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麼一來,他又不得不為了圓一個謊,又撒了一個謊。記住本站域名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聽秦意之這麼說,秦姝兮的手指微頓,並未全信。
若他真是這樣的身世,又怎麼被陰差陽錯帶回侯府呢?
她搖了搖頭,將腦中思緒擠出,專心給皇帝治病起來。
遲早,她會弄清楚的。
眼下,最要緊的是治好皇帝。
秦意之看著面前的人不再深究,這才緩緩的鬆了口氣,卻越發覺得以後的日子要難上加難了……
廢殿裡,秦姝兮專注而焦急的給皇帝診治。
廢殿外,百里玄風專注而亢奮的開始興風作浪。
百里玄風拿著羅盤,一路來到北盛澈議事的大殿。
從宮變計劃開始,北盛澈就叮囑過他一定要多關注各種天象運勢的變化。
在剛剛,他經過一場嚴密的推敲,算出宮中已有變動,便迫不及待的來匯報。
「殿下,老夫剛剛看了卦,這卦象上顯示,將有變動,請殿下早做準備!」
變動?
北盛澈從椅子上起身,深諳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鷙的冷意,矜貴的衣袍隨之擺動,更顯冷意。
他看向手下林錚,「父皇怎麼樣了?」
林錚拱手道:「回殿下,尚且還在昏迷中,早上的時候,屬下已經命人看過了,沒有異常。」
北盛澈擰眉蹙起,眉眼間深沉冷戾,「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即刻帶人,隨本宮去看父皇!」
北盛澈很快帶著幾人入了皇帝寢宮。
寢宮裡,皇帝依舊是滿臉青黑,皮膚都透著蒼白之色的昏睡著,宮中只有一個小宮女和太監守著,沒有任何異常。
北盛澈直到親眼看過皇帝,才算放下心來。
可不知為何,心底深處總是隱隱不安。
出了皇帝寢宮,北盛澈便開口對林錚道:「再安排些人,加強全宮上下的巡邏,戒備起來,任何可疑人員,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讓少將軍那邊也盯仔細了。」
「是!」林錚立刻安排一隊人馬離開。
烏雲籠罩在皇宮上空,冷風吹起男人矜貴華麗的衣袍,可還是有什麼重重圍繞在心口一般,經久不散。
北盛澈響起百里玄風的話,忽而挑了挑眉峰,眼底湧上一抹暗芒:「來人,隨本宮一起巡查。」
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決定帶著人一個個寢宮盤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變故的人和事。
林錚又安排了一隊侍衛,跟在北盛澈在皇宮大大小小的查看起來。
宮中很多都是妃嬪的住處,北盛澈便以搜找宮中丟失寶物為由,逐一排查起來,用了大半天,也沒見哪處有什麼蹊蹺之處。
不知不覺,眾人就繞道了一處廢殿。
林錚提醒道:「殿下,這是九皇子母妃生前殿宇,已經是一處廢殿了,不會有人的,平時這邊也是陰涼的很。」
北盛澈淡淡的打量著殿宇四周,已經衰敗無比,透著森森涼意。
他啟唇,忽而說道:「進去看看。」
男人緩緩抬步,朝著殿宇深處走去,一路侍衛頓時包圍廢殿。
廢殿中最偏的浴房中。
秦姝兮正在給皇帝診治,絲毫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經過施針和藥物的浸泡,皇帝已經逼吐體內的一部分毒素,已有轉醒的跡象。
秦姝兮笑了下,剛要朝秦意之開口,忽見男人面目冷峻的走來,一把拉起她,低聲道:「有人查過來了。」
秦姝兮赫然一驚,皇帝還沒有治好,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皇帝!
「去暗道里。」男人話音剛落下,便聽殿中已有腳步聲響起,儼然已經來不及了!
秦姝兮與秦意之對視一眼,迅速拿起手中的東西,順便背起皇帝。
他們剛要從房間門口跑出,便聽到門口有人說話道:「殿下,外面都搜找過了,沒有什麼人。」
「那這間呢?」北盛澈森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秦姝兮和秦意之對視一眼,便聽有侍衛回道:「回殿下,這間似乎是浴室,還沒有查呢。」
「查!」
一字落下,一抹慌亂從秦姝兮的眼底划過。
下一刻,她的腰身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勾起,縱身從窗戶躍出。
與此同時,浴室的門被猛地踹開,一個侍衛走進,北盛澈也隨之邁步。
秦姝兮與秦意之帶著皇帝落入窗外的地方,恰好是一處空心的草垛,旁邊有幾個廢棄的竹筐,動靜很輕,沒有人注意到這一處,秦意之大手一勾,帶著秦姝兮和皇帝藏入了草垛中。
藏在草堆里,他們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房中的一幕。
「殿下,這裡有血跡!」一個侍衛指著地上的殷紅印跡查看起來,「是新的血,這有人來過。」
北盛澈眸色一寒,抬步朝那處走去,聲音也跟著冷起來,「查!」
一眾侍衛掏出了刀劍,在容妃的廢殿中仔細的搜查起來。
侍衛們提著刀劍就是一通亂捅,鋒利的刀劍很快就將殿中一切弄得凌亂起來,瓷器散落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容妃舊時的衣服也被他們弄出來,散落在地上。
一件件的扯開,裂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草垛的空隙中,秦姝兮猝然繃緊呼吸,朝秦意之看去。
只見,男人長臂繃緊,黑眸緊緊盯著外面的人,湧出滔天恨意,周身的戾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幾乎都要控制不住。
秦姝兮赫然想到,他說過,他們一族都效忠容妃,受過容妃很大的恩惠。
如今,恩人的舊物被毀,他卻又不得不忍住這樣的屈辱,守著她與皇帝。
這一瞬間,秦姝兮幾乎相信,如果他是自己一人,必定要將外面的人都誅殺殆盡。
悲憫蔓上心頭,秦姝兮下意識抬手,撫摸在男人的手背上,將力量傳遞給他。
秦意之低眸,攥住她柔軟的小手,將眼中驚濤駭浪壓下。
也就是在這瞬間,一把長刀赫然扎進他們藏身的草垛中!
冰冷的刀鋒倏然橫在兩人之間,距離秦姝兮不過分毫的距離!
秦意之驟然白了臉,秦姝兮亦出了一身冷汗。
頭頂傳來侍衛的交談聲——
「真奇怪,這廢殿中好端端的怎麼放了這麼多草垛,容妃生前不會失寵到連炭火都用不起吧?」
「有時候附近值班的小太監來殿中休息,為了舒服點,就搭了個草垛唄,查查看吧。」
另一個侍衛拔了長刀,胡亂的捅起來。
瞬間,鋒利刀刃便朝著秦姝兮身旁的皇帝刺去!
秦姝兮心口狂跳,幾乎本能的用身體擋住皇帝。
眼看刀鋒便要刺進她的胸口,秦姝兮近乎認命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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