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玄凜,這次的落石應該是北盛澈特意安排的。Google搜索」
「而且昨天我們還遇到了刺殺,他出現的時機不對,像是在附近藏了很久的。要不是禁軍趕到,恐怕他也不會出來。」
男人點了點頭,「他的手腳很乾淨,能利用落石製造時機,基本找不出什麼馬腳,今天那些殺手的屍體我也查看過了,應該是死士,就算抓到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呵,北盛澈能當太子這麼久,自然有他過人的本事。
前世他利用她贏得了一場皇權美夢,將她榨乾之後還踩在她的血肉上不斷凌虐,為得不就是成全他的雄圖霸業?
他的手段,她非常熟悉,並且一一領教過。
秦姝兮清幽的眸子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玄凜凝視著她的神色,眼中划過一道狐疑之色。
眼前的女人對北盛澈,好像有著難以形容的……恨?
他問道:「你似乎,很討厭他?」
為什麼?
秦姝兮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玄凜面前外露了情緒。
她掩飾道:「上次,我與二叔在查我外祖的事時遇到了他,總覺得他和這件事有著什麼脫不了的干係,所以才如此。」
她不想騙他,可若是告訴他重生的事,想必他也不會信。
玄凜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細問,反倒突然扯到了另一個話題:「以後,你可不可以少跟別的男人聊天?」
「嗯?」秦姝兮以為聽錯了,這是玄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跟她提要求。
玄凜見她沒回答,冷峻的眉宇間突然染起了一絲焦躁,「不可以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應該也沒有總跟別的男人談論事情吧,畢竟她是一個寡婦,分寸感她記得是有拿捏的。
秦姝兮納悶的問:「為什麼?」
玄凜坦誠道:「我不喜歡。」
她的心底驀然浮現一絲異樣的感覺。
呀,別人的手下也管主子這麼多嗎?
男人又道:「還有,少送別的男人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要求,忽然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因為他幫過她很多,算起來是她的左膀右臂,秦姝兮也沒深思什麼,只是笑問:「你是怕他們別有用心?」
玄凜沉默半晌,垂著眸任由胸腔里的不愉肆意,良久才吐出一個「嗯」字。
「我也很少送別人東西的,」都是有心贈禮,單純的送禮很少,而且根本無關男女,但玄凜一心為她著想,秦姝兮心裡也軟。
「昨日見你似乎受傷了,你也不吭聲,現在傷口處理好了嗎?」她讓他坐著,從懷裡掏出幾瓶藥粉塞到男人手裡。
「這都是我精心調製治療外傷的,一般人得不到,你平時拿著用,受了傷可以塗。」
說著,她又強調一句,「不過,最好不要受傷。」
給她辦事的人,又如此忠誠於她,絕不能虧著。
「昨日傷著的地方若是沒上藥,我現在可以幫你。」
玄凜盯著手中幾個小瓷瓶,面巾下,唇角總算勾了起來,「不用,我自己來。」
秦姝兮剛要說什麼,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就傳來了侍衛的聲音,「譽王妃,太子殿下命小的熬了參湯,給王妃進補。」
聞言,房中的男人目色頓時一凝。
秦姝兮走到門邊,只將門打開了一道縫,確保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人,才開口,「替我謝謝殿下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已經沒有大礙了。」
侍衛便道:「殿下說了,這是補身子的參湯,喝了對身體有調養作用,殿下吩咐一定要將這個交給王妃,殿下下的是死命,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小的。」
秦姝兮皺了皺眉,北盛澈這戲做的很足啊。
她將藥接下了,那侍衛剛走,她便又喚了一個在附近巡視的侍衛,吩咐道:「幫我把這個參湯送給朝華公主,就說太子送的。」
那侍衛領命而去。
秦姝兮退了回來,將門關好,一轉身便對上了男人的眼。
月色下,男人幽深的眸子如星辰般耀目,泛出點點星芒,仿佛要將整個房間照亮。
秦姝兮看得一怔,面巾下的男人雖然看不清容顏,但這雙眼睛生的是真好看。
玄凜的聲音清幽的傳來,「我很滿意。」
「嗯?」
秦姝兮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一瞬才恍然,原來他說的是她將北盛澈送的參湯拒絕了這件事。
「不是答應過你了麼,不會再亂收別人的東西,以防別人別有用心。」
雖然北盛澈的東西,她素來不收。
玄凜滿意的點了頭。
秦姝兮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月,心裡忽然覺得怪怪的。
奇怪,她怎麼會答應他這麼奇怪的要求……
翌日一早,眾人準備返京,侍衛們準備著路上所需。
北盛澈已候在馬車前,其餘人也依次準備上車。
赫連楹在後面看到北盛澈的時候,特意走了過來,笑盈盈謝道:「殿下,謝謝你昨天給我送來的參湯,聽說用的都是奇珍藥材呢,殿下費心了。」
北盛澈的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斂起,「沒關係,公主喜歡就好。」
那個女人,竟然把他命人精心準備的參湯送給了赫連楹?
他的臉色很難看,真想掐死她。
但他卻不想再動她。
北盛澈後面不遠處的馬車旁,秦意之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鳳眸里染起了一絲快意,唇角微微牽起。
嗯,想搖扇子。
恰好秦姝兮走了過來,「二叔,你看什麼呢?」
秦意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小侄女,我發現你越來越可人疼了。」
「……」秦姝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二叔忽然抽什麼瘋?
「二叔,我們該啟程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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