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同太子妃,行叩拜大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老太監的嗓音尖銳刺耳。
一腎蟒袍補服的太子立與殿內,旁邊站著大紅華服的少女。
秦意之好不容易才看清那少女的臉,眼眸清澈含水,朱唇微挑,但是一條蜈蚣般的疤痕蜿蜒盤旋在右臉,望之可怖。
所有人都在說,侯府嫡女秦姝兮,嫁給了太子北盛澈,天賜良緣。
秦姝兮?北盛澈?
秦意之還沒來得及思考,場景迅速轉換,是秦姝兮慘死的景象,北盛澈站在一旁勃然大怒,正斥責著什麼。
他聽不清那些哆哆嗦嗦的宮女太監在說著什麼,只覺得心被利器刺入般疼痛,他莫名又衝動的想帶走死狀殘忍的秦姝兮,但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啊——」
鄭風聽到一陣痛苦的呻吟聲,趕緊推門進來:「少主,少主。」
滿頭大汗的秦意之緊閉雙眼,緊抓被褥,似乎陷入了什麼噩夢。
「少主,醒醒,醒醒。」鄭風趕緊搖晃著他。
這一下,秦意之猛地睜眼,可算醒了。
「少主,您這是中了什麼夢魘,可嚇死奴才了。」
鄭風拍拍胸脯,轉身倒了杯茶水來。
剛剛的夢境依舊曆歷在目,秦意之一向是不相信夢,但是關於秦姝兮的夢已經重重複復做了幾次,且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他很奇怪,自回侯府,他就跟侯府的人沒有牽扯,怎麼總會夢見侯府嫡女?羈絆還那麼深。
「少主,您這幾日總是如此,怕是什麼髒東西纏身,奴才覺著就該應該找個道士來……」
鄭風又要開始囉嗦了,秦意之想到什麼,面色不虞的跳下床,戴上遮住半邊面容的面具,匆忙的走了出去。
「少主,您去哪。」鄭風抓了件外衣跟了上去,雖已是春天,但陽光還是清冷得很,「少主,您把外衣穿上吧,別吹病了。」
秦意之的走在路上,背影完全不似一個十歲的孩子的活潑無邪,倒像一個陰沉拒人千里外的的少年。
一串天真無邪的歡笑從花園深處傳來,打破了秦意之的思緒,他的腳步立即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嬤嬤,盪高點,再盪高點。」一個五歲的女娃娃雙手握著鞦韆的掛藤上,小臉飽滿粉紅,杏眼眯成兩條彎月,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快樂。
秦意之卻眉頭緊促,鞦韆每來迴蕩一下,就像在他肩上加了壓。
原來在這場意外發生前,秦姝兮是生得如此脫俗,及笄之後必然出落成傾國傾城的佳人。
秦意之望著天真無邪的她,有些出神。
吧嗒——掛藤的根部被人作了手腳,在來迴蕩悠下,終於承受不住,在秦姝兮盪到半空時崩斷。
「啊——」一聲驚叫從嬤嬤喉嚨發出,劃破天際。
秦姝兮被突然的落空感嚇得瞪大雙眼,只能任由身體被甩出去。
「少……少主。」鄭風剛剛追上,卻看到秦意之突然沖了出去。
秦姝兮看著地面上一塊尖銳的石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但是沒有想像中的劇痛,倒是摔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她睜開眼,入眼帘的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孩,他臉上戴著半邊面具,因為撞擊的疼痛,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唇角抿緊。
府里戴面具的人……難道是娘親常提起的二叔?
見那小糰子睜著眼傻愣愣的望著自己,顯然沒回過神來,秦意之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沒事吧。」
他的目光在不動聲色打量了一圈懷裡的糰子,好在只是手腕有些輕微擦傷。
他的餘光又看向不遠處的鞦韆,那藤木斷口平整,明擺著就是有人故意割斷的。
跟夢裡的一樣,秦姝兮是被人害毀容的。
遲遲沒等待懷裡的小人兒出聲,秦意之有些疑惑地才抬起眼。
只見她的臉皺成一個包子,臉頰兩邊的嘟起的肉一顫一顫,圓圓的杏眼裡迅速蓄積滿淚水。
看著秦姝兮的可憐模樣,少年的眉頭微微一皺。
「二叔,你是二叔對不對?」秦姝兮伸出小手緊緊的摟住秦意之,大哭起來,「二叔,我好害怕……」
她的淚水布滿臉蛋,胸脯一抽一抽的,惹得人心疼。
秦意之想要安慰,但到嘴邊時,卻是語氣不善地丟出了幾個字。
「不許哭。」
懷裡的人兒被這樣一唬,一下變成無聲的抽噎,眨巴著葡萄般的眼睛看著他。
遠處的鄭風驚地退了兩步,少主這是在做什麼,竟從屋子裡跑出來嚇小孩嗎?
秦姝兮轉了轉濕潤的眼珠子,覺得秦意之是被摔疼了,才如此。
從前若是她疼了,娘親都會往她的嘴裡塞一顆糖,甜蜜的味道一在嘴裡散開,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她想秦意之現在一定非常需要一顆糖。
秦姝兮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立馬包著幾塊麥芽糖,看上去大概是背著嬤嬤偷藏的。「二叔,是不是被我砸疼了?對不起,我請二叔吃糖好不好?」
秦意之暗沉的眼眸里倏地湧出震驚。
從小到大,只有母妃會關心他是不是疼是不是難受,沒想到母妃去世後,他居然被一個五歲的女娃給哄了。
還是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小女娃。
雖然……她總在他的夢裡出現。
他望著秦姝兮漂亮的臉頰數秒,陰暗的心頭莫名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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