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皇帝卻突然起身,身體甚至是踉蹌一下,才穩住步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身邊侍衛連忙走過去要扶,卻被皇帝大手揮開。
皇帝快步走到秦意之的身前,先低頭俯身看了一眼他腰間的胎記。
下一刻,蒼老的王唇瓣一顫,倏爾猩紅了眸,一把扶住秦意之的肩膀,唇齒顫抖起來。
半晌,他才用力的拍了拍秦意之的肩頭,啞聲道:「朕的老九,流落在外十幾年,受苦了!」
秦意之垂在身側的手指攥得發緊,拱手行禮:「父皇。」
那種失而復得的歡喜感,撲面而來,還有這麼多年對秦意之的心疼,都讓皇帝興奮不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皇帝緊緊扶著秦意之的肩膀,動作落到北盛澈的眼底,已是激起千層怒意,萬分慌亂。
父皇對他從未有過這麼親近的動作,可譽王不過剛相認,竟這般親近!
以後譽王回歸朝堂,他這個東宮太子,可還會有半點地位!
而且,秦意之用盡心機,為的就是對付他和母后!
他決不能讓秦意之得逞!
一股深寒與錯亂從北盛澈的心口開始燃燒,北盛澈強自鎮定,目光卻變得陰鷙無比。
「父皇,莫要輕易相信攝政王!他一張巧嘴能言善辯,出口成謊誰也辨不出真假,若他真是皇家血脈,為什麼最後會變成侯府的二公子!誰知道是不是跟侯爺裡應外合,一起誆騙父皇!」
「還有,他說此事皆是他一人的主意,與譽王妃無關,可有證據,誰又知道攝政王是不是只是為了保全譽王妃而故意這麼說!」
北盛澈兩句話,一下就將秦意之的罪責推到最大,更將他往覬覦皇位上指摘。
秦雍頓時下出一聲冷汗,連忙從跌坐在地的姿勢換成俯首跪拜,道:「皇上明鑑,絕無此事!臣以性命擔保,忠勇侯府上下絕無二心!」
秦雍一連三個頭,腦袋都砸在地上叮咣作響,仍緩解不了他一顆擔驚受怕的心。
今天這一茬兒接著一茬的,怎麼字字句句針對侯府,感覺侯府今天絕對完了!
秦雍已經六神無主,嚇得連唇瓣都開始哆嗦。
皇帝是何等眼明心亮,只一掃就不再看秦雍,便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做不成這事。
但譽王妃的確不可小覷,一個女子,竟然重提文字獄之事,甚至找出了證據,還在宮殿之上當中指責皇后,可謂膽大妄為!
皇帝止住秦雍的哀嚎,眸光敏銳的在秦姝兮身上掃視一圈,又落到秦意之身上來。
像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些年秦意之的生活,皇帝開口問道:「意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你會進侯府,今日你……和姝兮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帝提起秦姝兮的時候,語氣微微沉了下,透著不滿。
秦姝兮恍若驚醒,動了動唇,恰好對上秦意之一雙深諳複雜,又透著不忍的鳳眸。
她袖下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也不能減弱心口處的一絲痛楚。
見狀,北盛徹當即道:「父皇,這還能是怎麼回事,譽王妃耍盡手段,一皆婦人竟管上了朝廷之事,本就是要對朝中不利,還如此誣告母后,更是要亂了後宮!而譽王即便真是九弟,是父皇的兒子,但他畢竟在外面長大,他們才是一家人,父皇,人心隔肚皮,當心受他們矇騙!」
「父皇,別與攝政王多說,就審問譽王妃……」
北盛澈已經快亂了陣腳,一聽皇帝問起,幾乎朝著秦姝兮就走去,拉著她就要往大殿中央拽。
然而,他還沒接觸到秦姝兮的衣角,秦意之便先一步擋在了秦姝兮身前,一把將秦姝兮拉到自己的身後。
秦姝兮神色恍惚,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拉,一頭撞在秦意之寬闊的後背上!
秦意之睇向北盛澈的目光盛怒異常。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北盛澈抿緊薄唇,怒視秦意之,兩人之間,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直到,皇帝一聲薄怒響起——
「夠了!太子!朕還沒有昏聵到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
皇帝話落,北盛澈和秦意之糾纏的目光,火藥味更濃烈了。
隨即,秦意之側過身,伸手要去拉秦姝兮的手,「姝兮,我……」
然而,他的手指剛碰到秦姝兮的皓腕,就猛地被她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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