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的臉埋在他的胸膛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墨竹香氣,安心的閉上了眼,「你是怎麼讓姜成嶺同意的?」
男人的眼中划過一抹深諳,長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身,道:「迎春樓成立這麼多年,總有些自己的法子,那些就不讓你知道了,免得辱了你的耳,雖然姜成嶺同意了,但還是要防著些,這樣的人,永遠以利益為重,一旦給了他可以利用的機會,未必不會反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姝兮點頭,迷濛的眼中忽而想起什麼,一下撐起半個身子道:「如今太子已經自斷一臂,現在姜成嶺招供,正是我們捅出文字獄的好時候,我們該乘勝追擊!」
秦意之看了眼秦姝兮著急的樣子,又看了眼外面未全亮的天,無奈的勾唇一笑,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你就是再著急,也得好好睡覺,養足了精神再乘勝追擊。」
「再躺一會,天亮我陪你去書坊找掌柜許衍,嗯?」
秦姝兮也知自己心急,便窩在秦意之胸前認真的躺了一會,而秦意之,像是真的累了,抱緊秦姝兮就閉上了眼。
直到天亮,秦姝兮兩人立時便出了府,去找了書坊老闆許衍,將姜成嶺招供的之事的相關口供都帶上。
許衍見到秦意之和秦姝兮的時候,立刻關上了書坊的門,將他們帶到裡間。
秦姝兮簡單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後,將手中的東西塞給許衍,「許老闆,我們已經找到當初殺害您表哥陳梓岷的人,他們現在我們手裡,這是從他手裡拿到的口供。」
許衍接過口供,打開一瞧,霎時間,渾身劇烈一顫。
「是皇后,他果然承認了,這一切都是皇后的安排!」
是皇后讓他表哥模範宋太師筆跡,栽贓陷害宋太師和容妃之後,又殺了表哥!
許衍死死捏住口供,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我一定要為表哥翻供!」
秦姝兮的眼中划過一抹擔憂,「許老闆,我們也有這樣的打算,但你要知道這件事,陳梓岷的事情牽扯到文字獄,此事,一直是朝中大忌,稍有不慎就會賠上性命,你要有心理準備。」
許衍咬牙,拳頭攥得緊緊的。
「表哥被害這麼多年,如今屍骨都未能安歇,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為表哥討回公道!譽王妃你們可有什麼法子?」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秦姝兮和秦意之相視一眼。
半晌,秦意之幽幽開口,「要翻陳年舊案,只能擊鼓告御狀。」
許衍臉上驀然浮起一道堅毅的寒光。
一個時辰後。
皇宮門前的鳴冤鼓倏然響起,噼里啪啦的鼓聲陣陣,響徹長街。
身著一襲白衣的神色凜然的許衍,敲起鳴冤鼓,字字悲徹——
「小人有冤案要翻,狀告皇后,請皇上明鑑!」
鳴冤鼓數十年未有人敲過,此時一響,百官震驚,長街一片駭然。
很快,許衍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見了皇帝。
此事傳遍京都,近來戰事剛息,宮中又出動盪。
如今甚至有人狀告皇后,百姓們都以為要出大事了,一時間,全京城的人都有些草木皆兵。
片刻後,許衍在紫金殿見到了皇帝。
此時正是百官上朝的時候,一眾官員皆立在兩側。
許衍跪下朝皇帝行禮,「小人許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目光寒澈的看著許衍,「是你在宮外敲響鳴冤鼓,說狀告皇后?」
許衍將頭磕深,聲色悲徹道:「正是小人,小人要狀告皇后!十三年前,皇后命人來找小人表哥陳梓岷,讓他模仿太師宋崎的字跡,此事一過,皇后就命人將小人表哥一家悉數殺害!」
說話間,許衍將寫好的狀書,以及有關陳梓岷之死的證據都紛紛呈上。
文字獄!
這竟然牽扯到了文字獄!
瞬間,朝中一片譁然!
唯有秦意之一雙冷眸不動聲色。
秦雍一聽與宋崎有關,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崎,那件事,是文字獄!皇帝的逆鱗!
太子一黨的人立刻有人站出說道:「絕對不可能,皇后乃一國之母,為何要殺你表哥來陷害太師!」
皇帝微微蹙了眉,冷聲道:「皇后為何要殺你表哥?」
許衍字字鏗將有力道:「皇后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污衊譽王妃的外公太師宋崎!當年,皇后便是命小人表哥認下模仿宋太師的認罪書,後來又命人將小人表哥全家殺害,詳細的過程,以及小人調查的過程都寫在裡面!」
「大膽!」皇帝突然暴怒,大手狠狠拍向桌子,胸口瞬間劇烈起伏起來,「文字獄之事早在十三年前就定案,你是在置疑大理寺的判案和皇家的決策麼!」
又是文字獄,又來了個不怕死的人!
為何總有人在質疑他這個皇帝!
許衍立刻惶恐道:「可此事之後,大理寺卿陳舟也突然死了,皇上,此事蹊蹺的地方還有很多!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深深嘆氣,眼神渾濁的看著許衍,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暴躁的很,很想殺了這個告御狀的人,但文武百官都在,他又只能隱忍不發。
半晌,皇帝只能看向秦意之,「攝政王,此事,你怎麼看?」
皇帝雖有躁意浮在心頭,看誰都煩,卻看秦意之格外順眼。
從戰勝歸來,到他冒險救駕,皇帝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也覺得秦意之雖年紀輕,卻比那些老臣還要穩重。
秦雍也膽顫心驚的朝秦意之看過去,生怕再揪起文字獄之事。
誰料,秦意之出列,俊美的臉上划過一絲凝重,旋即行禮道:「回皇上,臣以為,現在戰亂剛平,百姓有怨申訴,不管查出的真相如何,但朝廷始終要給百姓們一個安心的態度。」
查?
怎麼查!
秦雍袖下的手都在發抖,只覺得秦意之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倉惶朝皇帝望去。
皇帝斂了斂眸,雖然心中隱有不悅,但又深知此時戰亂方平,最需要給百姓一個安撫的態度,若是連伸冤的人都要受刑,那恐難服眾。
攝政王所言說的沒錯。
皇帝強壓下心頭躁意,這躁動之間,他頭疼的撫額,竟是最先想起百里玄風給他調製的補藥。
百里玄風是有點算卦的本事,而且還會製作丹藥,讓他很快平靜快活起來。
宮變的事情與他應該沒有怎麼摻和,所以就一直留著百里玄風。
現在,他只想要回去喝些藥,驅一驅這煩亂的事。
皇帝煩悶的揮了揮手,示意大理寺卿主審此案,「速查此事,將事情查清楚。」
大理寺卿立刻應下,與侍衛將許衍帶下去。
皇帝眸光沉沉的看著許衍被帶走,心頭躁意大起,一股陰雲籠罩。
秦意之打量了一眼皇帝的神色,黑眸中卻似醞起萬千風雨。
文字獄重提,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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