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東家,裡面請!」章寒連忙領著兩人去了裡間別院,又讓人去準備熱茶給兩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左月卿想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他心思沉重的與秦姝兮一同朝裡間走去,內心越發的掙扎。
早上他剛聽她推心置腹的說完那些,就根本不想再用這個身份再接觸她了。
以前想著法子、甚至用著好幾個身份才能接觸到她,現在他不想再偽裝自己,卻發現,根本躲不掉。
左月卿沉沉的嘆了口氣,甚至在想,等會若是他自爆身份,姝兮她會不會很生氣……
兩人一同在百草堂裡間落座,章寒也迅速給兩人上了茶水放在楠木小桌上。
章寒放好茶水,就走了出去,房間裡也安靜下來。
秦姝兮想起,似乎她每次和左月卿見面,他們中間都隔著一層帘布,就連上次給母親接生,他們都是隔著屏風的。
像這樣兩人安靜對坐著的機會,似乎並不多。
之前左月卿給她的感覺更是極其神秘,近來似乎接觸的機會也變得多了。
左月卿不知秦姝兮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無形的打量著什麼。
男人袖下的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血紅扳指,低頭給秦姝兮倒了杯茶水,將茶碗推到她面前。
「今日受驚了,喝點茶,壓一壓。」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說不出的好聽,仿佛與方才壓制矮個男人的那個左月卿判若兩人。
可秦秦姝兮卻覺得,這樣的他,才更像每次她所見的那個他。
溫文爾雅,君子如玉。
秦姝兮伸手捻住杯蓋,輕輕颳了刮茶葉,掀唇道:「無妨,不是大事,只不過剛剛那些鬧事的人似乎有人指使,好像是太子的人,相信左老闆應該也看出來了。」
她認出來一些人,是太子府里的侍衛。
這次的發難,絕對是太子那邊搞出來的。
左月卿點頭,開門見山道:「沒錯,左某的人也去查了,的確是太子的人。」
秦姝兮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眼中凝起寒光。
「如今百草堂深得民心,你與姝兮交好,太子投鼠忌器,必定會先拿百草堂開刀。」
「而我聽說,皇后曾經把控整個皇商的藥材供給,如今皇后雖然死了,但是太子還在,這塊的勢力恐怕也會落到東宮手裡,而且那位如今勢單力薄,為求自保,必定反擊起來更狠。」
「但如果,百草堂能在此事上反殺那位一局,那太子那邊的財力和勢力都會大受打擊。」
上一世她在北盛澈身邊很久,知道當初他從皇后手裡接管過皇商後,就大肆在楚國上下進行買賣交易,給他自己增加了人力物力,在皇帝面前也特別有優勢,若不斬斷他的勢力任其發展,絕對會成為日後的隱患。
既然如此,不如從根源上阻斷。
左月卿是商人,他手裡的資源定然不少,又經營著百草堂,是最合適去挑選皇商的人選。
左月卿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水,面上做出凝思狀,心底卻已經暗戳戳的歡呼起來。
果然是他媳婦,可真聰明,什麼都想到了。
他自然是樂意對付太子的。
即使媳婦不說,他也有這樣的打算。
左月卿將茶杯放下,他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王妃請放心,左某定會想辦法,將皇商這一塊的勢力收為己用。」
秦姝兮點了點頭,「東宮那位勢力龐大,不容小覷,你行事要小心,若有難處,可與姝兮說起。」
「無妨,其實……」
左月卿定定的凝視著她,掀開薄唇,拇指用力的摩挲著,心口像是堵塞了什麼東西,強烈坦白的欲望充斥心間。
他不想再騙她了,一刻都不想。
此時此刻,他只想告訴她,他是他的夫君,任何事,都可以與他說,不必商量,更不必自己扛。
秦姝兮看到左月卿欲言又止的樣子,若有所思的望過來,「左老闆想要說什麼?」
左月卿繃了許久的話,在這一刻幾乎要脫口而出,「我想跟你說,我……」
可誰料,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東家,王妃,小的來添茶!」
門口傳來聲音,章寒很快就推門進來,提著水壺就快步給兩個人加了一杯熱茶。
同時,還不忘了給左月卿傳遞眼色邀功——
主子,我是來給你助攻的!
左月卿袖下的手指忍不住攥了拳頭。
章寒添茶之後,還笑著跟秦姝兮道:「王妃快嘗嘗,這是我們店裡新採購的好茶,現在天冷,王妃慢慢品,多待會兒,不著急!」
秦姝兮笑著謝過,章寒忙提著茶壺走了,心裡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太好了,這下王妃可以多待會了,主子必定會獎勵他的!
章寒沒有看到,他身後來自左月卿那能殺死人的幽怨眼神……
房間再一次安靜下來,秦姝兮笑著抿了抿茶水,同左月卿道:「貴店裡的人都很熱情好客,上次在天災中,章寒就幫了姝兮很大的忙。」
「那是他們應該的。」左月卿淡淡一笑,也喝茶將自己的情緒掩飾過去。
畢竟她是他們的主母。
秦姝兮怔了一下,卻沒有細辯他話里的意思,想到左月卿那會有話未同她說完,便不由問道。
「剛才左東家有什麼話要說?」
左月卿袖下的手指一下捏緊了,掌心都滲出了薄汗,臉色繃緊,眼底如深潭。
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忐忑不安,可話到嘴邊,勇氣卻沒有剛剛那麼強了。
秦姝兮略有不解的看向左月卿,但禮貌的沒有再問,只當他又什麼難言之隱,猶豫著不想再說而已。
她淡笑了下,逕自喝了口茶,卻不知坐在對面的人內心已是翻江倒海,如坐針氈。
「姝兮,其實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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