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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兮的腳步頓住。Google搜索
此時,皇帝站在殿中,眼角的橫紋都陰沉起來,腳邊還散落著茶杯碎片。
「父皇息怒!」
北盛澈跪在他面前,神色繃緊,絳紫色衣袍之下一雙手捏得泛起青白,克制著心頭的震怒。
早上他府中剛出現那一排血頭顱,宮中就傳來母后暈倒昏迷不醒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要是說沒有干係誰信?
可到底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難道是因為前幾日他設局害死的秦姝兮的侍衛,所以九皇子的餘孽開始瘋狂報復他了?
但不管是誰,待他查出,必將背後之人全都千刀萬剮!
殿中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太醫,全都在磕頭高喊「陛下恕罪」,他們各個冷汗涔涔,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下一刻就頭頸分離。
大殿中的氣氛格外壓抑。
直到皇帝身邊的王公公瞥見秦姝兮踏進鳳殿的身影,低聲提醒道:「皇上,譽王妃來了。」
北盛澈聽到秦姝兮,一雙狹長的鳳眸浮現一道微光,不動聲色的朝她望去,便見一道月白色的清麗身影踏著蓮步走來。
她腰間帶著錦繡藥包,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大病初癒的病美人,給人一種若柳扶風的感覺,可她神色自若,卻又透著一股堅毅。
北盛澈看見她的臉色,眸底的冷意更是冷到了極致。
這般憔悴,也應該是因為那個死人。
那個死人真是好大的本事,死了都能惹他這般震怒!
他的心口妒火和怒火翻滾而起,恨不得將秦姝兮日日夜夜囚禁在他身旁,讓她眼底心底都只有他一人!
秦姝兮走到皇帝面前,剛要俯身跪下行禮,便被皇帝阻止,他沉怒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卻。
「禮就免了,你先過去看看皇后的病情。」
「是,父皇。」秦姝兮站直了身子,朝皇帝看去,像是有些不解的模樣,「不知母后的病情……」
王公公連忙上前引道:「譽王妃,皇后娘娘最近身子都不太舒服,時常頭暈,今晨更是怎麼叫都叫不醒,昏迷至今,宮人們請了太醫來,卻沒診出皇后娘娘的病情,這才請您來……」
眾太醫和北盛澈都不敢抬頭看,只能聽著。
秦姝兮被王公公引到皇后鳳榻旁,只見皇后面色慘白,唇瓣呈青紫色,看著一絲生氣也無!
她眯了眯眼,先檢查了皇后身上的情況,查看手和眼睛以及口腔。
再伸出纖細的手指搭在皇后的脈搏上,詳細的診脈。
忽然!秦姝兮的臉色驚變——
皇后竟然與前世一樣——中毒了!
此毒已經深入肺腑,若不及時醫治,恐怕熬不過今夜!
前世的時候,皇后也曾突然昏迷不醒,宮中太醫怎麼都查不出問題,她利用醫術竭力治療皇后,但此毒極其罕見,用法玄妙,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強將皇后救回來的。
這之後,皇后的病情始終不見起色,她又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將皇后所有的藥膳檢查過,甚至不惜親自以身相試,才發現其中一位藥材和殿中的某種被下在屏風上的香粉相剋,所以才演變成了劇毒。
而琉璃屏風是北盛澈在皇后生辰宴上所贈,與他性命攸關的事情,她萬不敢捅出去,便壓下此事。
可此時想來,這琉璃屏風是北盛澈送給皇后的禮物,北盛澈沒有理由謀害皇后,甚至還需要倚仗皇后,所以這藥不會是北盛澈下的,但能在其上下藥的人,實力也絕非等閒之輩——
畢竟要在宮裡動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而且就算查出來真相,太子也逃脫不了干係,此舉既能除掉皇后,又能讓北盛澈失去皇帝的信任,真可謂一舉兩得。
可惜前世她不夠聰明,選擇幫北盛澈將事情壓下去,且不顧自己當時虛弱的身體,主動為皇后侍疾,一連守了皇后幾天幾夜,每次都以身試藥,險些丟掉半條命去,而北盛澈毫不感激,甚至害她慘死!
今生,她再也不會辦這種蠢事!
秦姝兮又想起含冤而死的外祖一家,想起被北盛澈算計而下落不明的玄凜,清眸中閃過蝕骨挖心般的恨意。
她撫上腰間的藥袋,纖細的指骨捏得泛白,竭力克制著一腔憤恨與痛楚。
此時,她不給皇后遞刀子就已經是盡力克制了!
她凝神片刻,皇帝已行至她身側,繃著臉問道:「怎麼樣,皇后這病具體是怎麼回事?」
北盛澈和一眾太醫也緊盯著秦姝兮,秦姝兮起身,斂起眸底洶湧的暗潮,朝著皇帝恭敬行禮道:「回父皇,母后是中毒了。」
中毒?
殿內的氣氛瞬間大變!
堂堂皇后在宮裡中毒,這說出去怕是要遭天下人恥笑,皇家顏面何存!
「放肆!」皇帝一下勃然大怒,聲音一瞬冷到極點,「宮中守衛森嚴,皇后怎麼會中毒!」
北盛澈陰森冷厲的眸中也浮起震驚,他看著秦姝兮,聲音冷如寒潭。
「宮中誰人敢在鳳殿中下毒?弟妹可確定好母后是中毒了,若是欺君,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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