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她是不是恨極了本王

  就在這分神間,秦姝兮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秦意之,倉惶的攏好衣服,慌慌張張的就往外沖。記住本站域名

  「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那單薄的身影踏著凜冬的寒意匆匆逃跑。

  半晌,秦意之才愴然回過神來,心臟的位置生疼。

  無比挫敗。

  她是他放在掌心疼的人,怎麼就嚇成這樣?

  明明上一次,他們都很愉悅……

  秦意之懊惱得一拳打在了牆上。

  鄭風在院外守著,卻無意聽見動靜,一轉頭就看到髮絲凌亂,面色慘敗的秦姝兮正在往外走。

  她步伐踉蹌,臉上淚痕尤在,脖頸上還有個咬痕,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兔子。

  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鄭風不敢看秦姝兮那被弄紅的脖子,示意侍女拿過一個披風給她披上,就連忙道:「王妃,天色太晚了,您要不住在府中?」

  秦姝兮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頰,搖了搖頭。

  「那小的送您回去吧。」鄭風連忙跟在她身後。

  「不用。」秦姝兮步伐頓了頓,系好侍女遞來的披風,用盡全力的克制著自己的失態。

  她抬步欲走,可又記起什麼,咬著唇,又像是想到什麼,頓住了腳步。

  她深深吸了口氣,心口的怒火,眼中的驚懼怎麼也壓不下去。

  鄭風看到秦姝兮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王妃,您可是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做?」

  秦姝兮垂下眼眸,抿緊了唇對鄭風道:「你不用管我,回去照顧你主子吧,那地上有東西,能讓你主子免去責罰,你記得給他。」

  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什麼,鬧得如何僵,可命不是鬧著玩的。

  他身體已經傷成那樣,受不住剩下的一百大板了。

  更何況,他再混帳,哪怕剛剛那麼對她,她縱使氣憤,也只是想與他和離,又不是想要他的命。

  秦姝兮捏緊了手指,說完這些,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那抹身影就融進了夜色之中。

  鄭風連忙示意別的小廝暗中護送秦姝兮回去。

  待她走後,鄭風立即去秦意之的房間,詫異的瞧著地上的免死金牌,原來王妃是把這個東西留給主子了。

  其實王妃還是挺心疼主子的,明明記掛著彼此,卻就是不肯給主子一個機會。

  鄭風下意識的朝房間裡看去,只見,秦意之赤著上身站在窗前,死死的凝視著秦姝兮走遠的身影,漆黑的瞳眸中滿是痛楚與懊悔。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似一座冰山,手臂青筋暴起,後背上的血水已經凝結,縱橫交錯在他有力的脊背上。

  鄭風都看了心疼,但這個時候,他更不敢把免死金牌給宮裡那位了,否則,主子怕是得殺了他……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夜色又深了,寒星點點。

  男人望著夜色,深黑的長眸仿佛失了光亮,一片灰暗。

  房間安靜至極,桃花居上下更是一片死寂,誰也不敢招惹這位全心上下只為譽王妃的男人。

  鄭風嘆了口氣,打了盆熱水走了進來,他剛將水盆放下,便聽那恍若石雕般的男人開了口。

  「可派人將她送回去了?」

  鄭風點頭,從袖中拿出一瓶草藥,「主子放心,譽王妃已經到了。」

  「主子,奴才先給您上藥吧,傷口又裂開了。」

  秦意之不甚在意的牽了牽唇,眼底划過一抹苦澀。

  「不用。」

  鄭風跟著心頭也是不好受,主子怕是疼的在心,而非在身。

  鄭風將手中的金瘡藥拿出,輕聲道:「主子,這藥是王妃剛剛拿給隨行的小廝的,讓小廝交給小的,正是今日從百草堂出去的那瓶。」

  「其實,王妃還是關心您的。」

  聞言,秦意之這才算是有了些反應,他側目,有些詫異的拿起那瓶金瘡藥,心口瞬間五味雜陳。

  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

  男人修長的大手倏爾捏緊的藥瓶,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俊美無儔的臉上竟然浮現有些孩子氣的笑容,既難過又欣慰。

  鄭風連忙問道:「那主子現在可肯上藥了?」

  秦意之掃了鄭風一眼,將藥瓶遞給鄭風,「本王媳婦給的藥,你可上仔細了,不得浪費!」

  鄭風:「……」

  那不還是從百草堂拿的……

  主子你開心就好。

  鄭風小心翼翼的替秦意之擦洗了傷口,用用藥膏給他塗了。

  男人後背上早已經皮開肉綻,若是出了宮就好好上藥還好,可他不但不處理傷口,還跑了一趟侯府,又與王妃折騰一番,這會血肉模糊,已經爛的見了骨。

  鄭風心口窒悶,心疼的道:「主子,您今日一天就傷的這麼厲害,明日後日還有一百大板,縱使您這些年在外早就歷經無數血雨腥風,當年身中數十刀都不帶眨眼的人,可再怎麼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秦意之後背僵了僵,聲音忽而就寒了。

  「你也想要本王與姝兮和離,去換那免死金牌?」

  鄭風被男人話語中的寒意震懾的嚇了一哆嗦,連忙俯身跪地道:「主子恕罪,奴才只是關心主子,其實王妃走的時候提點了奴才一句,雖然這不是個好方法,但奴才覺得,王妃是關心您的安危的,畢竟您們一起經歷那麼多。」

  秦意之喉嚨緊了緊,望著窗外漫天的星光,寒眸如月。

  他的聲音分外低沉,幾乎有些沙啞。

  「你說,她現在,是不是恨極了本王?」

  鄭風從來沒見過秦意之這邊消沉過,更沒同他這樣推心置腹的聊天過。

  可,這麼一個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

  鄭風沒辦法正面回答,又不敢撒謊,權衡之下,只能道。

  「主子,當初王妃知道您去了沙場,不顧自生死帶著一隊士兵繞道敵人後面去助您,險些破相毀容,甚至陪您深入敵軍腹地,當初,玄凜『死』的時候,王妃更是要跟著去了,王妃愛您的程度,其實跨越了生死,連自己性命都不顧,想必一直要與迎風樓主和離,也是為了和您在一起。」

  「如今她知道您隱瞞身份,必定是心中有怨氣的,正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感覺被騙才會那麼氣憤。但是王妃既然當初能為了您連命都不要,恰恰說明了她離不開您……奴才覺得,王妃不會那麼絕情的,只是暫時氣急了而已。」

  鄭風一席話,秦意之心口更疼,黑眸如潭,深邃至極。

  「她為了本王做了那麼多,本王卻騙了她。」

  「是本王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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