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情緒從心口泛開,她咬了咬唇瓣,「聽了一段故事。Google搜索」
「什麼故事?」秦意之瞬間蹙起眉,薄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秦姝兮看著他一臉醋罈子爆發的模樣,故意賣關子,抿唇笑道:「以後再跟你說,我剛剛壓制住了父皇的毒發,先去看看父皇此刻的情況。」
「好。」
秦意之的心頭驟然一緊,轉移了注意力。
而這時,被解救的王公公也與御醫一塊過來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秦姝兮和秦意之走到皇帝的床榻邊,秦姝兮把脈診治,秀眉微蹙。
秦意之看了看她,視線又落在皇帝的身上,眉心緊蹙,「父皇現在怎麼樣?」
御醫見此,都愁眉不展。
前些日子皇上一直不讓他們診治,但那時皇上的身子就已經不太好了,後來百里玄風又給皇上亂用藥,此時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之前太子問過他們,他們也診過脈,這要不是譽王妃醫術精湛,暫時壓制住皇上體內的毒,皇上恐怕早就……
秦姝兮的唇瓣顫動一下,「父皇已經油盡燈枯,我只能盡力壓住父皇體內的毒性,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秦意之黑眸緊縮,心情沉重,複雜的望著龍榻上的皇帝。
他們父子十三年沒有相認,如今才剛剛重逢,卻還是要天人永隔……
秦意之心裡不是滋味,秦姝兮施針後,輕輕的拉住秦意之的大手,無聲的安撫。
秦意之溫柔的凝視她,明明想笑,唇角卻只是輕微的牽動一下,笑不出來。
秦姝兮忽而有些心疼。
「意之,我會盡力的。」
不管皇帝前世做了多離譜的錯事,始終是她男人的父親,而且也沒幾天日子了,她會盡全力,讓他多留一些時間。
秦意之揉了揉她的腦袋,「姝兮,謝謝你。」
秦姝兮故意瞪他,「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夫妻。」
就在這時,龍榻上的皇帝突然猛咳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咳,咳咳……」
「父皇!」夫妻兩人異口同聲道,秦姝兮和秦意之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皇帝,給他捶背。
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胸腔一樣,皇帝咳了好一陣才喘過氣來。
御醫連忙上前,跪了一地,隨時聽後差遣。
皇帝緩過氣來,看到秦意之和秦姝兮的剎那,先是愣怔了下,又想起什麼,臉色煞白的問。
「意之,姝兮,怎麼是你們,北盛澈那個逆子呢!」
秦意之的眼眸微動,如實道:「父皇,太子謀反弒君,兵敗垂成,已經伏誅,氣絕身亡。」
北盛澈碰了假玉璽,染上了劇毒,就算沈洌還沒有來回報,北盛澈也活不了多久。
聞言,皇帝的瞳眸一瞬間縮緊,用了半晌消化秦意之說的話,最終,又像是終於氣順了一樣,深深的嘆口氣。
「罷了……都是報應,因果報應!」
皇帝深邃的眸中漸漸失去了光彩,心情十分複雜。
朝局終於平定,逆子伏誅,可他也失去了一個兒子。
秦姝兮安撫道:「父皇,太子之前讓百里玄風在您的丹藥中加入大量硃砂,所以才導致您用藥成癮,太子罪不可恕,父皇不必因為此事太過鬱結,心情舒暢也能讓您的病情有所好轉。」
皇帝由著秦姝兮扶起,靠坐在榻上,神色深沉的望著他們。
「姝兮,你不用騙朕,朕的身體自己清楚,如今怕是已經沉疴難起……咳……」
皇帝話還沒說完,就又是一陣劇烈咳嗽,秦姝兮連忙扶住他。
秦意之心口揪起,「父皇,您多休息,先少說點話。」
這時,王公公淚眼婆娑的邁步走到他的身邊,「皇上,老奴來晚了!」
「朕沒事,」皇帝由王公公擦了擦唇角的血跡,虛弱的靠著,深諳的目光落在秦意之身上,「意之,姝兮,平定叛亂這件事你們做的很好,楚國有你們,朕就放心了。」
他們原本今日大婚,卻沒想到會經歷這麼一場浩蕩的變故。
秦意之的心口又是重重一陣悶痛,「父皇,這些都是兒臣該做的,保護子民,是兒臣的責任。」
皇帝深諳的眼中微光涌動。
先皇也曾教導過他,身為皇族理應守護天下,義不容辭,因為他們享受萬民愛戴,高官厚祿,享的是百姓奉養。
然而他這一生,為了權利,造了太多的孽。
但秦意之自小離宮,沒有享受皇子錦衣玉食的生活,卻能擔得起大任,將百姓和天下扛在肩上。
「好,很好。」
皇帝顫巍巍的伸手,溫厚的掌心落在秦意之的肩頭,十足的肯定。
「楚國交給你,朕也放心了。」
「父皇?」秦意之心口微顫,秦姝兮也跟著一驚。
皇帝卻沒有看秦意之,而是看向王公公,「王德正,取筆墨和朕的玉璽來。」
「是!」王公公駭然,很快,就取了真正的玉璽過來,跪在地上,伺候皇帝筆墨。
皇帝蘸著筆墨,大手發顫,用盡了全力,才將一紙詔書寫好,但字字整潔有力,端莊大氣。
片刻後,皇帝看著秦意之,字字渾厚又鄭重的開口——
「譽王德行兼備,忠孝有嘉,救駕有功,於楚國更有不世之功,朕日後便將這楚國江山傳位給你,望譽王、譽王妃兩人,盡心協力治理國家,不負這天下人。」
轟!
秦意之與秦姝兮都滿目震驚。
「父皇……」秦意之喉嚨微緊,說不出話來。
一旦皇帝將皇位傳給他,那就說明,皇帝……沒有活下去的決心了。
皇帝慈愛又威嚴的看著秦意之。
「怎麼還不接旨,想讓朕這副殘軀,親自將聖旨送到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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