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摺。Google搜索
姜邵武得了通傳就大步踏進,行了一個大禮,哀嚎道:
「皇上,請您為微臣做主啊,我兒在邊境戍守,如今打了勝仗即將凱旋,本來是開心事,可那侯府秦二爺竟送我將軍府一車白菊!還揚言說是給我兒慶祝!他這分明就是在咒我兒早死,還請皇上給微臣討個公道!」
皇帝聞言,放下手中奏摺,沉吟道:「怎麼回事?」
姜邵武連忙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
皇帝聽後不動聲色。
此時聽到秦意之的名字,他不由有些意外。
就這麼一個小官,名字卻是經常被人提起。
坊間流傳的那菊花的事他也聽說了。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兩家的雞毛蒜皮的摩擦,但細究起來,便是兩家權臣不和。
而這幾年,將軍府也的確鋒芒太露了。
皇帝的眸底湧上一絲暗芒,「王德正,宣秦意之進宮面聖。」
王公公忙道:「是,皇上。」
於是,秦意之被連夜召見。
不過有些好笑的是,秦家二爺接到通傳後毫不意外,進宮的走姿都是那麼的從容不迫,甚至還要搖兩把扇子,優哉游哉。
這在秦雍的眼裡自然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侯府鬧的那是一陣雞飛狗跳,不過這都是閒話,暫且不提……
半個時辰後,秦意之來到御書房。
他身著官服,恭敬的下跪行禮,行為舉止坦蕩自若,「微臣參見皇上。」
皇帝定定的瞧著秦意之,雖然以前就覺得他不學無術,可每次見到他時竟出奇的不反感,此時看秦意之的眉眼還覺得相當熟悉,不由有些恍惚。
皇帝不動聲色問道:「秦意之,你可知自己辦錯了什麼事?」
秦意之低頭,聞言一雙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涼薄的嘲弄。
可他卻捋了捋身上的玄色官服,一本正經的抬頭,納悶的反問:「辦錯?微臣今日只辦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哪裡錯了?微臣還以為皇上宣微臣入宮,是為了獎賞我呢。」
此言一出,姜邵武氣的橫眉怒眼,五官都皺在了一起,「胡鬧!我兒剛打了勝仗,你就送白菊到本將軍府門外挑釁!這不是錯是什麼!你現在竟然還敢要獎賞!」
秦意之搖頭道:「大將軍,下官早就說了不是挑釁,你不要總是這麼暴躁。」
「那你送白菊又是什麼意思!」姜邵武怒喝,「你……」
皇帝看著秦意之這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眼神微動,抬手示意姜邵武不要說話。
他問秦意之道:「你倒是說說,做出此等事來如何跟朕討要獎賞,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定讓你在將軍府前負荊請罪。」
姜邵武聞言眉頭緊蹙,不由得有些暗氣,他心知皇帝這說法是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來還是忌憚他們將軍府,不想把事情鬧大。
秦意之咳了咳,整理了下衣襟,感慨道:「此事說來話長,其實臣剛入刑部,大事一件沒辦,鬧事打架的人卻抓了一個又一個,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刑部大牢人這麼滿可不是什麼好事,臣就大膽的審了審這些犯人,卻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哦?」皇帝的好奇心被勾起,「什麼共同點,別賣關子。」
姜邵武冷掃了秦意之一眼,目光緊盯著他。
秦意之低著頭,那些偽裝的輕佻浪蕩玩笑在他的臉上蕩然無存,只剩下寒涼刺骨的冷意,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的道——
「他們都狀告姜少將軍將不愛兵!為了打勝仗不擇手段,足足犧牲了三千精銳將士!」
聞言,皇帝驚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膽!」
三千精銳將士犧牲,他怎麼不知還有這種事?姜政為何在捷報中從未提起?
姜邵武則是臉色驟變,「你放肆!皇上,這絕無可能!」
秦意之似笑非笑的看向姜邵武,「大將軍又沒在刑部,怎麼知道不可能,大將軍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啊!」
姜邵武怒道:「我兒是怎麼樣的人,老夫清楚的狠,由不得別人污衊!」
說著,他連忙看向皇帝,一下跪在了地上,神色焦灼道:「皇上,絕無此事!而且光聽這些人一面之詞,也證明不了什麼,還望皇上莫聽信謠言,誤會了將帥。」
秦意之的眸光掠過姜邵武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眼底划過一抹冷嘲,面上卻激道:「要像大將軍這麼說,那這些不惜從邊境萬里趕過來的士兵家屬都是冒充的不成?這普天之下,有幾個人有膽量來誣陷少將軍,而且還是幾百人!這可是殺頭的死罪,他們活膩了不成?」
皇帝蒼老的臉上倏地繃緊了,「你說的可是真的?此事刑部可記錄檔案了?」
「皇上,此事千真萬確!微臣怎麼有膽量矇騙皇上和污衊少將軍,微臣雖然沒什麼能耐,卻立誓要勤勤懇懇的想做個清官呢!」
秦意之說著,又瞥了一眼姜邵武,道:「而且這些人是精銳兵的親人,他們都是徒步走來京都告御狀的,幾萬里的路程呢,鞋底都磨破了,結果剛到京都,就被人扣下直接押入大牢了。」
姜邵武慌得臉色發白,剛要說話,又被秦意之慷慨激昂的搶先道。
「但,臣知道皇上愛民如子,這些人不能打不能殺,更不能像某些官員一樣,將人押入牢中就這麼隨便敷衍了事。「
「所以臣就想了這麼個送菊花的好辦法,以此來平息民憤,臣是不是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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