
「夫人,您快嘗嘗吧。」流花連忙招呼著,替唐蓁備上了碗筷。
唐蓁撇了一眼,一點閒情逸緻都起不來。
「不吃。」
流花勸著:「夫人,不吃飯怎麼行呢?你把身體熬壞了,太傅得多心疼啊……」
又是沈濯!
唐蓁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流花,這丫頭真是半句話離不開沈濯!
流花連忙改口:「您不吃飯,挨餓的是您自己啊,為了您的身子,也為了小少爺,多少吃一口吧。」
她好說歹說,唐蓁總算勉勉強強的坐起來,夾了一筷子。
流花滿臉的期待:「夫人,怎麼樣?」
唐蓁不由得點點頭:「味道挺不錯的。」
流花道:「夫人您忘了,這可是您發明的菜品啊,如今可是京都大火。」
聽到這話,唐蓁一臉的驚愕:「我發明的?」
她廚藝竟然這麼好?
見唐蓁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流花不免得有些失望,又喚人送來了畫卷,一一打開。
「夫人您看,這位您認識嗎?」
唐蓁皺著眉頭認真的看著畫裡的中年男人,半晌一臉茫然的搖頭。
流花扶額:「夫人,這是咱酒樓的管事啊,你最得力的手下。」
她又打開另外一副:「這個呢?」
唐蓁定睛看了半天,最後如實搖頭:「不認識。」
「這是咱酒樓的大廚啊,您親自招收進來的。」
「這個呢?」
「沒印象。」
「這個呢?」
「沒見過。」
「這個呢?」
「……這個……」唐蓁遲疑了一下,在流花滿是希望的眼神下又誠實的搖了搖頭。
「還是不認識。」
流花破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可奈何:「這是和咱們合作的錢莊老闆啊!」
唐蓁泄氣的捂著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如今又不是二十歲的太傅夫人,而是丞相府未出閣的千金,要是真認識這些人,那才是有古怪。
流花還在絮絮叨叨的介紹著,什麼常客藍公子,合作的戲班子常春,神廚李大寶,說書先生衡水,還有酒樓的布局營業,出帳入帳,虧損盈利……
唐蓁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像是聽天書一樣,什麼也沒記住,滿腦子盤旋這酒樓兩個字。
看唐蓁這一臉的茫然,流花也嘆了口氣。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酒樓沒有您的坐鎮,還怎麼開的下去啊。」
唐蓁也煩,她哪知道如何是好。
她自幼學的只有琴棋書畫,若要是非要說些不一樣的,便只有拜了個師父,學了兩天的三腳貓功夫。
非要說什麼商賈之道,她還不如三歲的孩子會算帳。
也不知五年後的自己是受了什麼刺激,做起廚娘,還開了酒樓。
唐蓁一臉的生無可戀,她倒不如把酒樓交給沈濯,讓他去管理著算了,自己就每天收個錢,那多自在。
也不知沈濯會不會答應,唐蓁在心裡盤算著。
這一日一晃到了晚上,唐蓁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糾結著,沈濯便推門進來了。
唐蓁見狀連忙坐起來,把衣服整理好,她心裡打磨著酒樓的說辭,糾結著怎麼跟沈濯開口。
沈濯睨了她一眼,並未說話,長身玉立在軟塌前,旁若無人的開始解開外袍。
唐蓁想到一半,見沈濯這動作連忙把眼睛閉著,陡然間紅了臉,又氣又惱。
「沈濯你耍什麼流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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