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一襲青衫的男子就出現在眾人眼前。記住本站域名
他相貌平常,身材頎長,周身散發出一股清冷沉穩的氣息。
男人從百草堂後院走出,章寒立刻示意幾名小廝圍了過來,貼身保護秦意之。
大夫們和其他小廝一見左月卿,立刻恭敬的站好。
那些來搗亂的人沒有看到左月卿,仍在叫囂著鬧事,「怎麼現在不說話了,怕了?我告訴你們,等會官府來了,你們這害人的藥店,都得查封!」
「你們東家呢,怎麼不出來,當縮頭烏龜嗎?」
「就憑你們幾個,也敢來百草堂鬧事?」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幾人身後說出,冷如寒潭。
幾人被一股強大的氣息震懾得莫名一顫。
他們轉身,齊刷刷的看著眼前青衫長袍的男人,果然和傳說中那個溫文爾雅的百草堂東家差不多,但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有那麼點可怕。
不過,那又怎樣,有太子殿下罩著他們,一個百草堂東家再如何,能有太子殿下厲害?
為首的矮個中年人冷哼了一聲,毫不畏懼的看著左月卿,「你就是百草堂的東家,你這裡的藥有問題,差點毒死我們,你怎麼解決?」
「可有此事?」左月卿側頭,問向幾名大夫。
坐鎮大夫邁步,在左月卿身側回道:「回東家,藥丸我們檢查過了,確實沒問題,但不知道哪裡有毒,吳掌柜就那麼倒下去了。」
矮個男人哼了一聲,「沒問題你們掌柜的會倒下?報官吧報官吧,等官府查了你們這藥鋪就知道了!」
左月卿冷冷凝視著他們,聲音冷如寒潭,「既然藥丸沒有問題,那就是餵藥的人有問題了。」
幾人執意要報官,卻遲遲沒有報官,不過是拿此事當藉口,肆意鬧大,若是官府的人真來了,怕也是北盛澈提前安排好的。
但他們有膽量來,那就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男人的眸底染上了一層嘲弄。
那矮個男人和其他的人見左月卿這樣態度,驟然怒不可遏,揚唇就罵起來——
「大家都看看啊,這百草堂的藥有問題,大家都看見了,他們自家的掌柜吃了藥丸都中毒了,可他們家東家還不認,在這顛倒是非黑白!」
「原本我們以為百草堂的名聲在這,怎麼也會負責的,可大家都看看昂,他們東家,如今把藥賣的這麼貴,出了事還不負責。」
「還想把責任推給我們,我們拿著藥又怎麼了,那還不是從你們這裡買的,你們講不講道理!」
見此,看熱鬧的百姓們也議論起來,開始對百草堂有意見。
左月卿冷聲一笑,眼中寒光湛湛,「我何時說過,是你有問題,還是說,本就是你有問題?」
左月卿的話一出,矮個男人瞬時一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章寒立刻道:「我看你們就是故意在這鬧事的,現在露餡了吧!此地無銀三百兩,如今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
矮個男人沒話說,他旁邊的大漢立刻接起話茬來。
「你們百草堂的大夫都中毒了,我們為什麼要自圓其說?你要是有理,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們掌柜的是怎麼中毒的!」
「就是,我們過來理論,你們不但沒有點道歉的態度,反而還誣陷我們!不是你們蓄意謀害,難道還是我們自導自演不成?」
幾個鬧事的人七嘴八舌的挑事。
這麼一說,場中的百姓們也開始對左月卿指指點點,言辭十分不利。
場面一度十分僵硬。
就在這時,一道冷肅含怒的嗓音十分有力的從藥堂處傳來——
「若就是有人故意下毒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齊刷刷的朝百草堂望去,讓出一條路來。
只有左月卿一人渾身僵硬了幾分。
而一襲月白衣衫的秦姝兮從人群中踏步而出,徑直在邁步站定,步伐穩重有力,氣勢凜冽。
矮個的人一見秦姝兮走出來,縱使知道她的身份,也並沒有太當回事,哼道:「故意下毒?」
秦姝兮不緊不慢的在幾人面前站定,她眯了眯眸,聲音堅定有力。
「對,吳掌柜現在已經醒了,他根本不是藥物所致,而是中毒了!而且下毒者,此刻就在這裡!」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毒害吳掌柜?
可譽王妃的名頭誰沒聽過,她的醫術這麼高明,自然不可能說謊。
左月卿手指下意識去抹那血色扳指,漆黑的眸看向秦姝兮,神色異樣。
他抬步就想靠近她,卻不得不克制住。
這個時候,他不該離她太近。
左月卿強迫自己收回步伐。
那矮個男人和其他鬧事的人沒想到秦姝兮會突然出現,得此結論,不由的微慌。
「那要是按照你這麼說,百草堂里的人都有嫌疑了!」
秦姝兮看向矮個子男人,眸底射出一道冷寒的光。
「我剛剛驗出了,吳掌柜所中的毒中含有花龍草,帶有西域特有的異香,但凡是碰過那毒的人,掌心都會有餘毒!不是洗就能洗掉的!」
秦姝兮話音一落,幾個挑事的男人皆是一驚,下意識的就將手背到身後,藏了起來。
甚至,矮個的男人還將手用力的蹭著褲子,試圖搓掉什麼蛛絲馬跡。
左月卿眼疾手快,眸子一眯,立刻飛快上前,一把拉住矮個男人的手腕,「你這麼著急蹭作什麼,怕我們發現,所以毀掉證據?」
「你胡說什麼,我腿痒痒蹭一蹭怎麼了?」矮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想將手扯出來,可誰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左月卿,竟然十分有力,他費勁十足的力氣,竟然都沒能將手移開。
反而被左月卿按得死緊!
左月卿冷冷的睨向他的手掌,黑眸中發出一縷微芒。
「掌心成青色,留有異香,你怎麼解釋?」
左月卿話音一出,場中霎時熱鬧起來。
小廝立刻指證道:「對,剛剛就是這個人給吳掌柜餵藥丸!」
「好像是,就是他,我也看見了!」一個在百草堂同樣拿藥的人也看見了,立刻指證起來。
秦姝兮眯了眯眸,和左月卿飛快的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左月卿心領神會,捏著那人的手腕繼續道:「若你想證明自己,那你也吃一顆自證清白,若是無事,我們可以信你沒有說謊,百草堂願一力承擔你們的損失。」
矮個男人仍有猶豫,左顧言他道:「我好好的又沒病成那樣,吃藥做什麼!」
「不吃?那便沒法自證清白了。」左月卿唇角微勾,笑得冰冷又涼薄,下一刻,他倏然用力,險些捏斷那人的手。
「可你這手上有嫌疑,我藥鋪賣出的東西沒有問題,我藥鋪里的人卻被你餵得藥弄傷了,沒找到兇手,只找到了你這有嫌疑的手,那既然這樣,不如你把手留下,賠給吳掌柜,如何?」
左月卿每說一句,手上便多用力一分。
到最後,那矮個男人已經慘叫連連,幾乎要跪了下去——
「我吃,我吃!」
其餘的人也是跟著一抖,有些莫名膽顫。
這哪裡是傳聞中那個溫文爾雅的,藥店東家左月卿?
秦姝兮若有所思的看著左月卿,剎那,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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