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這時,一陣寒風掛過,將百里玄風手中的帆卦都打爛了,一行人倉皇離去,狼狽至極。Google搜索
張匪看著百里玄風離開的背影,覺得十分的揚眉吐氣。
他一回頭,就看到秦姝兮站在百草堂的門邊,靜靜的望著這裡。
張匪不由揚唇一笑,得意洋洋道:「王妃,我把這神算子懟走了,可還解氣?」
秦姝兮清眸在日光下輕輕眨了眨,笑了。
的確,快意。
她說過,絕不會再讓被盛澈如魚得水。
也不會再給百里玄風這樣的機會。
在弄死被盛澈之前,他的左膀右臂——必須一個一個的卸下去!
紫蘇也從百草堂走了出來,得意的揚起紅唇,「這招搖撞騙的臭道士還想霸占功勞,真是不要臉,得虧王妃醫術精湛,不然這臭道士指不定還真誆騙了一些不知情的群眾呢!」
秦姝兮失笑,唇角上揚道:「百里玄風居心不良,必自掘墳墓。」
其實,若是按照之前的藥方,大家必定會在明、後兩天才陸續好起來,到時候百里玄風一做法,大家也會分不清到底是藥救了他們,還是做法的原因。
她索性換了一味藥性強一點的藥,曾經的藥草溫調養作用比較大,大家吃了一段時間後,身體已然調理好了不少。
此時再換成這味猛藥,藥效達到最佳,因而這麼一來,本就快好了的病人提前痊癒,也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
秦姝兮逆著光站在百草堂前,清麗的身影在此刻卻格外的光輝,偉大。
紫蘇笑望著秦姝兮的眼神中,赫然多了幾分崇拜。
王妃真是厲害,輕而易舉的就壓住了百里玄風,卻不為此驕傲,或是冷眼於人。
若是讓百里玄風得逞,指不定會得意驕傲成什麼樣……
主子的眼光,可真是太好了!
再說回瘟疫,秦姝兮將針對瘟疫的特效藥,紛紛按照配方發放調製,楚國上下紛紛換藥,全力救治病患。
而百草堂里又陸續出來不少病人,不過兩日的時間,九成九的病人已經治癒,回家團聚去了。
只有極少部分的病人還需要一些時日調養,但再也沒有性命之憂!
許多醫者也開始返程,包括以張太醫為首的,太醫院等醫者,也回家了。
正如秦姝兮所說,他們定能打贏這場戰,她定會讓病人回家團聚!
她真的,做到了!
他們也真的,等到了這一天!
不過半月的時間,楚國上下的疫病狀況都得到了有效控制。
秦姝兮因此名聲大躁,醫仙之名不知從何地傳出,一時之間,傳遍楚國大江南北。
一介女子,以一己之力對抗瘟疫,舉國上下無不讚嘆,無不稱頌,自此深受百姓愛戴。
皇帝也下了很多封賞,大大獎勵侯府,更賜給秦姝兮與太醫院院首比肩的權利與待遇,可自由出入太醫院,與各太醫同享國家俸祿,風光無限!
楚國民間為了表達對秦姝兮的愛戴與感謝,甚至自發給秦姝兮建立了功勳廟,受世人朝拜。
待百草堂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之後,秦姝兮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秦雍與侯府眾人一早就得了秦姝兮回府的消息,提前就在門前候著了。
待一看到秦姝兮乘坐的馬車回來,秦雍與宋莊毓都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幾步去迎接她。
宋莊毓由丫鬟攙扶著,見著秦姝兮那一刻,一下紅了眸,唇齒微顫,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連一向克制的秦雍,都眸光緊緊的盯著秦姝兮。
看到女兒人瘦了一大圈,他的眉頭緊蹙起,可最終只是紅著眸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秦姝兮何嘗不知道父母在擔心什麼,瘟疫那麼嚴重,她只是告知一聲,就離開了侯府。
他們何嘗不擔心,這些時日,他們怕是殫心竭慮已久。
連門口的桃葉等人都忍不住紅了鼻子。
桃葉帶了點哭腔,「王妃……王妃你總算回來了,大家都要擔心死了!夫人擔心你都瘦了一圈呢!」
「桃葉!」宋莊毓輕聲呵斥了下,怕說多反而更讓姝兮擔心。
桃葉不敢多說,但看著自家王妃沒事,也不由喜極而泣,伸手擦了眼角。
宋莊毓推開丫鬟攙扶的手,快步走向秦姝兮,滿眼的心疼,「受苦了吧?娘瞧你,都瘦了許多。」
秦姝兮鼻頭一酸,她走的時候尚是初冬,眼下已到深冬,萬物冷寂,連侯府都變了些樣子。
好在宋莊毓這一胎養的很好,否則,她必定要自責至極。
寒風吹在秦姝兮白淨的臉上,她喉間哽咽,朝著宋莊毓便要跪下,「爹、娘,姝兮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宋莊毓一把抓住秦姝兮的手腕,連忙將她扶起,紅著眼有些怨怪道:「好不容易回來了,皇上還給了那麼多賞賜,多好的事,你反倒是跪來跪去的!」
說著,宋莊毓不由聲音卻哽咽起來,更是拿絹帕擦起眼角。
「回來就行了,下次不管去哪裡,至少跟家裡商量商量,你這一聲不吭的就走,還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好歹平安著,要是真有點什麼……可讓娘和你爹怎麼辦……」
說到最後,宋莊毓幾乎泣不成聲,攥著秦姝兮的手也越發用力。
秦姝兮心頭湧上自責,連忙伸手替宋莊毓擦了眼角,又怕她受寒,連忙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扶住宋莊毓。
「娘,這裡風大,我們快進去說吧,等進去了你要怎麼罰姝兮都行。」
秦雍見了,也抬步關切道:「你看你,月份大了,大夫都說了要多注意著,別哭了,先進去吧。」
他一邊扶著宋莊毓一邊朝秦姝兮看去,「你娘日日夜夜的盼著你回來,自然不會捨得罰你,你做得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爹娘也為你開心。」
他說著,不知想到什麼,眼角橫紋挑起,更添憂愁。
「就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你二叔也是,當個小官湊合過著日子多好,可如今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爬到了這麼高的位置,現在還去了戰場,現在也不知道前線是什麼個情況,連個家書都沒有,也不知道報個平安!」
秦姝兮步伐微頓了一瞬,扶著宋莊毓胳膊的手指也緊了緊。
父親都這麼擔心他,她又何嘗不擔心?
她之前發現這一世的軌跡與上一世不太一樣,也許戰場上的事情,也會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秦意之一直沒給任何人寫信報平安……
秦姝兮都不敢深思,聽秦雍這麼說後,更是擔心得不成。
秦意之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一直沒有消息……
宋莊毓察覺秦姝兮的不對勁,側頭問道:「姝兮,怎麼了?」
秦姝兮連忙回神,將臉上的情緒斂起,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二叔許久沒有消息,也有一點擔心。」
聞言,秦雍和宋莊毓不禁對視一眼。
原先他們見秦姝兮叔侄兩人關係有些僵硬,還在擔心呢,但此時看來,到底是一家人。
意之出去這麼久,姝兮當侄女哪能不擔心啊,估計等意之回來,這叔侄兩人關係必定又同曾經那樣好了。
但秦雍和宋莊毓不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以為叔侄關係變好的程度,早已超越他們的想像。
甚至,在更不久之後,秦意之在說了心悅愛慕秦姝兮之後,秦雍和宋莊毓的臉色是怎樣的難堪,侯府又是怎樣的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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